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鹿七拐八拐终于找到了空时居,虽说酒香不怕巷子深,可是着也太深了吧!木头搭成的两层建筑,因为没有人打扫,灰尘尽显,在阳光的照射下,就好像荒废了好多年,还有一丝恐怖。门窗紧闭却还是“严重透风。”完全不像有人居住,门上方的牌匾上写了三个大字“空时居”。
成为这个镇子生意最不好的饭店也是有原因的。白瞎了空时居这么好听的名字,安鹿看着眼前这个阴森森的饭馆,鼓足了勇气推开门“吱”。
“有人吗?”安鹿弱弱的问了一句。
“有人吗?有客人来了。”这什么情况,平常几乎没有人来的饭店,好不容易来个人,还不好好招待,竟然连个伙计也没有。
饭馆里放了几张光秃秃的桌凳,还算干净,收钱的地方放了一个算盘却没有人。
安鹿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如果没人应,就走,打死也不来这。
“有人吗?没人我走了!”安鹿准备逃走时,一个声音缓缓响起“谁呀!竟敢打扰小爷清梦。”安鹿将僵硬的身子转过来,看见一个大约十七八岁的男孩,扶着楼杆懒懒的打了个哈欠,安鹿惊叹于眼前这个有着一张坏坏的笑脸,连两道浓浓的眉毛都叛逆的向上生长着,虽然有人打搅了他的睡眠,但长而微卷的睫毛下他的眼睛始终带着笑意,那眼睛里像是有万千星辰,既美丽却又深邃还透露着一丝危险,和罂粟一样。白皙的皮肤衬托着像玫瑰花瓣一样粉嫩的嘴唇,俊美突出的五官,完美的脸型,阳光撒在他的脸上,帅气中加入了一丝不羁,再配上一拢红衣,猖狂至极,不像是在这个小地方开餐馆的人。不过此时安鹿还沉迷于少年的颜中不可自拔。
少年待她转过身来,一身粗布麻衣,头发梳的简单,肌肤胜雪、面容姣好,美目流盼、自有一股轻灵之气。容色绝丽。只见她目不转睛得看着自己,像是在犯花痴。
“看够了吗?”少年带着戏谑的语气,安鹿下意识的说了一句“没。”还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少年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大胆的女子,目不转睛的盯着男子,没有一丝不好意思,少年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容貌差了一点点的女子来了兴致。他又问“好看吗?”轻佻的语气让安鹿不太舒服,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
迅速红了脸,太丢人了,自己竟犯了花痴,在少年的眼中安鹿就是害羞了。
“这位姑娘,找我有什么事。”他邪魅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这一笑使百花失色。
安鹿表面风平浪静,内心则是惊涛骇浪。
“公子是这家店的老板?”安鹿洋装镇定眼睛还忍不住向少年脸色瞟。
安鹿的小动作尽收少年眼底,有些好笑。“是。”
还真是惜字如金,死傲娇。
“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上官宏狄,姑娘是来吃东西的么。”他兴致勃勃的细细打量安鹿,她的五官极巧,精致而不显张扬,便如昙花,神秘,又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惑人的幽香。眸如秋水,剔透至极,分分明明地印出万物的影子,垂眼时墨色被深藏,便又显出几分温润,浅笑时又如同微风,轻轻巧巧地撩人心弦。行坐间发丝像是精灵,随风轻吻她侧脸的举动都带着数不尽眷恋。
安鹿点了几样小菜,尝尝这家店的水平,为以后的规划打基础,及时做出调整。没想到是上官宏狄亲自下厨。
“菜来了,请慢用。”上官宏狄完全不像刚刚的贵公子,倒像是一个请求食客品尝菜品的厨师,安鹿看着他一副狗腿样,有一种今天就把小命丢这的感觉。
果然,一看菜的样子就没有食欲,安鹿半天没有动筷,上官宏狄逐渐没有了耐心,脸色铁青,安鹿迫于上官宏狄的气势,手抖着夹了一筷子,最后到嘴里只有一块鸡蛋。
“呕!”安鹿实在吃不下去,比陆梓馨做的还难吃,这是对一个吃货最大的惩罚。
上官宏狄由生气到无奈,三年了,自己的厨艺没有一点长进。
黑暗料理!这个餐馆竟还在这个世上存活也是奇迹,没有闹过人命吗?
“真的有那么难吃?”上官宏狄沮丧,完全没有刚刚的自信。
安鹿有些不忍“没事,就是……就是……”半天没想出一个恰当的词“……嗯……有点难吃……不信你自己尝一口。”说着安鹿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夹了一口菜塞到上官宏狄的嘴里,他面无表情的嚼了嚼,还有些生气。
安鹿好像知道了什么,弱弱的问一句“你不是没有味觉吧?”
既然她问了自己就没有隐瞒“嗯。看来我不适合做饭。”安鹿一向以吃为人生的最大乐趣,看着上官宏狄这失意模样,圣母心泛滥,向上官宏狄灌了一锅心灵鸡汤。
“我有办法用一个月时间让这个餐馆起死回生,不过我资金不够,你愿不愿意一试。”安鹿把自己的大概计划说了,把选择权交给了上官宏狄。
……
安鹿付了钱,“我会给你三天时间,欢迎你随时去刘家村找我,我叫安……心。”
安鹿出了空时居,没了上官宏狄的气势摧残一身轻松,唯一不爽的是花了一两银子去吃了一块鸡蛋,转念一想就当是给以后生意投资了。
安鹿又去了松木镇最大的绣庄:董家绣庄。
不愧是镇上最大最繁荣的绣庄,人来人往,熙熙攘攘,进到店里,绫罗绸缎,一应俱全。
店里的小二丝毫没有看不起人的意思。“姑娘,你需要带点什么?”小二毕恭毕敬的态度让安鹿极其舒服。
“我想在这当绣工,可以吗?”安鹿把态度放的极低又不失仪态。
“姑娘稍等,我去请管事。”
……
“管事,外面有一位姑娘,想当绣工,您看?”小二同管事讲。“叫她进来。”管事举手投足之间散发着魅力和庄严。“是”小二恭敬的退下。
……
“姑娘,请跟给我来。”
安鹿和小二来到二楼的一间房内,见白石案台,摆在屋子中间,那上面又摆着非常整齐地书本,非常美观。中堂挂着的一幅山水墨宝。头顶是一袭一袭的流苏,凿成西番草花样,一张八仙桌摆在屋子中间旁边还有一些凳子,非常华丽。屋内还有一股淡淡的檀香味,那繁复华美的云罗绸如水色荡漾的铺于塌上、绣着小花的床罩,其余的桌子一排排和高台成直角,精致的雕花装饰的是不凡,奇花闪灼,四围挂着紫色的短幔,一位着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媚无骨入艳三分的女子坐在塌上。
“听说姑娘要做绣工,绣品带了吗?”她大约二十四五,娇中带着几分妖,柔中夹着几分媚,声音娇媚。
安鹿恪守礼仪“带了,请过目。”
那女子看了看荷包,比较满意“绣工细致,可为上品,原帕四钱,成品为十钱到十二钱不等,每月初一收,逾期三天赔五十钱,利息日增十钱,每月不得少于十帕,以件记钱,两月后就可绣大件,具体事宜随后在商。你可明白?”
“明白。”气场要不要这么强大,安鹿今天多次被气势碾压。
“你!带她下去。”
“是。”小二头上的汗像不要钱似的往下流。
随后安鹿签了合同,买了十二帕原帕,和针线足足花了半两,这钱不经花啊!
买完安鹿去和陆梓馨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