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诗语一心只想发泄,她才不管什么身份,什么体统,什么教养。她依然我行我素道:“身份?你是什么身份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在这个家里,你算个什么东西。?”
言轻语不怒反笑:“我不算东西,睿王妃你倒算是个东西!”
言诗语恨不能上前亲手撕烂了言轻语那面轻佻的笑脸,她胸口上下起伏,咬牙道:“收起你这些嘴皮子上的小聪明,你这个下贱又下作的东西,你为什么要活着这个世上,你活着制造了多少人的痛苦,阻碍了多少人的幸福,你知道吗?要是没有你,我会有多幸福、多美满你知道吗!一切都是因为你!你怎么不去死!你为什么还要活着!”
言诗语声嘶力竭,越说越癫狂。
言轻语奇了怪了,她们平日里一年都见不上几面,哪怕见到了都懒得说上一句话。生活轨迹几乎没有交集,她自己过的不顺心不如意,这都能怪到自己的头上?她自己生活不幸福关自己什么事了?毕竟当年又不是她逼迫言诗语去嫁给睿王的!
言轻语觉得她现在是急火攻心,神志不清了。跟她说再多的道理也无用,她不想与她过多的纠缠,扰了自己的清静,于是道:“二姐请回吧,你可以不顾及自己的身份、颜面,在这里大发脾气。但是我有伤在身,需要静养,恕不能奉陪了,你若要再执意继续在这里发脾气,别怪我叫人来把你轰出去了!”
言诗语怒极反笑,把自己的手从玉枝手里抽了回来,语气嚣张道:“把我轰出去?我是言府的嫡女,你是卑贱的庶女,我看这府里谁有那个胆子敢对我动手!”
“是吗?”言轻语一副看笑话的样子:“落魄的嫡女有时候还真是比不上显贵的庶女。我没记错的话,将来这候府是庶出的二哥哥当家做主了,在二哥哥眼里,是看你比较顺眼还是看我比较顺眼?现在一个没有实权的侯爷父亲撑不了你多少脸面了,你母亲娘家的那点糟心事整个燕都都知道了,一个没有子嗣,没有宠爱,没有后盾的睿王妃有什么能耐在我面前作威作福、耀武扬威!”
言轻语句句实情,字字如刀,戳心戳肺。
言诗语气得面目青紫,竟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她又想动手,可是一旁的玉芝虎视眈眈。她竟然到了进退维谷、一点也不能拿她怎么样的境地?
一旁的言妙语看不下去了,站出来替姐姐说话了,她道:“就算二姐姐不如意,你又有什么好得意的,一个嫁不出去的老女人!”
言轻语这回更得意了:“嫁不出去?所谓嫁得早不如嫁得好!靠欺骗、靠家势抢来的婚姻,像二姐姐这样的,那我还不如晚点嫁!嫁个像许将军这样的,我倒是一点也不介意晚嫁.......”言轻语故意提起许翊扬来刺激言妙语。
果然,一提到许翊扬,言妙语就炸毛了:“你闭嘴!翊扬哥哥不是心甘情愿的,是父亲逼的,即便你真能嫁给他,他也不会对你好的!”
他是被逼的?这是天大笑话,当然言轻语自然不会把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建立起来的默契,相互扶持一起出生入死,一直以来的心照不宣、相濡以沫这些一一跟她们解释,没必要!她们作为旁观者,总以为别人的感情都很脆弱和廉价,只有她们自己的感情是真。她们怎么能明白和体会得了别人经历过的刻苦铭心和情比金坚?
言轻语道:“你们气也气了,闹也闹了,就该回去了,再无理取闹下去,我叫人去请父亲了!”
言轻语说这话很有底气。在言轻语昏迷养伤这段期间,言威以及言奕文常常来看她,特别是言奕文,当日发现言轻语时那紧张的样子所有人都看在眼里。那可是候府未来的主人啊,现在在燕都里没有谁比他更炙手可热了!大家见风使舵,平日里对言轻语冷淡的下人,都开始讨好起她身边的玉枝来了。
一说到要去请言威,言妙语就打退堂鼓了。言诗语却仍是一副死倔的样子,她不甘心就这样走了,她还要说那些能激怒人心的话来,去激怒言轻语,一定不能让她过得如此得意顺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