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轻语道:“怎么可能会嫌弃呢?纵月姑娘才情满满,美名传遍中原诸国,谁会嫌弃纵月姑娘呢,能够与姑娘结识,反而是我的荣幸呢!”
言轻语说的是肺腑之言,自从在咏洲结识过一个洒脱又苦命的夏凝脂后,她对这些所谓的风尘女子并没有太大的抵触和反感。甚至觉得她们当中有些人、有些性情,很是让人钦佩。
闻言,纵月姑娘欣喜不已,那双美目慈意满满地看着言轻语,像是在欣赏一件仰慕已久的艺术品一般,仰慕、钦佩、欣赏与赞叹!
许久她才复又开口道:“言姑娘性情爽快,随和,自带一股侠士从容之风,倒是像极了我新戏里的那位巾帼将军!原本以为我已经将此角色演绎得入木三分了,谁能想到,我一见到姑娘就觉得自己是东施效颦,自惭形秽了!”
言轻语有些不明所以,她觉得自己今天这一身装扮看起来很是温婉柔弱了,哪里看出来的侠义之风了?不过既然她这么说了,她说是就是吧!
言轻语道:“纵月姑娘莫要妄自菲薄,姑娘今日这场戏演得淋漓尽致、入情入境,分明就是巾帼将军本人!在场所有观众谁人不沉迷其中,感怀动容。只是可惜了那恶人存心捣乱,让姑娘不能安心将戏唱完,也让我们这些观众扫兴而归!”
纵月笑得意味深长道:“姑娘果然知道我这出戏还没唱完!那姑娘你是否是知道了这出戏接下去要演的剧情?”
言轻语哈哈两声,谦虚道:“小聪明猜测罢了,我哪里能猜得出姑娘慧思里编排出来的剧情!”
纵月姑娘闻言,若有所思道:“哪里是靠慧思编排出来的。艺术源于生活,我不过是参照了别人的转述编排的罢了!”
言轻语有些愣神,这好好的聊天,这纵月姑娘怎么就伤感上了?
纵月回过神来,略表歉意道:“抱歉言姑娘,方才思绪游离了!日后这出戏第二场戏的首演,姑娘肯否赏脸前来观看?”
她这是在邀请了!
言轻语略一思考,她平时不大爱出门,而且对这出戏接下去的剧情好像也不是特别的感兴趣!如果是别人邀请的,她肯定是要断然拒绝的。但是邀请的人,是纵月本人,这就得好好考虑了!就算不看在她今天帮了忙的份上,贸然拒绝,会让她以为自己是对她作品上的不认可,而自己方才才把她夸赞了一番,这不是打自己的脸吗!
于是,她当即回复道:“只要是时间允许,我一定会来给纵月姑娘捧场!”
闻言,纵月欣喜不已,她道:“那么就一言为定了!等第二场戏定好了首演的时间,我命人将戏票亲自送到姑娘府上!”
言轻语道:“好!”
她们又多寒暄了几句,言轻语看了一眼在门口已经等候多时的蓝氏,这才跟纵月姑娘道了别。
回府的马车上,言轻语一直在想那一包茶叶到底是什么时候到了自己的袖口的。在她的印象中,无论是在雅间里或是在上下楼的时候,她都没有与任何一个小二发生过碰撞或接触。
真是匪夷所思!
蓝氏轻手摇了摇言轻语的手臂。示意她往窗外看一眼。
窗外是一座府邸,“护国将军府”五个大字庄重威严。门口有工匠进进出出、来来往往。东方允赫骑在一匹高大的骏马上,伫立府门前,想来也是顺道过来看一眼吧!
没错,这便是皇帝明旨赐给穆青的府邸,再不出十天半个月,这座府邸整装完毕,言轻语就将离开侯府,自行别府新居了!
当时在御书房,皇帝把这座府邸赐给她时,东方允赫就自告奋勇要帮她整修装点这处府门,以希望她能尽快入住。
言轻语心中隐隐期待着!
“以为自己是侯府的千金就了不起啊?要是没有我姐夫护着,你在言府还不就是个下人!”
言轻语又想起了小蓝氏今天说的这句话,今后自己开衙建府了,再不是寄人篱下了!自己的府门自己说了算,再也不会有谁能对她的生活和品性行为置喙分毫,不用再对任何人行礼做规矩!想起自己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地给三姨娘做了十几年的规矩,心中又是一阵恶寒!她现在有意逃离侯府多半是因为不想再看见三姨娘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