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越来越深，江边的风也越来越冷，那阵风刮得萧九宁脸颊有些发疼，疼的她都觉得自己脸上一定红的像被打了一巴掌一样。
快速的把心里建设做好后，萧九宁微微昂首，“这么快就本性暴露了？我还没说我原谅你了啊。”
看着眼前的少女，在昏暗的灯光下，脸颊微红，依旧是一副傲娇的模样，顾遇深不禁轻笑，“那，大小姐要怎样才能原谅我呢？不如……”
“让我把这盒蛋糕全都吃掉？”
萧九宁瞪眼，“这算什么惩罚？不行！”
“那不做惩罚，就当做奖励赏给我？”
顾遇深笑的一脸温和，可萧九宁却仿佛看到一只狡猾的狐狸，精明算计的模样。
就像当初他威胁她跟他玩游戏一样。
当初……
萧九宁略带笑意的脸忽然彻底冷了下来，这一反转当然被顾遇深收入眼里，让他也是一愣。
仔细回想自己刚刚的言辞，确定没有什么是惹萧九宁不开心的，顾遇深这才小心问道：“怎么了？是不是着凉了？”
说着脱下自己的外套要往萧九宁肩膀上披，萧九宁的手抬起来像是要拒绝，却又在中途顿住，最后抓住了外套。
“顾遇深……”
“嗯？”
萧九宁那双红眸，在黑夜里暗的普通纯黑色的石子，深沉的瞳孔看的顾遇深有些不自在。
而萧九宁的话，就更让他一顿了。
“你为什么忽然对我这么好？”
“维护我，宠我，这些是不是都转变的太快了？在半个月之前，在一个星期之前，你我素不相识，仅仅是听说了对方的名号都厌恶至极，就连见面也是冷面以对。如果你的转变是因为那个赌约，那我只能说……”
“你的演技真的太好了。”好到，差点让我当真了。
如果不是忽然想到当初，她要多久才能看到这个有着天大bug的温柔呢？
一切的转变，都在赌约开始的第二天。
他接她去学校，途中她还没有入戏，到底是什么时候入戏的？
在他说要宣示主权的时候？在课堂上帮她的时候？在饭馆说要做蛋糕给她的时候？还是他背她的时候？
萧九宁长久的沉默，让顾遇深也陷入了回戏，他为什么忽然转变了？
因为确定了，她就是他曾经的阿宁啊。
为什么确定？
因为……那个耳钉啊……
可是，他只是因为耳钉才认出她的，为什么？
顾遇深忽然觉得头痛，他不可能忘记阿宁的啊，为什么在看见萧九宁的那一瞬间没能马上认出来？
是四年让曾经稚嫩的少女长大，样貌发生了变化？不……阿宁的眼睛，是独一无二的红色，他怎么能忘了？他怎么会忘了？
可事实上，他就是忘了。
他没有因为她的红瞳而惊讶，为什么？
为什么？
“我……”顾遇深紧皱眉头，双手紧抓住萧九宁的手，脑海被为什么喧嚣的有些发疼，但还是直视着那双眼睛。
“阿宁，我没有忽然转变。一开始我讨厌你，因为我不想娶一个我不喜欢的人。但那个以取消婚约为目的的赌约，让我重新认识你。”
“我喜欢的人，她没死，她活过来了。她是萧九宁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