孤帝再次回到阳如他们遇难的地方,试着找到他们两个,孤帝抬头看着天边的月亮,曾经阳如和孤帝留下的暗号就是背着日亮的方向,在物品物体众多的相见,他们便以此方式作为彼此的暗号,以好方便联络。月亮自西升起,所以他们在东边的方向,对,他们就在东边没有错。
没有过多久,孤帝一路沿着东边的方向行走,总算皇天不负有心人,可算是找到了他们,只见阳如正躺在那个小山谷里,漫清在旁边照顾他。
正当孤帝赶来的时候,漫清突然慌忙的站起身来,着急的对阳如说道:“对不起,我还有自己的事情,你看孤帝现在来了,也没有我的事了,那我先走了!”漫清一说完,就匆匆忙忙的跑了。
阳如用力大叫道:“不要,不要,漫清不要去……。”孤帝也迅速跑过来叫住她:“喂,漫清你要去哪里?”正当孤帝去追漫清时,下意识想到阳如还受着伤呢,便放下追漫清的念想,赶快将阳如带回去医治……。
比时正下起飘起了鹅毛大雪,风似鱼鳞刀一般刮着脸。漫清用手帕兜住脸,双手笼在袖子里仍挡不住鱼鳞刀似的风,直冻得牙齿打架。她知道再不找个地方升火取暖,怕是挨不到天明。想起风清扬前辈的话,她便憋着一口气跑到镇外的菩萨庙,希望能躲过这场风雪。
老远的就看到破败的庙门里有火光透出。漫清犹豫了下,轻手蹑脚的绕到了庙后,生怕那个孤帝正巧也追到了这里。
踮起脚透过破窗棂往里看。一个年轻女子与一个护卫正在升火烤了只兔子。孤漫清的口水哗的涌了出来。
就在这时,那个年轻女子回转了头。不弃躲闪不及和她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那女子愣了,漫清顿时惊呆了。
这女子看上去十八九岁,可是他居然长得这么漂亮!他还披着件不带丝毫杂色的白狐裘,衬得腰带正中镶的玉佩像冬天里的青菜,翠生生的。
她赶紧去翻包袱。女子在烤兔子,她正巧备有几只红薯。
“小姐,同为天涯避雪人,能不能借我火?”
“小姑娘,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这是什么?”
“红薯!这红薯很好吃的!”
漫清刚和女子的搭讪,就看到一行人举着火把正往庙里来,头又猛的缩了回去。
昭芸看到那双黑不溜秋的眼睛一下子消失,禁不住笑了笑。回头就看到几个士兵举着火把进了庙,纷纷跪在地上,向漫清行此大礼“属下参见小姐,请问是这二位何方人士,为何会在这里?”领头的护卫见庙里是三个人,这位女子打扮的倾国倾城,穿着件名贵广秀流仙裙,披着一件白狐裘,便不由得客气起来。
“我来自望湖镇,来南阳郡有事。因客栈人满,只得在庙里将就一晚。敢问大人何事?”昭芸微笑着回道。
这时,他身边的护卫却咳了几声。那士兵一看,护卫十来七八岁,却是趴在草堆上,病秧秧的。将士是经过世面的,也有几分经验,听咳嗽声便知是受了伤的。他扭头嚷嚷起来:“这护卫是受了伤,为何不带去医治?”
听到这话,庙外的将士全提剑涌了进来,将二人团团围住。
昭芸皱了皱眉,温言道:“我这护卫身上受了伤。因离镇上的医馆不远,正想天明后常他去看看。”
上次跑掉的抓漫清的男子与护卫年纪相仿,这正又跟漫清在一起,说不定就是他们。将士们哪肯听昭芸解释,有护卫便喝道:“哪有这么巧的事,一定是你们抓了小姐!”
“对,指不定就杀了我们的人,另一个在外接应!”
“绑了回府,听太师发落!”
七嘴八舌的声音响起时,已有人想争头功抢先动了手。
漫清在庙后看到天空燃起一朵烟花,知道是报信用的,用不了多久就会有更多的太师府兵马和高手赶来。她回望庙后高耸的山崖直呼晦气。想跑吧,结果被自家护卫来了个瓮中捉鳖。
庙里响起叮叮当当的响声,像是刀剑落了地的声响。漫清哪还有心思看热闹,趁着庙里混乱猫着腰蹑手蹑脚就往庙外奔。
倒霉的人喝凉水也碜牙!她迎头撞见了赶来的杨管事。漫清灵机一动,指着庙里大喊:“杨管事,抓我的人受了伤在庙里!他还有个同伙,快去抓住他!”
寒风从嘴里灌进来,她用尽全力吼了一嗓子就弯着腰咳嗽。杨管事听到庙里传来厮杀声,也没注意到漫清身上背着包袱。他武功甚高,从漫清身边脚不沾地的一掠而过,看得漫清连咳嗽都忘了。
躲过一劫的不弃松了口气,往相反的方向一阵狂奔。眼见四周都是人,这才回望庙里得意的想,对不住了各位,虽然你长很美,但是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去做。等你解释清楚,姑娘我已经远走高飞了。漫清紧了紧背上的包袱,飞快的进了山。
这个小镇依山傍水,镇子沿山修路,现在犹如一条长龙在山脚下舒展着身躯。
漫清喘着气爬上山坡,回望远处镇上的点点灯火,颇有点感慨。山风吹得身上的衣服像纸一般薄,她停了下来,正好看见一个小山洞,机灵的躲进洞里去。
这个山洞倒有点像耳朵洞,外小里宽的规格。墙背后透风,在里面升火不会被烟熏。洞口一堆火,就算野兽也不敢靠近。
漫清打开包袱,拿出一把斧头劈了点干燥的灌木。不多时就燃起一堆火来。她用雪搓了搓冻麻木的脸,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
红薯在火堆里烤得软了,撕开皮,喷出一股甜香来。不弃陶醉的嗅了嗅,大口咬下,烫得直呼气。
“请问漫千金还有吗?”
“有啊,我这里还有很多呢。”她嘟囔着回了句,等反应过来一抬头,看到冰雪间那个身穿广袖流仙裙的优雅身影,顿时被红薯噎得差点背过气去。
昭芸弯腰闪身进了洞,把装着水的水袋拿给她,微笑着说:“别噎着慢慢吃!但是你可真会找地方躲!我跟在你身后进了山,等了好久,才跟上了你!”
漫清大口喝着水,顺下哽在喉间的红蓍,眼睛片刻也没离开过昭芸的脸。她正盘算着是不是把一锅热水全泼在他脸上然后开跑。这只是瞬间的念头,她有自知之明,腿短跑不赢,那些厉害的武功她半点不会,打也是打不过的。这念头被放弃之后,她全部心思又放在了昭芸美丽的脸上,再也移不开眼去。
美中透着一股英气,光采照人,当真丽若春梅绽雪,神如秋蕙披霜,两颊融融,霞映澄塘,双目晶晶,月射寒江,她从头到脚无一不像是精心雕刻出来的完美作品。
昭芸似乎被人瞧惯了,对漫清痴迷灼人的目光视而不见,径直从火堆旁拿起只烤红薯。她剥开皮慢条斯理地吃着,还顺手从呆住的漫清手里接过陶钵喝水。
漫清于是傻笑看着她,此刻昭芸马上又想到,这里面放了蜈蚣。她被这蜈蚣恶心到了,看着红薯没了胃口。
“你胆子不小啊,竟然敢放蜈蚣吓我,幸好被我及时发现,你诬陷我的时候我都没有计较,看我怎么收拾你,就问怕不怕我?”昭芸在庙里烤的兔子没吃成,冒着风雪来找漫清,又累又饿心里早窝了团火。只是她向来优雅惯了,说着解气讥讽的话仍是慢条斯理的。
漫清这时可顾不得想办法害她了,被她抓到下场一定不会好。敢冒着这么大的风雪孤身上山,她肯定不是普通的女人。漫清瞄着被她堵得严实的洞口,心里盘算着各种可能性,眨了眨眼睛委屈地说道:“我可不是怕你,我是吃惊你这么美丽大方的美人怎么会不怕蜈蚣!对了我怎么诬陷你了?抓我的那个男子,可不正和你的护卫年纪身段差不多嘛。一见之下,我当然要喊了!”
真的是认错了人?昭芸狐疑的看着漫清。她穿着粉红色的绣花罗衫,下着珍珠白湖绉裙,露出被冻出两团绯红的小脸蛋。一双眼睛倒是生得漂亮,里面跳跃着火光熠熠生辉,一看就是个机灵鬼。她好笑的想,这小千金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胆子倒大,敢一个人冒雪进山。
她的目光瞟到漫清身侧的包袱,微笑道:“你是在离家出走吗,收拾包袱干什么?”
“我被人给抓了,万一那个人威胁说要回太师府要我的命。我不跑留在府里等死啊?!我害怕……。”漫清从小机灵古怪,变脸比翻书还快。说到这里声音哽咽,眼里那汪水似随时要倾泻而出。
昭芸顿觉心软,她柔声说道:“如今太师府的人没有人认定方真依是抓你的小贼。我正巧要带他去医馆治伤。你随我回去作个证,完了我向太师道个歉。还有你小小年纪孤身在外流浪不好,外面很危险的!”
要是风清扬前辈知道她没有做好自己的使命,怎么对的起他老人家?漫清打了一个寒战。
她盯着昭芸握紧了拳头,昂头大义凛然的说:“我年纪虽小,也没读过什么书,但也知道黑白是非。我绝不给我爹和家里人惹来祸事!”
昭芸一愣,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漫清挥着小拳头的模样太可爱了!可爱的她以为自己是很强,倒不如说她更像一头逗牛。
“怎么了,你笑什么?”漫清鼓圆了眼睛装清纯扮无辜。她没好气的说道,“看姑娘打扮一定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定有人作保的。我爹心底善良,他绝不会胡乱冤枉无辜。你不用担心你的护卫。天明风雪停了,你就可以带着方真依去医院馆了。顺便代我向我爹辞行。就说漫清不愿连累太师府,以后再也不回去了!”
昭芸略带诧异的看了眼漫清。她机灵得倒不像普通的小千金,说出的道理一堆一堆的。颇有点……能把牛吹上天的本事。小孩子扮天真总能骗倒很多人的,昭芸心里微动,似想起了很久远的事情。良久才回过神来问她:“你是太师的女儿,那个为什么要抓你啊?”
“钱,当然是因为钱啊,那个人就是处心积虑,一心想要抓住我,好威胁我爹拿钱赎人啊!要不是看我是太师的女儿,我早就成刀下亡魂了!”漫清笑咪咪的说道。
昭芸的手抖了抖,顺手用袍袖揩了揩嘴,轻轻把水袋放在了地上。
她的动作再优雅也掩饰不住尴尬,漫清头一埋,将脸上那股挡不住的抽筋表情藏在了阴影里。肚子里暗骂,叫你追,叫你想抓我回去!打不过也要恶心死你。
漫清蜷靠在洞壁忍笑的时候,昭芸眼里也闪过一丝戏谑的光。她轻声开口说:“你明日和我回太师府,和你爹好好的解释解释,替我给方真依作证!”
这是抓她回去呢,还是在威胁她?漫清的眼眼蓦得瞪圆,看向昭芸时就像看到了魔鬼,就好像老鼠遇见猫一样的可怕,漫清害怕的大喊道:“不,我坚决不会回去,我就算是死也不可能回去!”
“你若是再如此冥顽不顾,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莫若认真的说道。
漫清假装没听懂的说道:“你刚才说什么,我好像没有听明白,要不我们改日再说吧,姑娘不说话就算答应了!”漫清一说完,就趁他不注意转身就跑。
“只要能放了方真依,我就答应把你再带出来,以后你想去哪就去哪,我们从此互不相欠,如何啊?”方真依笑着说道。
她觉得这个主意真好,既能跟爹好好的解释,以后就不用怕爹来抓我,还能跟她离开太师府,岂不是一举两得。漫清笑弯了眉眼满脸企盼。
昭芸笑了,这个小千金可真是好玩!她傻傻的笑笑,没有回答她。
昭芸看了她一眼说道:“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件事,首先你得告诉我你为什么非要出去,待在太师府不好,我这样问也是对你负责。”
漫清闭上了眼睛。漫清生气的也闭上了眼睛。好,既然她不识抬举,有眼不识泰山,她只好先把这件事从轻说起,现在只能顾自己了。
雪仍在下着,山洞里只听到枯柴燃烧的声响。漫清静静的等了很久,虚开条眼缝瞄到昭芸坐在那里等她的回答,漫清摸着斧头猫着腰便要偷溜。
“外面雪大,天冷,你可得小心点!”昭芸站起来突然开了口。
这是个喜欢扮猪吃虎的禽兽!漫清暗骂了声,嘿嘿笑道:“柴火不多了,我怕冷,我先去弄点枯枝,待会再聊!”
“这堆火可以再烧半个时辰,也差不多可以回太师府了。不用再去砍柴了。”昭芸笑着说道。
漫清无计可施,听见她还是要带自己回去,便生气的吼道:“我嫌冷成不?你穿着厚厚的裙子,我穿着这破裙子!能跟你比吗?你不冷,我冻得不行了!火烧旺点我自己烤!”
突然一团带着体温的羊毛衫迎头盖在了她身上。漫清甚至还没看清楚昭芸的动作就被她用羊毛衫裹了严实。除了左右转转脑袋,手脚动弹不得。
“我既然没有想到还有这个,真是疏忽了。不过这样可暖和了?”漫清抱歉的说着顺手把衣带在她腰间打了个结。
她是真关心还是顺便绑住自己呢?会不会出于其他目的?漫清眨了眨眼道:“姑娘的羊毛衫给了我,漫清可受不起。回去姑娘受了寒,我怎能好意思,老爷会责罚我!姑娘还是自用吧!”
昭芸曲指在她额间一弹,微笑着说:“小千金,你如果还敢跑,就留下双脚给方真依赔罪吧!”
见他说要我的脚给方真依赔罪,漫清一口气便堵在了心里。想到回太师府看我怎么收拾你,看来今天只好忍声闷气,便垂头丧气从鼻子里嗯哼了声含糊嘟囔道:“你这个禽兽不如的女人,看我回府怎么收拾你,哼!”
昭芸耳力甚好,听得清清楚楚。她低头看着漫清,顿时笑了起来:“呵呵,骂我是禽兽不如的女人,回府之后还要怎么收拾我,有意思。你要知道敢这样骂我的人是什么后果?”
她的笑容瞬间收敛,脸如罩上层寒霜,连那双亮若星辰的眼睛都变得像冰雪一般冷酷。
昭芸轻声在漫清耳边说:“我会命将她碎尸万段,丢进河里喂鱼!”
难道她真是那种狠毒的人?漫清骇得浑身发抖,只恨自己为什么要逞一时口舌之快。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可怕的人,心中慌得心惊肉跳,马上矢口否认道:“没有没有,我没有说你什么,都是幻听而已,不必放在心止嘛!”
“禽兽不如的女子……这话怎么说的?”
漫清脱口而出:“我的意思是姑娘是仙女!美丽又大方的仙女姐姐!”
羊毛衫宽大,她裹在里面只露出个小脑袋来,像极了胖冬瓜。嘴巴一张一合,一连串的话清清脆脆的吐出来,半点犹豫都没有。
昭芸眼风一转,嘴角往两边扯出个冷笑来:“又骂我不是人,禽兽不如对吗?”
漫清眨了眨眼,正要信誓旦旦的把仙女一说说成天大的马屁。昭芸已经闭上眼睛轻声说道:“你还真是讨人喜欢,我很喜欢你,但是你骂了我,就必须付出代价。”
她说完再不理睬她。
难道他的意思是要她的命?漫清便用下巴蹭着她的肩头希望能蹭醒他,嘴里不停的讨饶:“漫清说的是真的嘛!姑娘长得这么好看……要多美就有多美,生得一幅修长窕窈的好身材,雪藕般的柔软玉臂,优美浑圆的修长玉腿,细削光滑的小腿,配上细腻柔滑、娇嫩玉润的冰肌玉骨,真的是婷婷玉立!看到姑娘第一眼漫清就以为姑娘不是仙女下凡,那肯定就繁花之首牡丹是也。传说牡丹不仅因为她高贵艳丽,还因为牡丹花是幸福美好的化身,繁荣昌盛的象征,给我带来很多的快乐,每到开花时节,牡丹就开着雍容华贵,娇俏艳丽的花朵,牡丹盛开的那些日子就成了我们全家的快乐节日。所以姑娘你肯定是误会了,我哪里敢骂你坏话呢?”
一句好听的撒娇,让昭芸听到胳膊上鸡皮疙瘩爆开的声响,她终于忍不住嗯了声说:“算了,要你的命送阎王那里他也会嫌你烦,没准儿把账算在我头上。但是话这么多,还是割了舌头清静些。”
说了这么多好话,还是没用?!可是她为什么不推开她呢?漫清靠着昭芸大呼还有回旋余地,嘴一扁便哇的大哭起来,眼泪涌出来。
真是哭得一发不可收拾。
哭声在山洞里回想,尖锐而悲伤,听得昭芸头痛。她睁开眼睛叹了口气道:“我不割你的舌头就是了。”
漫清哭声顿止,扬起脸狐疑的瞪着昭芸。
瞧她带泪的小模样倒真是可怜,昭芸从袖子里取出一方丝帕替不弃擦了脸,微笑道:“害我差点把喝下去的水吐出来,这下扯平了。”
漫清顿时气结,原来她也是小心眼儿!此时不宜再逞口舌之争,她反正也哭得累了,脑袋无力地垂下,正靠在昭芸肩上。她的气息真好闻!漫清蹭了个舒服位置闭上眼睛,下定决心,此仇不报非小人,一定要对付她才行!
天亮雪霁,阳光乍现。
昭芸和漫清出了山窝窝下山。披着长长的羊毛衫,漫清才走两步就被绊倒在地。她一声不响的要脱了羊毛衫,昭芸叹了口气,蹲了下身说:“上来,我背你这个小千金。”
昭芸要背她?朝阳落在昭芸脸上,她嘴角边扬起的笑容让漫清的小心肝不听话的一阵急跳,咚咚如急鼓,震得她浑身发软脑袋嗡嗡作响。她真想尖叫一声义无反顾地扑过去!藏住眼底的狡黠,漫清反而退后一步,摇了摇头说:“我穿了姑娘的羊毛衫,害姑娘你受了一晚上冻。我不能再麻烦姑娘了,对不起啊!”
“你不是说我是仙女呢,自然有仙女样子,我不是怕你麻烦我,我是担心方真依的伤势。你走得太慢,所以我才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