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对不起,”
“桑桑,我怀孕了,不,我没有怀孕,……”
“真正失去亲人原来是这样的滋味,老董他出海总是很长时间不回来,我就从来没有依恋过他,可以这样的期限变成了永远。”
“李桑桑,你就没有其他表情了吗?”
李桑桑从梦里惊醒,一张张面孔又浮现在眼前。
喜怒哀乐,人这一生中能从他人脸上看到各种不同类型不同程度的表情,可是对于自己的表情却很难真实的看到,我们感受到喜悦痛苦是往往不会刻意的照照镜子,或者只是这种刻意就不真实了;
有些情感一瞬间衍生出脸上的表情又一瞬间消失,有一些故事在脑海里封存只成像几个人物的表情。
2008年,某市重点重点名校一名初二女生跳楼自杀的消息无论如何封锁也无济于事,同年,被曝光该校领导涉嫌收受家长贿赂、垄断教育资源,更有坊间传闻其某些表彰荣誉作假,一时间该一级名校沦为教育界反面教材。
没有任何执念的任莉莉带着李桑桑回到了老家的县城,由于一早就跟自家弟弟打好招呼,便暂住在他家,任硕也回到了县城里教书,只是不是从前的县一中而是去了县三中,也认命了。
李桑桑如任莉莉愿考入县一中,这年暑假,李桑桑把这个消息带给住在市区的爷爷,同时而来的是堂姐交男朋友了的好消息,之所以是个好消息,并不是说自己堂姐有对难嫁人,只是李桑桑的这个堂姐李静家庭关系很特殊,父亲从她刚出生没多久到至今还在坐牢,不是终身监狱,而是兜兜转转不走正道分子,而自己随姓的母亲又很小乳腺癌去世了,由外公外婆带大,视为亲生,李桑桑对李静实为表姊妹,可李桑桑从小就不觉得她自己跟她同辈分,李静比李桑桑大一轮,平时被李桑桑尊称大姐,对于他人,李静的脸上嘴上总带着九分的尖锐,李桑桑很小的时候并不明白,后来她知道,那就是大姐保护自己的方式,李桑桑有时候会用自己稚嫩的人生阅历去思考。
李桑桑上小学,李静在鼻子上打了一个孔,穿上了鼻环,她告诉李桑桑这叫做个性,就像头发除了黑色其他颜色都可以。
到了李桑桑上初中,李静的头发早已回归黑色,不见带着鼻环,曾经只穿黑白色衣服崇尚暗黑系的大姐,李桑桑明白了什么叫换头换面。
头发回归自然顺直,李桑桑才发现原来大姐的头这么小,爆炸头不是为了遮脸大,相反是为了显脸大,而深色的衣服也并不深沉、忧郁。
李静穿着一件米白色的无袖衬衣,一条浅蓝色中长裙,会把搭拉到眼前的头发捋到耳后,会把脚落在地上正坐,会画看爷爷看不出来就不会恼火的淡妆……
李桑桑觉得一天都没有什么不同,可是把每一天合在一起的时间,它却改变了好多人。
李静的男朋友是一个高高瘦瘦的方脸男生,讲的也是本地话,据说也是离异家庭,至于工作和其他情况,李桑桑一概不知。
“这是我妹呢!你可以叫她肉丸子,不单是她这个一万年不变的小丸子头发,还有就是她胖,还有小丸子不是也有个好姐姐嘛,所以她就是现实版的小丸子。”李静调侃李桑桑一成不变的发型,似乎忘记了自己曾经的杀他特造型,还有带着李桑桑街头一路狂派的大头贴李桑桑还存着呐。
“我就算是小丸子,你也不是她姐姐,小丸子她姐姐那里是你这样的!”李桑桑感叹换了风格,大姐还是大姐。
“哈哈”一旁李静的男朋友谭觉笑着。
“现在是暑假吧?我们明天出去玩吗?”他提议道。
“去哪啊?这大热天的。”李静不带期待的问。
“去热带吧,下午没什么太阳去,十一点左右才关园。”
“这个可以,我早就想去了。可是我还没买泳衣呢!”
“今天或者明天到哪再买也没关系的。”
“是水上乐园吗?”李桑桑插入她们的对话,毕竟这两人是准备带上自己一起的,这个知情权还是应该有吧。
“就是水上乐园,我明天带你们去,到晚上再送你们回来,在市西。”
经过一个多月跟着李静混吃混喝的日子,李桑桑觉得有个有男朋友的姐姐真不错,谭觉得到了李桑桑的认可却似乎没有得到爷爷奶奶的认可,虽然奶奶一向任何事情都只等爷爷表态,可在这件事情上,她也表现出不满意的态度。
这一个月后,李桑桑也发现了,自己是处于暑假,可以一个成年人怎么会有这么多时间带着自己吃喝玩乐,大姐一贯的生活作风使起初李桑桑并没有发现这一点,可是时间长了,她开始大概知道爷爷奶奶已经家里其他人的态度是为什么。
时间一如既往的推进着,期待与不期待每一天都照常进行着,照常就如李桑桑所说的一成不变;
县一中门口有卖煎饼果子的,烧饼的,肉夹馍的,似乎都是为了填饱这群饱受饥饿的学生们的肚子,李桑桑经过一个月的军训后,终于换上了自己的衣服,原本带了的短袖已经不是穿来的气候,气温突变,李静和谭觉在校门口等着李桑桑出来,很多人都换上的长袖或者穿上了外套,有的干脆穿上军训时迷彩外套,而李桑桑穿着一件显然在刮风中略显担保的白色短袖,环抱着书包。
“看到没?那就是地主家的傻儿子,人家都穿外套了,她穿件短袖。”李静很远就看到李桑桑。
“你在这,我去买的东西。”
谭觉下车走到烤饼摊上,老板利索的抓不好几个饼装进纸带里,再是一层塑料袋打结。
“好嘞,您拿好。”小摊主以以往吆喝的声音一样说道。
“谭觉,你怎么在这!”李桑桑并不如李静认为的那么傻,她原本就准备抱上几个热乎的烧饼暖和暖和回家的,不想刚好装进谭觉。
“我们来接你的,那烧饼,快上车吧!”谭觉顺手提出手里的烧饼,并招呼上车。
“我也刚好准备买的,哈哈,没吃饭,大姐在车里面吗?”李桑桑转而问。
“在呐,她老远就看到你出来了,我就下了买这个了。”谭觉边走边回答。
“倒也不傻啊,知道买几个烧饼。”一上车,李静就笑呵呵的调侃道。
“哈哈哈哈”谭觉也笑,。
“我是饿了。”李桑桑一本正经的解释到。
“噢…那是谭觉和卖烧饼的脑子有问题,大夏天的卖烧饼。”
“……”
对于李桑桑,李静其实一如既往,大概该改变的都改变了,该叛逆的也叛逆过了,剩下的还是自己了。
可对于李静,李桑桑却变了很多,她原本可以运用更多的词汇来反击自己的,就像小时候,即使口齿不那么利落,李桑桑也可以表达“大姐”跟任莉莉平时买菜时喊的“大姐”,用以嘲笑李静。
李静总是有意无意的多怼李桑桑几句,因为小时候没人会这样怼自己,她们只在人前同情她,而在背后说道她,所有的声音都低声细气。
事实上这其中不是所有人都带着同情,有的人带着恐惧、有的人带着好奇、有的人带着刻意……就像睡一觉起来,你会发现自己你做了好多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