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新舍友太安静了,和他聊了没几句,宿舍便陷入了沉静中。我回到自己的房间,爬到床上躺着,望着天窗外的一树丫子发呆,想着老王她们,如果她们在的话肯定会咿咿呀呀的讨论着这宿舍的环境还不错啊,厨房可以炒菜啊什么的,她们肯定会说房间的天窗有多棒啊什么的,不知道她们现在在干嘛,在搞宿舍卫生?好像我们宿舍已经很整洁了。我们约好了下午5点钟在刚才分开的那个路口一起去吃饭的,但现在才3点钟呀。
“嗯,那个,不平同学,你现在有空吗?”,我正躺在床上发呆的时候,房间门口传来了胡军的声音。
我吓了一跳,“哦,哦,没事,有空有空,有什么事吗?”
“反正也闲着没事,我们一起逛一下,怎样?”,胡军说道,我都怀疑我自己的耳朵了。
“好呀,我也不太熟悉这里的环境。”,于是,我们二人便离开宿舍院子,到外面去转转,这胡同学虽然不爱说话,但其实也并不难相处,很能为别人着想。
这学院啊,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建那么大,走了老半天,我都怀疑自己是否迷路了,除了正门正对的那一座三层高的楼和正门左右的宿舍院子容易找以外,其他的建筑都是一个个的院子,分布在整个校园里,而且分布很散,距离也远,有的路曲曲折折的,很不好认路,还好路牌指引还算清晰。
我和胡军走着走着也快走了有一个小时了,我示意休息一下,感觉走那么久,还是没有走完整个学院。我们在一个叫“药理院”的院子门前坐了下来,忽然从院子里传来了一股很浓郁的中药材的味道,我想这里叫“药理院”,估计里面就正在煎煮药材吧。
忽然药理院的门打开,走出来一个老爷子,四处张望了一下,看到了我们,仿佛看到什么救命稻草一般,对着我们招手呼喊:“嘿,嘿,你们两个,对,你们两个过来一下。”
我们走过去,没等我们说话老爷子便一把抓住我的手臂说:“来,进来,帮我一个小忙”,别看这老头看起来干干瘦瘦的,那抓住我的手力量像个铁箍一样,一把就把我和胡军拉进了里面,然后他关上了门,笑嘻嘻的说:“别害怕,别害怕,我只是想你们帮一个小忙,跟我来就明白了,很简单的。”
这老爷子勒得我手生痛,“这位老师,这位老师,能先放放手,放放手,痛,痛”,我被勒得眼泪都要流了。
“哦,不好意思,呵呵呵。”,老爷子放开了手。他手一放开,我如释重负,甩了甩手臂,刚才被他抓住的地方红了一圈,这老爷子也真是的。
我们跟着老爷子在这院子里转了好几圈,来到一间圆球型的房子前,房子屋顶有一个大烟囱,在冒着烟,我们走到房门口便一股热气扑面而来,走进去就更热了,只见房子里有几个炉子正烧得旺盛,最大的一个炉子在房子中央,是一个圆球形的炉子,炉子上方直接连着一个大烟囱,里面的炉火最是旺盛,炉子上方是一个药釜,老头子走了过去,把药釜的盖子打开,一股中药的浓香扑向鼻子,里面是一锅黑色的药材汤水,不知道用的什么材料,闻起来有点冲,只见老爷子从身上的布兜中拿出一小颗冒着冰冷白汽的蓝色小珠子,吩咐我们说:“两位小年轻,你们帮忙一下,帮我把这个盖子按紧了就行,谢了哈。”
没等我们说话,老爷子便把蓝色小珠子放进了煮沸的药汤里,并马上盖上了盖子,大喊:“按住盖子。”,我们慌忙一起用手把盖子按住,本以为盖子会有点烫手,没想到盖子摸上去冰冰凉的,而且感觉越来越冷,都可以看见盖子上冒着白汽,手像摸着冰块一样,只见老爷子一手拿着符纸,一手在空中比划着什么,口中念念有词,符纸硬挺挺的贴在了药釜上,老爷子另一手发出淡淡的金黄色光芒,这时盖子忽然抖动了起来,药釜里有一股力量往外要喷射而出,就像高压锅里的气压要往外爆发一般,我和胡军都吓了一跳,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要压住釜盖,随着老爷子手上的金光越盛,釜盖的跳动越剧烈,正当我和胡军都没力气了的时候,抖动忽然便停了下来,药釜盖子的缝隙闪过了一丝蓝色的光芒,老爷子说:“可以了,谢谢两位了。”
我和胡军便放开了双手,我好奇的问道:“老师,您这是在煮药?”
老爷子好像没听见我们说话一般,在炉子边捣鼓刚才的那一锅东西,只见他把釜盖打开,里面一股寒气往外冒出,我俩离药釜远远的都感到一股凉气,这煮药房本来一片热腾腾的,过了几分钟便变得寒气森森,比开空调的效果都要快。
我们杵在原地等候老爷子,但似乎老爷子忘了我们两个的存在一般,嘴巴在自言自语的念念叨叨,也不知道在说什么,我俩都觉得无趣,我试探着说:“老爷子,如果没什么要帮忙的话,我们先出去了。”,正如我们料想的,老爷子并没有理会我俩,我和胡军只得灰溜溜的走了出来。
“我说莫不是这里的人都是这样神神叨叨的?”,我对刚才的事情还是有点莫名奇妙的。
“也许吧。”胡军也耸了耸肩说。
正当我俩准备开门离开药理院时,后面一个声音在喊叫,就是刚刚那个老爷子,他追上了我们:“不好意思啊两位,要感谢你们啊,我刚才一时激动把两位都给忘了,你们跟我来,我要送点小礼物给你们。”
“老师,不用了,举手之劳而已。”,我推脱的说。
“别客气,跟我来,跟我来就是了。”
我俩拗不过他,只好跟着他走,走到一所房子里,房门挂着一个匾,写着“百草堂”,我们走进屋里,一股药香扑鼻而来,这味道让人神清气爽的。大厅里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墙上巨大的百子柜,整个房间约有三层楼高,百子柜从天花板一路往下到地面上的柜子上,三面墙都是百子柜,百子柜下方是一个柜台,有一个人在柜台上的本子上写着什么,见到老爷子进来,对老爷子点了点头,便继续做事。大厅左边百子柜下有一扇门,我们跟着老爷子走了进去。
老爷子让我们坐在一边的桌子上,然后他给我们冲茶去了,他一边捣鼓着,一边问我们:“你俩是今年刚进来的新生吗?”
“对的。”,我和胡军此刻是正襟危坐啊。
“我看你们两个的根基都不错啊,尤其是你,看起来有点功底啊”,他回过头来一手指了指胡军。
“呃,算是会一点,我家长辈从小就教我一些术法”,胡军回答他。
“你是哪的?”
“我是四川的”,胡军回答道。
“嗯……嗯,你姓胡吗?”
“对的,老师,呃,你怎么知道。”
……
他俩聊的十分投契,倒是我在一边就有点尴尬。
“来,都喝茶。”,老爷子拿起手中的白瓷盖碗,往我们的白瓷杯中倒入茶水,我拿起茶杯闻了闻,一股兰花清香的气味,茶汤淡黄清透,我忍不住啜饮了一口,入口鲜甜,没有那种绿茶的略略的苦涩,我不太懂茶,但觉得这个茶真的好喝,于是说:“老师,你这茶,汤色清透,茶香悠远,一股淡淡的兰香,入口鲜甜,我不太懂茶,但我爱喝你这茶,好喝。”
“嗯,我也觉得好喝”,胡军也点了点头说。
老爷子露出了一脸的笑容,:“呵呵呵,你俩小子会喝啊,我这茶啊,可是特级的明前头采安吉白茶,我专门托人帮我到浙江买来的,好喝就好,好喝就好,来来,再来”,老爷子又往盖碗中加了点水,给我们倒了两杯。
“这位小兄弟,你又是来自哪里的?”,老爷子对我说。
“我是广东的,我叫韦不平。”,我回答道。
“哦,是用剑的那个广东的韦家吗?”
我说:“对的。”
“听过韦家的大名,但不曾拜访,有机会可要认识一下韦中正和韦中书两兄弟啊,呵呵。”,老爷子居然能说出老爸和二叔的名字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我们便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老爷子是药理院的头,也就是院长,只知道他姓薛,就叫他薛院长得了。他负责整个逍遥门的药理研究,各种的疗伤药,辅助、提升的药物等,可惜的是他已经不参与授课了,不然如果由他来教我们药理的知识该多好。
喝了几道茶后,我看时间也不早了,不想让老王她们等我太久,便想要告辞。
“薛院长,我看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就不打搅了”,我起身说道。
“嗯,我可不喜欢什么院长什么的称呼,你们喜欢就叫我薛老好了,我也不敢多留两位,有空多来喝茶啊,哈哈。”
于是我们便准备起身离去,忽然他喊:“哎哎哎,你看我这脑子,来,拿着,送你们一人一颗糖,这是我做的药糖”,说着他从身后的柜子里拿出两个用纸包着的糖给我们,“我这药糖,不是我自己夸自己,药效好着呢,外面买不到的,有固本培元的功效,下次你们学了练气后,可以在练气前吃我这个糖,对你们的功法大有裨益,别搞丢了哦,外面很多人想要我这糖,都不给的,今天我们有缘,就送你们这药糖啦。”
我和胡军接过糖,又道谢了一番,就离开了药理院。
离开药理院后,也快五点了,我要和老王她们汇合,胡军不想多参与,我也没有强求他,便和他分开了。
我在男生女生宿舍之间的分叉路足足等了半个小时,五点三十分,才见三个女孩姗姗来迟,气的我半死。
她们还强词夺理的说女孩子出门就是慢啊什么的一堆道理,反正说到我都没脾气了,她们三个不停地咿咿呀呀的在说着这逍遥门的环境如何如何的好啊,怎么怎么的棒啊,而且最不公平的是她们女生是一人一个房子的,我的天啊,差别对待啊,她们三个本来不住一起的,脸皮厚啊,硬硬的找人把房子给换了,现在她们三个倒是住一块了,刚好一排三间房子,让我羡慕不已。
我们边走边聊,也就走到了饭堂,这个饭堂是距离宿舍最近的一个了,饭堂正对的是一个湖。说是饭堂,更像一个饭店,中式的建筑,门口两边有两只石狮子,门口上的牌匾写着“月满楼”,之前师兄带路时说门人在这里吃饭是不用钱的,我有点难以置信。
里面的装修可算是用心,楼高三层,大厅能容下五十席左右,天花上几盏巨大的灯笼吊灯,显得很是华贵,两边木梯可以上二三层,二三层是收费的,二三层可以俯瞰整个大厅,靠外可以看外面的湖景。
我们在想师兄没有坑人吧,这么豪华的装修,真的不用钱?我们随便找了一张四人方桌坐下,也不见有伙计,原来都是自己去柜台那边取餐,毕竟是免费的,工作人员跟我们说每天只有三个学生套餐选择,但是每天这三个套餐的菜式都会变换一下,柜台上方的牌上显示着今天的甲乙丙餐分别有什么饭菜,我们几个都选了个甲餐,今天的甲餐是一份米饭,一份甜橙,一份萝卜牛腩,还有一碗蔬菜汤,饭和汤不够可以自己加,不要钱。
饭菜味道不错,加上是免费的,我觉得已经非常棒了,我们吃饭时聊了很多关于这个地方的环境,都表示对这里的生活条件表示满意,关键吃饭还不用收钱,我还把下午在药理院的见闻告诉了她们三个,我把糖拿出来,把包着糖果的纸打开给他们看,只见糖果是一颗圆球形的糖果,外面透明透明的。里面是一个蓝色的漩涡状的东西,看起来就像在转动一般,很是神奇,不过看起来更像一颗玻璃珠。当然我并没有马上吃掉,我又重新把它包好,放回兜里。
当晚和他们三个聊了很多对未来学习的憧憬,一直聊到晚上八点多,她们本来邀请我去她们宿舍坐一下的,也不知道学院是否允许男生到女生宿舍去,我就先不去了,以免第一天便犯错,我们便分开各回各宿舍。
回到宿舍,胡军居然还没有回来,我便早早的洗了澡,躺在床上,运起了灵力,不知不觉便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