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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我在仙界

当下,萧白衣若无其事的样子,一年多没见红枫圣人了,经常想象他变老了,眉毛灰白,但还是老样子,风采依旧,发自内心的高兴。萧白衣闲谈了几句,虽然一老一少毫无拘束,但连开玩笑带歪里歪气的客气话还是不能少的。

红枫圣人早就想念萧白衣了,但口打哈欠,慵懒着神情道:“老瘸子无病无灾,自由快乐,当然没问题了。但是比起你小子,身入风流美女队,差的太远了。”

萧白衣道:“如此说来,倒是遗憾了。萧某若是见色忘义的纨绔子弟,你老瘸子的名声不早就呜呼哀哉了。”

红枫圣人朗声大笑,这句话他倒喜欢听,靠近萧白衣道:“哈哈,那倒也是,嗯,不说这些了,你小子出点银子,老叫花子卖给你一个好消息。"萧白衣晓得红枫圣人的脾性,当然不轻易答应,问道:"哦,又来敲诈萧某?做买卖有利必争,你先说。"”

红枫圣人翻了个白眼:“哼,萧小子,休得来哄老叫花子,先掏银子吧。”

“听说洪家楼招仙馆,不但酒美菜丰,尤其千香卤鸭、百味鸭舌和杏花酿更是别具特色,闻名百里,我们到里面坐坐如何?”

红枫圣人一拍大腿,哈哈笑道:“老瘸子就等你这句话了,走,走。”说着,招呼一声王蓝丘和猴灵儿大踏步的向南走去。

“我没钱,没钱,穷光蛋,你们追我干啥。"几个人刚走到招仙馆门口,就听得有个洪亮的声音由远而近喊道。对面一位老人踏着紫光飞驰而来,须发黝黑发亮,身穿两层羊皮袄,脚下却赤足无履,最惹人注目的是头上顶着一个大红葫芦,上面书写着五个枣子大小的篆字"我不笑谁笑”。

奇怪的是大葫芦没有绳子丝绦一类的束揽,却也不曾掉落,好像嵌在颅腔内一样。他的后面追来五个绿衣大汉,早已累的气喘吁吁。

红枫圣人大笑道:“哈哈,老不死的,狼来了,快跑呀。"大葫芦老人风一般在红枫圣人身旁转了三圈,叫道:"老瘸子,救命。"红枫圣人一拉萧白衣,闪身进入招仙馆门内,喊道:"老不死的,你玩吧,老瘸子喝酒去了。”

“老瘸子,小气,还有我呢,赶紧占座位去,我老人家马上就到。"大葫芦老人一转身,又喝道:"混帐东西,别耽误我老人家喝酒。”说着,他双手上挥,说也奇怪,头上的葫芦口里飞出十几滴透明的酒液,酒液飞速旋转,出去不多远便相互连在一起,就见半空中突现一朵白云向下降落,五个大汉刚自一抬头看去,就纷纷栽倒,不醒人事。

“春”字号雅间,一张大八仙桌放在中间,墙壁上挂着山水画,地上红羽毛的毡子配着绿线条纹,装饰的别具一格,在这里喝起酒来,谁都会有好心情。

红枫圣人一行人分别坐下。

王蓝丘斟满热茶,端过去,询问大葫芦老人的名号。红枫圣人没有直接回答他,只是说大葫芦老人见酒如命,马上就会跟进来。王蓝丘想想,依然理不出头绪,挠着脑袋说那些绿衣人看起来是修真道上的高手,不知大葫芦老人如何应付过去。

红枫圣人拍打着桌子,一副洋洋得意的口吻道“哈哈,就是百十个绿衣人也不是老不死的对手。"猴灵儿想起大葫芦老人的装束,惊奇的问道:"师叔,莫非大葫芦老人,就是游戏风尘的仙道奇人痴笑老君?”

红枫圣人点下头,应声:“正是那老不死的酒鬼,多年不见了,听说跑到萨满海水族去偷吃海鲜,怎么忽然出现在这干越山附近。”

萧白衣和王蓝丘各自一惊,原来那大葫芦老人是天外天山“诛魔门”的创立人--痴笑老君,怪不得飞行之术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闪开了,别挡着我老人家的道路了。"门外有人喝道,正是痴笑老君的声音。门帘一晃,顶着大葫芦的痴笑老君已然端坐在红枫圣人旁边的一把大椅子上,那样子滑稽可爱,红通通的脸上洋溢娃娃似的天真笑容。"老瘸子,赶紧要酒,我老人家的谗虫早就出来了。”痴笑老君刚坐好就嚷嚷着。

此时,店伙计陈毛脸红脖子粗的小跑进来,嘴里像含着苹果壳呼呼的道:“老爷爷,你好快呀,我到了楼上,还看见你在门外,说进来就进来啦,也不招呼一声,差点把我撞个大跟头。”

痴笑老君一挥手,一股吸力无形无声,陈毛“通通"的不由自主地跑到桌子旁,痴笑老君却张大了嘴在他耳边大喊道:"少说废话,赶紧把你们店里最好的杏花酿来上二十坛,千香卤鸭、百味鸭舌、炖参王,煮红虾等招牌菜每样上三份。”

陈毛险些魂魄出窍,我的天呀,这老头一定饿疯了,一下子要这么多。

萧白衣无语,扔出一片金叶子。

凡是伙计都是见钱眼开,说深了就是见到金子银子,口水流出三里地,你不要说买菜买酒,连老婆送给你都行。陈毛小眼睛迷成了一条缝,赶紧绕着痴笑老君转身出去。

痴笑老君长眉毛怪眼圆翻,一缕缕不易察觉得紫色光,从里向外把萧白衣扫描了个遍,看出他的卓尔不群,有一股精气神凝含在奇经八脉之中,修真之人讲究修心修意念,萧白衣小小年纪就掌握了高深境界,痴笑老君不禁爱才之意升起,拍着桌子蹲在雕花的木凳子打着哈哈才道:“嘿嘿,老瘸子,多会儿结交了豪爽阔绰的公子哥,我老人家羡慕死了。”

红枫圣人一捋胡须,耐人寻味的口吻道:“老不死的,你哪能和老瘸子相比,我是饭来张口,每天有好酒,佳肴齐全,不亚于豪门贵胄,快乐之极也。”

痴笑老君一下子窜过去,抱住萧白衣,阴阳怪气的道:“小兄弟,老瘸子又脏又臭,还他奶奶的半残废,还是跟我老人家一起吧,别理他了。我和你玩,包你满意。”

萧白衣知道痴笑老君历来游戏人、仙两界,是天外天山一代修为最高的仙侠长者,与落阳寺普绝峥大师不分上下,对天下百姓作过太多的善事,因此不以为杵,微微笑道:“盛传老前辈好酒,今天萧某与老前辈来个不醉无归。”

痴笑老君咧开大嘴,就见金光闪闪,怪,二百岁的年龄了,牙齿还整整齐齐,却每颗牙齿上镶嵌着一颗米粒大小的金色珠子。“小兄弟,真乖,我老人家跟定你了,哈哈。”

萧白衣、王蓝丘和猴灵儿大笑起来,没想到这老头这么和蔼可亲,而且有意思,纯粹是成了精的老开心果,敬畏拘谨的心一下子放松下来。

此时有店伙计把二十坛杏花酿和酒菜搬进了“春”字号雅间,痴笑老君屈指一弹,一白一红的气流无声无息的生成。其中两个坛子上端出现了两个核桃大的圆孔。他左手一扬,一条酒柱飞流入口中。

“好酒,我老人家顺手牵羊喽。”说着,双掌连连轻挥,两个坛子的圆孔内再次飞出酒柱,一起流入头上的大葫芦里。

“老不死的,白吃白喝还要带走。”红枫圣人一向知道他就这副德行,据说很多年前,他娶了个乡下小美女为妾,新婚之夜,他酩酊大醉,凑巧小妾把衣服搭在一株梅花树上,他醉眼朦胧的抱住花树就杂交,神仙显灵了,梅花树变成了一个超凡脱俗的女子,也不知是妖还是仙女,老小子又落了个精灵做了四老婆,那几年逢人便宣扬,因杂交而得福。

痴笑老君嘴唇一撮,喷出五颜六色的酒泡泡,道:“关你屁事,小兄弟出钱,我老人家是他哥哥,喝兄弟的酒,老瘸子着哪门子急。呆着你的,别惹我老人家生气。”

王蓝丘“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人活一世,逍遥自在,我老人家老了,不似你们还有大好青春,俺们老家伙享一天福是一天福了,如果把好好的一副肠胃带进棺材,那可就倒霉透顶了,好酒,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兄弟之情也。”

正当痴笑老君嘬酒自欢之时,门帘一挑,慌慌张张进来一个衣着考究的老者,白净的脸庞,脑门挺亮,一看就知道是老板经理一类的人物。红枫圣人一见,拍着桌子把老者眼光吸引过来。

何掌柜像久别逢恩人,点头哈腰,生怕有丝毫不敬,招引鬼上身的灾难,他躬身为礼道:“原来是圣人爷,对不起,请你们到另一间食用,'春'字号有人包下了。”

痴笑老君一把揪住何掌柜的脖领子,也没看出用力,何掌柜就被提起一尺来高,他气愤的道:“老财主,打扰我老人家酒兴,问你个不敬之罪,扔下楼去,小做惩戒。”

何掌柜只是一个普通百姓,又上了年纪,老胳膊老腿的哪见过这种阵势,吓的脸都变成青紫色,如果不是有鼻子有眼,就像个蔫了秧子的大茄子,瞬间又转成腊黄,双眼紧闭,哀求的道:“老仙翁,饶命呀,把我放下来,先给老仙翁磕个头,再扔不迟。”

痴笑老君吐吐舌头,“呸,我老人家还没没升极乐呢,你吊哪门子丧。”

一旁的红枫圣人撕下一块油亮的鸭腿啃着,道:“何掌柜,你来为何事,颠三倒四的,又说些什么意思?”

何掌柜站住身,走到里面,生怕哪句话出口,惹起痴笑老君不高兴,真把自己像绣球一样扔下三楼,他再次哭丧着脸道明原委,招仙馆来了几位霸道的食客,声称要包下'春'字号雅间,无论是谁都要抬屁股让出来。

红枫圣人瞬间把脸色沉下来,干越山,道宗圣地,秋枫派别院又离此不远,竟还有有人敢如此专横跋扈。

“老朽也没办法,他们是本馆的常客,不似圣人爷这等讲仁义。每次一来就包下这间雅间,任何人都必须退座,请圣人爷体谅一下老朽吧。”

“又是一群混帐东西,待我老人家酒足饭饱,再收拾他们。”痴笑老君啃着鸭翅膀,呜呜囔囔的道。

“他们是有名的北斗道观几位道爷,老朽惹不起。”没等何掌柜说完。

王蓝丘豁然起身,喃喃的道:“苍龙岭北斗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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