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轻语回过神来,凌厉的目光落在了在一旁一直看戏的东方元筱身上。
此刻的他正看着东方允澈离去的背影,面上似探究又像是意犹未尽。
言轻语不悦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闻言,东方元筱先是一阵愕然,继而他转过头来,做出不解又无辜状:“怎么这么做?我做什么了我,干嘛这样看着我,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言轻语一点也不想跟他拐外抹角,直接道:“那天在戏楼,那包东西是你塞给我的吧?”
东方元筱闪烁其词:“什么,什么戏楼什么东西,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言轻语继续道:“那日把东西塞给我,把我推出去,给我惹了大麻烦。前几日来我院里又是一阵闹腾,让我吃不好睡不好,就是为了故意折腾我让我不能安生是吧?”
东方元筱收起了要狡辩的心思,定定地看着她。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言轻语道:“方才你是故意把睿王引到这里来的吧?还特意让睿王妃知道,把我往睿王身上推也是为了让睿王妃看到,好让她来为难我是吗?只是,你为难我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故意制造混乱把睿王推下水?”
言轻语语气肯定,目光锐利。浑身上下冒着森森寒气。
东方元筱还是定定地看着她,脸上早已没有了以往的那副玩世不恭。
颜色本就浅淡的眉眼,神情显得很是淡漠。
他似笑非笑到:“你有证据吗?”
言轻语惊愕。
他这淡淡的一句“你有证据吗”既不反对,也不承认。她能拿他怎么样?
有恃无恐!
平时眉开眼笑,人畜无害的样子,都是障眼法,骗人的,迷惑人的!
言轻语道:“我没有证据,但是你总该能告诉我,我与你之间到底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以至于让你这样费尽心思地来折腾我!”
东方元筱背着双手,在言轻语面前踱步。
半响后,他道:“算是我小瞧你了!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你识破了。明告诉你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我哥一个人在地下未免寂寞了些,他躺在那样冰冷的地下,作为他的未婚妻,你凭什么又看戏又相亲生活过得这么惬意舒服?”
言轻语倒吸一口凉气。
她看着他,此刻的他面上已经没有再做任何的伪装和掩饰了。没有了笑容装点的他的那张脸,看上去冷漠、冰冷。而他的冷漠与东方允澈的冷漠却有所不同。
东方允澈的冷漠是提醒生人勿近的警告,是为将别人与自己隔离起来而竖起的防线。而东方元筱的冷漠,却透着一股令人捉摸不透的不怀好意。让人感觉到危险和森寒!
言轻语道:“你哥哥的死又不是我造成的,凭什么要让我跟着受过?”
东方元筱挤出一丝冷笑道:“你怎么知道不是你造成的呢?”
言轻语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天地良心,她与东方元启连面都没见过一次,若不是皇帝一纸婚约把他们联系在一起,他们两个这辈子都不会有任何交集。怎么他坠马重伤而死倒跟自己扯上关系了?东方元筱是信了那些她克夫的谣传吗?
言轻语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东方元筱意味深长:“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言轻语冷眼看他:“那睿王呢?你知道他对荷花过敏,为什么还要把他推到荷池里?”
东方元筱摊手,开始耍起无赖:“你亲眼看到我推他了吗?没有吧?谋害皇子可是大罪,你话可不能乱说!我也不能乱认!”
他定了定,看着一脸不悦的她,半响,他道:“算了,既然被你识破了,那就不好玩了。大不了以后不跟你玩了,没意思!”
他转身,背对着言轻语挥手道:“再见,不用送了!”
不好玩了?大不了不跟你玩了?就这样算了?他就这样走了!无所顾忌,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若不是她生命力顽强,那日在戏楼她还有命在?
这样视人命为草芥的他与那日死在戏楼里的小魔王有什么区别?
果然是纨绔!
言轻语望着他的背影,恨道:“那天为什么只是放了点泻药?真该放点毒药,那见血封喉就不错!”
想到见血封喉,自然就想到了那日在戏楼里发生的一切。
她算着皇帝让她接手护城军的日子,心想着真的要到接手后再采取行动,怕是有些来不及了!
于是她决定明日进宫一趟,向皇帝讨要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