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门的生活虽然没有预想的那么轻松自由,但一旦适应了,就觉得这里的生活还是非常有趣的,起码比外界的中学学习的东西有趣多了,当然除了堪舆课。
现在是开学第三个星期,男生宿舍外的公告栏围了不少人,我也走过去围观一下。是新贴了一张公告栏,上面写着新生灵力对抗赛,比赛的参赛人员可以自由报名,也会从灵力测试中挑选一些好手来参加。
一旁的高年级的师兄说:“这个对抗赛没意思,也不是打斗,就是输出灵力的多少的比赛,没有年终学院竞技对抗赛好看……”
我心里嘀咕着:管他是什么比赛,以我现在的实力,感觉都与我无关。还是先去图书馆吧。
我去图书馆的目的是因为药理课的抗石化药配方我还没有查到,顺便也想查查有没有什么妙招可以帮到刘纯纯让她能够成功的练气,她现在可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学院的图书馆有两个,一个是不对我这种新生开放的,我去的当然是全面开放的图书一馆。图书一馆里面很气派,一个超高的中空大厅,总共有7层楼高,有可能是逍遥门最高的建筑了,逍遥门其他的建筑大多比较低矮。图书馆的大厅呈一个圆筒状,往上看每一层楼边缘的座位上都坐了不少的人在看书,这些看书的人不一定是逍遥门的,因为图书一馆是对所有逍遥境的人开放的,在大厅处只要凭入境时办理的身份凭证就可以进入里面查阅或借阅资料。
这里很大,每一个书架都很长,不过为了好管理,图书馆还是购置了很多外界最新兴起的电脑作为检索工具,不会用电脑的,还有分类检索表,查找书籍还是不太困难。药理的书籍在三楼,很容易就找到很多魔药的配方,但抗石化药的配方就不下十种,都各有优缺点,有的反应快,但会有头晕恶心的症状,有的反应慢,但副作用少,有一种多状态恢复,但是药材多且昂贵,我把几个配方都抄下来,便于药理课的时候用。
然后我到了图书馆七楼,这里多是修行类书籍,很多都是大部头书籍,我随意的翻着一些古老的文献,但收获不大,李云生老师说的方法基本都有记载了,还是一句老话,练气全靠自我悟性。
离开图书馆,我坐到图书馆对面的亭子里,整理一下我刚抄的笔记,这时候,一个穿着素色长袍,后背背着一个二胡的老人走了过来,坐在我的对面,忽然间他开口说道“年轻人看你样子,你是逍遥门的新生啊?”,这人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听见有人讲话,我从愣神中回过神来,“你是问我吗?”
“对啊,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修炼上的难题啊,别看我这样,说不定能帮上你忙哦,呵呵……”
我也没想过谁能有方法帮到刘纯纯,就说:“老爷子,你的心意,我心领了。”
“年轻人,如果你是在烦恼练气的问题,我这里有一份残卷可以帮到你。”,老人家嘴角微微上扬一笑说道。
我看到他的表情心里就觉得有点不自在,但这不自在一下便被他的话遮盖,我惊讶于他刚好说中了我心中所想:“老爷子,你真的有办法?”
“如果对你有用的,你就拿去吧,反正我用不着了”,老人家也不多说,从他的布袋里翻出了一本书,是一本很厚的书,他翻开来,里面夹着一张被撕下来的纸,他把纸递过来给我,上面大概写的是睡梦中练气的法门,只是这张纸很明显是被揉得皱巴巴的然后又重新摊平,上面写了两种方法,一种用符咒,一种用阵法,不管是哪种方法,都需要用一种乐器作为引子。
这张纸上用到的符咒有三张,都是没见过的符咒,写法也比较复杂。阵法的图案就更复杂,应该是仪式用的阵法,战斗类的阵法很少有这么复杂的,不然等划完,战斗都结束了。不管如何,总归是一个办法,只能死马当活马治了。
当我从沉思中回过神来,那个老爷子已经不见了,只剩我拿着一张纸,站在了凉亭中。
我马上去女生的宿舍那边,老王和凌果果都在刘纯纯的屋里指导着她。我把我刚刚的遇到老爷子的事告诉她们。
“反正也没办法,不如试试,刚好我这里有个古琴,乐器都不用买了。”,刘纯纯说。
老王也附和着说:“嗯,说不定真的有效呢?”。
凌果果皱着眉头,“我觉得这事情有点蹊跷,你们觉得那个老爷子是不是太巧合了点,刚好知道练气的窍门?这方法刚好需要用到乐器,刘纯纯刚好得到了一个古琴,这也太巧合了吧,总感觉有点怪怪的。”
“嗯,你这么一说,好像也是,那我还要试吗?你们说了算。”,刘纯纯这时也是有点拿不定主意了,不过以我对她的了解,其实她让我们说了算,多半就是想要试试的了,因为如果她铁定觉得不想要,就一定会说不想的人。
因为了解刘纯纯,我知道她是想试一下的,于是我就顺着她的意思说:“试一下吧,在逍遥门里还能出什么岔子不成?”
当天晚上,我们讨论了用符咒还是用阵法,我们决定两个都准备好,老王画了三张符,凌果果在宿舍地板上用朱砂画了个直径一米的圆形阵法,亏得凌果果有点阵法和画图的功底,阵法画得还是有点像的。按照纸上的方法,我们觉得先用阵法来试一下。
按方法,我们把古琴放在阵法的一个长方形图案上,刘纯纯则坐在阵法圆心的圆形中,纸上一段简短的咒文,咒文虽然是汉字,但组合在一起完全不知道什么意思,凌果果熟悉了一下这句不通顺的咒文,剩下的就看凌果果是否能驱动阵法成功了。
凌果果双掌合十于胸前,口中念叨着咒文,然后双手平放在阵法上,数秒过去,不见有反应,凌果果再试一次,这次把手放在阵法上的时间稍长一点,数秒后,地面原本用朱砂画成的阵法图案此时变得更加的鲜红,一阵血红的光芒从阵法中升起,隐约间看到一缕缕血丝般的线条从阵法中冒出来,古琴上冒起了一股股的黑气,整个房间布满了血光,仿佛地面打开了地狱之门一般,阵法中一阵阵狂风从地面呼啸而出,伴随着狂风的是一阵阵可怕的嘶吼声,狂风吹得房间内的东西一片狼藉,而且室内的温度慢慢的便冷了下来,阵法中的血色光芒持续了几分钟,便慢慢的暗淡了下来直到完全没有了反应。
我左顾右盼,不见有其他的动静,只见凌果果还蹲在地上,双手放在阵法上,一动不动的,周围一片寂静,刚才还能听见门外的虫鸣声,此刻却安静得可怕。站在一旁的老王此刻双手交叉在胸前,嘴巴微张,一动不动像个蜡像一般。
“老王,老王……”,我轻轻的推一下老王,老王就这样维持着这动作一动不动,我轻拍果果和刘纯纯的肩膀,也是没有半点反应。
心中疑虑,难道刚才我们的阵法触发了什么事情?我现在该怎么办?老王她们是死了吗?能做点什么逆转回来吗?给我这个阵法的老爷子究竟是什么居心?
正当我心中混乱,老王的身体发生了一些变化,只见老王全身的皮肤变得惨白,一条条黑色的血脉在苍白的皮肤下鼓起,从手部手臂一路到脖子头部,然后老王双眼睁大,两个眼球泛出血光,眼珠子忽然向着我的方向转了过来,死死的盯着我,然后听见她喉咙里发出咯咯咯的声音,有点像磨牙的声音,过不多时,老王的七窍都流出了血来,脖子咯咯咯的向着我的方向转了过来,我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下一个瞬间,老王的表情变得狰狞起来,只见她艰难的向着我迈出了一条腿,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就像铁门生锈时门臼开合时的声音一般,无比的刺耳。
蹲在地上的凌果果也好像有了什么动静,她的脸也咯吱咯吱的转向了我,面色惨白,嘴巴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然后慢慢的站了起来,她的关节比老王的更是僵硬,发出了一串咯咯咯,咯咯咯的声音,此刻我已经退到房间的门口,以防她们俩忽然扑过来。
果不其然,一阵阴风从门外出来,老王和凌果果像活了过来一般,瞬间张牙舞爪向着我奔了过来,我差点没给门槛绊倒,疯狂的往外逃了出去。身后传来二人的嘶吼声,我也不敢回头看,只能拼命的往前跑,这时我什么也没想,只想着要有东西防身,于是拼命的往着宿舍跑去,回到宿舍,翻出床边挂着的宝剑,还有之前写好的符纸。正在我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身后一阵腥风扑来,我一闪身,躲开了身后的人的一扑,是胡军,此刻他双眼泛着红光,嘴巴里像动物一般发出嘶嘶的声音,准备再次向我扑来,没来得及细想,举起宝剑便迎着他的冲劲砍了下去,宝剑砍在胡军身上像砍在金属身上一般,“噔”的一声,震得我虎口发麻,我再挥剑削砍,发出清脆的“叮咚”的声音,完全砍不进。
此刻只能继续逃跑,但这个状态的胡军跑得异常的快,刚跑出宿舍门外,他便扑了上来拉住了我的的脚把我扑倒在地上,我用脚拼命的去蹬他的头,勉强得以脱身,迅速爬起来,边跑边掏出一张符纸,回头对着胡军施展,符纸瞬间点燃,但却没有飞出火球或者冰刃,而是跑出了几条蛇来,吓得我甩手就把符纸扔掉。
离开宿舍区域,跑到正门广场上,发现四面八方都是这些人的叫声,“嗷呜”之声不绝于耳,而且隐隐感觉他们正往这个方向聚集。
这里是逍遥山,逍遥门上的人绝不会坐视不管的,如果真是我们四个施展的法阵导致现在的一切,但是逍遥门是何等地方,不可能没人出来处理的,哪怕山上的人不知道,但学院里的老师也不是吃干饭的呀?难道我们释放了什么瘟疫病菌?如果真这样,那我们就是千古罪人了,可是为什么就我一个人没有事呢?
我向着逍遥学院门外的停车场跑去,但是逍遥门此刻大门紧闭,根本没法离开。此刻身后却传来了鬼哭狼嚎之声,数百个“人”已经向着我靠拢,他们如行尸走肉一般,喉咙里发出嘶吼声,在人群中我看到了老王和凌果果,她们两人惨白的脸上没有半分的表情,如果有表情,那便是狰狞。我一路后退,退到大门边上,手上拿着我的宝剑,作最后的一搏。
距离我最近的一个“人”,他张大了嘴巴,嘴里喷出一种绿色腐臭液体,碰到了我的宝剑,“噗呲”的声音传来,宝剑的剑身居然被腐蚀掉。我马上把剑扔掉,剑已经被地上的一摊液体腐蚀了大半。手上的武器也没了,符咒也只能放出毒蛇,我背靠着大门,绝望的看着面前的这些“人”,已经毫无办法了。
一群“人”向我扑了上来,感受着他们对我的撕咬,奇怪的是一点不痛,感觉麻麻痒痒的,我闭上了双眼,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一阵的晕眩过后,仿佛身体向着黑暗的深渊急速的下坠,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我的确在下坠,周边一片漆黑,眼睛睁大了,也只能看到无尽的漆黑,也许,这就是死亡后通往地狱的道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