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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富家穷女

游玩了大半日,趁着夜色,我尽兴而归,唯一让我遗憾的就是没有抓到那名富绅,很想知道,他为什么见了我就跑!这个疑团在我心头兜转好久。我们从后花园的小门成功的溜到房间,没有人发现我们外出过。我得意暗自庆幸,有了这次成功,以后,我可以经常拉着小青从后门溜出去玩了。

第二天,我美美的睡了一大觉,早饭是在自己房间里解决的。虽然我贵为黄府二小姐,可我发现,府中很多人并不拿我当回事。从侍候我的一些仆人身上,我感觉得到。原来我是个没人理睬的丑小鸭罢了。这样也好,我也懒得跟那样每天装模作样的夫人小姐们打交道。

被我寄身的这位女孩的母亲被黄老爷关起来了,不让任何人见。听说,她精神不太正常。

我换好衣服,拉着小青准备再出去玩。府里的气氛很压抑,很难找到乐子。况且我还想再见那名来历不明的富绅,想了解点事情。

我们来到后花园小门,小青一拉门,咦了一声,“这门怎么上锁了?平常这门都不关的。”

我拉了拉大锁,“这下没戏了……”

“要不,今天算了,我们别出去了。”小青说。

我抬头瞄了瞄墙头,再比比我的个头,还好,我应该能翻过去。小青担心的望着我,脸都黑了,“小姐,你不是还要出去吧,我可翻不过去……”

我拍拍她的肩,安慰道:“你留在这儿等我好了,我一个人出去转转。”

“可是……”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我会尽快回来。"一个人逛街更随意一些,我不必被小青时时提醒要注意的规矩,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旁边有块大石头,我甩甩手臂,使用吃奶的力气终于把石头移到墙底。我深深长长呼了口气,这个二小姐的体质差了点,搬块石头都气喘的不行。我拍拍石头,对小青说:"这下好了,翻墙就容易多了。那我走了!你也快回去吧。”

我把裙子塞到腰间,一提气,一下子攀上墙头。骑坐在墙头上,我冲小青摆摆手,轻身跃下另一边。

呼!平安着陆!我直起腰美美的拍拍身上的土,得意的自语道:“这身体还不错,还算灵活。”可是,回去的话怕是要费点功夫了,附近是平坦的草地,找不到可以垫脚的石头,算了,到时再说!

我正要离去,一转身,突然对上一张男人的大脸,有点脏,一双大眼炯炯有神的盯着我--

哇!我被凭空出来的人吓了一大跳。手抚着胸口惊魂未定,直瞪着那人,那人不好意思的笑了,我才认出,原来是昨天遇到的那位乞丐。

“喂!你蹲在墙角做什么?会吓死人的!”我忍不住叫道。

他笑得好敦厚,看上去是个老实人。“我昨天跟踪姑娘到这里,知道姑娘住在这里,所以一早我就在这里等了,想谢谢昨天姑娘的知遇之恩。”

这点小事也值得他道谢?还没见过哪个乞丐象他这么老实!他今天穿了一件半新的衣服,脸色也比昨天红润了点,看来是暖和多了。我点点头,“小事一桩不必谢了。”

“那怎么行,我从不白要别人的东西,让我为姑娘做点什么吧?”

我在前边走,他在后面寸步不离的跟着,也许他把钱拿去买了衣服,没钱吃饭,所以跟着我想再讨点什么。我头一次好心的没有驱赶乞丐,因为他跟我见过的那些很坏很奸的骗子乞丐不同,我索性做做好事,凭由他跟着好了。

经过一家小吃店,我正想帮他要几个馒头,一摸兜,突然想起自己身上没钱。乞丐上前一步,正要说什么,我问他:“附近有没有当铺?”

“姑娘要当东西?"他问道。我点点头,他指了指不远处一个地方,我看见一展旗子在飘,上写大大的"当"字。没错,是个当铺。我一路小跑过去,进了当铺,直奔柜台,我想也不想就把头上的玉簪拔下来,"老板,我当东西。”

这家十几平方米的小店,老板是个瘦高的老头,眼睛透过厚厚的玻璃抬眼看了我一眼,“姑娘这个簪子不值钱,当不了几钱。”

“看着当吧。”谁叫我没错,兜里没钱实在很难受,看上好玩的东西都买不了。

老板从兜里掏出两个铜板扔给我,然后一边造册一边报道:“破簪子一支,折2钱。”

我一听,不干了。我知道当铺都很黑的,可没想到这么黑,那可是玉簪子!

“喂!老头,我那可是玉的,你看清楚好不好?为人太黑要造天遣的!"我忍不住叫道。老头斜了我一眼,"要当不当,随你。""不当了!你这店煞气重,我怕当给你,灾难会跟上我。”我瞄了瞄屋顶,一脸不屑的要离开。

“等一下,姑娘你刚才说什么?”老头慌忙拉住我,追问我何出此言。原来是个迷信老头啊,我暗暗偷笑,摆出一脸认真的模样,跟老板大谈风水之事。

最后我拿着争取来的一小块碎银离开当铺。幸亏我看过一些风水书,跟老板闲扯了半日,告诉他此店有煞气,不出血的话近日有灾。老头信以为真,真的送给我一两碎银并送我出店门。

我高兴的走出一段路,身后突然响起乞丐迟疑的声音:“你刚才说的是真的?”

咦?他还跟着我呢!我双手抱胸,份外得意的笑:“当然不是,我哪里懂什么风水,只不过看过几本风水书,胡吹几句罢了。”

“……原来你在骗人……”他闷闷地说,语气中有几分不悦。

臭小子!谁要他管!我脸上挂不住了,加快脚步,试图甩掉他。行到街市,热闹的气氛渐渐让我忘记了之前的不愉快。我左看看,右瞧瞧,好玩的心浮上来,每看到有卖小玩意的地方都停下来,逐个看遍,然后继续前行。街头卖小吃的摊位不少,我买了一串糖葫芦边走边吃,突然,身后有人撞了一下,紧接着就看见一个年轻人从我身边飞奔而去。我下意识的一摸口兜,糟了!见鬼,居然有人敢偷我的钱包!

“站住!”我来气了,拔腿朝前面那个人追去!

街上人头攒动,追赶一个人着实不易,我气得鼻子都歪了,钱包被人偷去,真是太丢面子了,不把那个偷抓住爆打一顿,我就不姓黄!我发足狂追!

突然,头顶上方跃过一道黑影,抬头一瞧,那名灰衣乞丐竟然越过我,朝前面的偷追去。乖乖不得了!他怎么做到的,不凡的身手绝非普通人!他是谁?!眼下我顾不上多想,经过一个果摊前,我顺手抄起苹果朝偷掷去--

哈哈,我的“飞标”蛮准的!一下子击中小偷的头。

很快,小偷就被乞丐追上,堵在一个角落处,无处逃窜。

我气喘吁吁的赶到近前,一手叉腰,一面用力呼吸调整气息。终于,我直起腰,拍拍乞丐的肩,赞赏道:“不错,干得好!"我一把拎住小偷的衣领,恶狠狠地说:"喂!你叫什么名字,做什么不好,非要当小偷!你知不知本小姐的钱来之不易,是不是欠揍啊!”

“姑娘饶命,饶命……”小偷赶快把我的钱带子孙掏出来,双手奉上。

我重重给了小偷头一记拳头,“下次别再让我看见你,不然有你好瞧的!”然后,抬脚踢了一下,小偷吓得慌不择路的爬出去,溜了。

我掂了掂失而复得的钱带,颇有成就感。“好了,老兄,做为谢礼,我请你吃饭。”

我们来到一家小吃店,我率先踏进店门,老板堆着一脸笑意迎上来,“这位姑娘用点什么?”

“有什么好吃的,尽量端上来,我饿了。"我走到窗边一张桌前,大摇大晃的坐下。乞丐站了一会儿,似乎不知所措似的,为怕挡别人的道,忙在对面坐下来。一看他的样子,我就叹气,真是当乞丐的命,就算给他一件新衣,也撑不起气势。我拿起一只筷子敲敲水壶,数落道:"哎,别那么拘谨嘛,让别人一看就知道没见过世面。记住,服务场所都是看人行事,不想遭白眼的话,就放轻松点,装大爷会不会?就当自己是大爷好了。”

“哦。”他点点头。他的样子跟笨呼呼的郭靖有一拼。偏偏那么凑巧,我投身的这位女孩姓黄名蓉,我不觉笑出声,虽然是同名同姓,但是此黄蓉跟我想的那位黄蓉的性情真是有差十万八千里,想必过去那位黄蓉的日子过得很是惨淡,受尽欺凌。还好有幸被我占用,我一定会把这个名字发扬光大,对她老妈有个交待。……呃,不对,应该是娘。

乞丐主动给我倒茶,然后自己双手捧着杯子低头便喝。我拿筷子上前敲了他一下,我看不惯地说:“喂,一个大男人,喝茶要大方点,别小里小气的象没喝过茶似的。”

“这个茶杯很漂亮……”

我脸一绷,“别左顾而言他,你要丢人的话就自己坐到别处去,别跟我一桌。”我瞪了他一眼,拿起茶杯欣欣然抿了一口。哎呀呀,虽然我当学生时,一向独立惯了,做什么事都大手大脚,不过要说做起千金小姐,我照样做的有模有样。

我笑眯眯的美美想着。

这时,一个不协调的声音嗡声嗡气地说:“你笑得好古怪……”

我给了乞丐一个“要你管”的眼神。

好菜好饭上齐了,我被满桌五颜六色晶莹剔透的菜色勾得胃口大开,抄起筷子,大口大口吃起来。嗯,不错,香酥可口,好吃。另一个,滑溜入味,也好吃。我一口接一口的吃得不亦乐呼。

坐在对面的乞丐看呆了,欲言又止,似乎生怕我数落他似的。最后在我一个眼神的警告下,他低头乖乖吃起来。趁他吃饭的空当,我起身趴在栏杆上往下看,不愧是闹市区,整条街道一天都不见有安静的时候,嘈杂声不绝于耳。以至我的耳朵出现幻听的毛病,总有听到女孩嘤嘤的哭泣声,我掂进脚尖再看,终于找到了,原来有个女孩跪在路边的饭店一角,哭声吸引来好多人围观,被围在中央的还有一具被席子盖住的,应该是死人吧?

难道在上演卖身葬亲的戏码?

我趴着窗沿细看,临桌也有人在探头,还有人小声私语:“谁知道是真是假,前天在龙门街,我就看见过他们。”

噢,难道是骗财的?我来了兴趣。要试出是真是假还不简单。我倒了杯滚热的热茶悄悄往下倒,乞丐纳闷的问:“你在做什么?”

我笑嘻嘻的冲他挤眼睛,“给你看场好戏。”

突然,凉席底下一声惨叫,装死的人竟然一跃而起,是个满脸胡子的中年大汉,“他奶奶的,谁干的?烫死人呀!”围观的人吓得纷纷后退,还有人以为是诈尸,尖叫起来。

我忍不住笑出声,中年大汉闻声抬头看来,我冲他做鬼脸,“哎,你应该感谢我才对,本来看天冷,想给你增加点温度,谁知道,这一浇居然把死人浇活了。你说是不是该感谢我?”

楼下的食客们轰的一声笑了。

“臭丫头,你别让我抓住!”他骂骂咧咧的一头奔进店来。

其中一个食客好心地说:“姑娘,快跑吧,他可是本街头出了名的恶霸,张霸天,你惹不起的!”

哦,他还挺有来头,我个头小小,力气也小,不知能不能打过张霸天?

我小声问那名食客:“他很厉害?”

“非常厉害,力大无比,一拳下去能把桌子击碎。”食客刚说完,就听见哗啦一声很响的动静,冲上二楼的张霸天一拳击碎了挡他路的桌子,大踏步朝我走来。

老天,这么大的力道我完全不是他对手,看来只能以巧取胜了!

我指着他叫道:“喂喂!你用不着非打烂桌子来炫耀自己吧,损坏财物要赔偿的!"我伸长脖子冲门口高喊:"老板,有人打坏了你的桌子,快朝他要钱!"眼见张霸天行到近前,我忙跳到桌上,抄起桌上一把剑,拉出剑身。"站住,再上前我就不客气了!”

咦,奇怪?我桌上几时多了把剑?算了,不管他了,先借用一下好了。我拉开架式,准备吓他一吓。

张霸天果然停住脚步,侧头看了看我的姿式,嗤的一笑,“姑娘,你拿木剑跟我打吗?”

啊?我低头看剑,突然,张霸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劈腿扫向桌椅,几声木腿折碎的声音,我身子一晃,失去平衡朝地面扑去。“啊--”该死,我上当了!

就在我快跟地面亲密拥抱时,有道身影在眼前一闪,转眼间,我被人捞在怀里,平安着陆。我惊魂未定,定睛一看,原来是乞丐接住了我。而张霸天狞笑着继续朝我袭来--

可恶,不给他点颜色瞧瞧,以为是我病猫!我一咬牙,然身抄起椅子准备砸向恶人。等我高举着“武器”欲扔时,发现乞丐已经跟张霸天打成一团了。老天,我没看错吧,那个乞丐竟然轻而易举的接下张霸天每一来招,以我行家的眼光来看,他还是个武功高强的人物,看得出他每招每式都很有章法,似乎出自正规门派。

很快,张霸天被打趴在地上。

拼斗结束了,乞丐看向我,在等我发话。我捡起剑,指着张霸天,厉声道:“给我站起来!”

乞丐一拎张霸天的衣服,让他站了起来。

“哼,好大的胆子,欺负到了黄蓉头上!你不是说这是木剑吗?叫你尝尝木剑的滋味!"我哗啦一声抽出亮闪闪的剑。周围响起一阵吸气声,余光中,我注意到有胆小的人溜着墙边处,闪得远远的。我冷笑,都是一群胆小之辈。乞丐愣愣的看着我,不确定的问:"黄姑娘,你要做什么……”

我哼了一声,“象这种不法之徒就不该活在世上,今天我就替老天惩罚惩罚张霸天,让他知道,做恶就要付出代价!”

我抡起剑--

张霸天被我脸上的煞气吓坏了,在我举剑欲落的时候,失声叫道:“不要--”

声音未绝,我的剑已经劈头盖头的落在他身上,象拿着木棒敲打孩子般打得他一头的包。全场寂静无声,直到张霸天伏在地上,我才气喘吁吁收住手,将剑扛在肩上,解气地问:“好了,今天先放过你,再让我看到你在街上坑蒙拐骗,绝挠不了你!”

“是、是、是!”张霸天连滚带爬的弯腰逃走。

我笑的好痛快,拍拍乞丐的肩,“哎,我够厉害吧,估计下次他再见了,肯定像老鼠见了猫似的开溜!”

“……黄姑娘好厉害……”他点头称是。

我心飘飘然的回到饭桌前,落座,老板跑上来,连忙招呼我,行礼后陪笑着问:“两位不知吃好没有,这桌钱饭钱……”

我斜了老板一眼,“有没有搞错,我帮你打跑了恶魔,你还好意思朝我要饭钱。”

“我们吃了店家的饭,是该给钱……”乞丐小声提醒我。

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他马上乖乖闭嘴。我缓和了一下脸色,大方地说:“好吧,我只付你饭钱,免得被人说我吃白食,不过桌钱你去跟张霸天要,跟我们无关。"我掏出钱袋子,扔给店主老板。他抖出来一看,脸色变了,"这位姑娘是在开玩笑吧?”

我定睛一看,见鬼,钱袋子明明装的是银子,几时变成了小石头?

转念一想,一定是之前那个小偷调包,明着还给我钱袋,实际里面的东西已经取走了。又被人涮了!我恼火不已。

“姑娘不会打算吃白食吧?"老板见我拿不出钱来,脸色没那么好看了。他慢悠悠的说:"看姑娘穿着,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子女,连区区一两银子也付不出?”真是商人嘴脸,早知如此,就该等张霸天把所有桌椅给他砸碎,我再出手!

倒霉的是,黄府在扬州城也算有点名气的大户人家,区区黄家二小姐竟然会有没钱付帐的时候!

“黄姑娘……"乞丐开口欲说什么,我心烦的叫道:"闭嘴!”

他马上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

就在我踌躇间,一位小伙计跑过来,在老板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老板面色缓和许多,“今天算你运气好!有位客官已经替你付过钱了。”

“谁?”我问。

小伙计指了楼上,我顺着伙计的手指望去,果然看见一位富绅模样的人一手拄着栏杆,一手举杯朝我示意,他的眼神很专注,微微一笑,便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哼!看他白白净净,养尊处优的样子就知道准是个贵家子弟,我对有钱人很感冒!尤其在我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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