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元水诗身后,跟着几个官家千金,和元水诗一起来的。
“元小姐是否口误,我叶家如今只有我一位独女,并无其他姐妹,可千万别乱称呼。”淡淡瞥了眼元水诗,继续闭目养神。
听说自打上回落水之后,叶倾云就像变了个人一样,面对她们时的态度完全翻了个个儿,不光没那么唯唯诺诺了,姿态也疏离从容许多。
这里有几个是见过上回游湖时的叶倾云的,此刻见她模样倒是没那么惊讶了。至于剩下有几个没见过的,此时心中已是震惊万分。
“……”元水诗一噎,心知这叶倾云性格变了不少,她勉强地扯了扯嘴角:“叶小姐说得哪里话,是诗儿唐突了,诗儿不该枉自以姐妹相称,下次定会注意些。”
她没说什么,只是脸上划过一丝落寞,眉间微蹙。这幅样子给大殿中其他人的感觉就是她元水诗好心好意有礼貌地跟叶倾云说话,叶倾云却态度恶劣,甚是嚣张。
顿时,有些异样的目光投向叶倾云。
见此,君心然不乐意了,她最见不得女子惺惺作态的假象:“元小姐还真是知书达理,长得也温婉柔弱,只是这幅姿态落在别人眼里怎么就那么像被人欺负了呢。”
君心然说话直,话音一落,元水诗脸色白了一分,有些惧色的看了眼她,便垂头不语。
他人不禁对着君心然和叶倾云有些指指点点,这态度实在过分了些,女子间何必闹得这么僵硬。
陆陆续续来到大殿的人越来越多,门口这一幕不禁吸引了一些人的视线。
“元小姐。”
忽然闭目养神的叶倾云缓缓睁开眼,元水诗抬起头看了眼她,正巧对上少女漆黑幽深的双眸,身上徒然升起一股寒意,似乎面前的人是什么极具威严的上位者。
“说起姐妹情谊,我记得元小姐不是时常和雨蝶郡主在一块儿形影不离嘛,怎的如今只见你一人,没见到雨蝶郡主的面儿?”
提起宋雨蝶,大殿中的氛围忽然变了变。前段时间宋雨蝶夜间众目睽睽之下在府中做出那等荒唐之事,闹得人尽皆知,让巡王府丢尽了颜面,尽管巡王宋衡出面尽力压制,流言依旧无法避免,日后宋雨蝶算是身败名裂了。
元水诗向来喜欢跟在宋雨蝶身边,她何曾想过宋雨蝶会发生这种事?毕竟多年相识,她对于宋雨蝶也是十分了解的,后者根本不会是突然能闹出这等丑事之人。
心知此事恐有蹊跷,或许是被人栽赃陷害,只是事实如何她已经不在乎了。宋雨蝶出事,作为素来交情甚好的好友,她的名声也微微受到点影响,这段时间流连在贵门子女的圈子里,她努力维持好自己的形象,尽量和宋雨蝶撇清关系,算算时间已经好长时间没和宋雨蝶见过面了。
如今叶倾云在她面前突然提起宋雨蝶,分明就是故意的。
“叶小姐,宋姐姐出事本就不光彩,你又何必把此事拿出来当着众人的面来讲?!”元水诗睁大眼睛,指责了叶倾云一通,彰显得挺义气,似乎容不得外人胡乱给宋雨蝶造谣。
这下众人对叶倾云又是无奈摇头又是轻声叹息,指指点点小声议论着:
“这叶家小姐未免太过无礼了,故意说起雨蝶郡主的丑事?当众嘲讽?”
“唉,女孩子家家的,纵然以往关系不和,却也不能趁机落井下石啊,小小年纪为人心性不正,将来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是啊,真是给叶老丞相丢脸,丝毫没有大家风范……”
大殿中有人轻声议论,却也知道场合不敢大声喧哗,叶倾云立于门口,耳边将这些话都听了进去。
“元小姐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不过是问候雨蝶郡主一声罢了,怎的大家都这个反应?是发生了什么吗?”
她这一句让殿内的人安静不少,大家伙有些惊讶,听意思她并不知道宋雨蝶的事?
元水诗微微蹙眉,不知道叶倾云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这时君心然笑了笑,忽然凑到叶倾云面前对她低声说了些什么,只见叶倾云听完,猛的抬头恍然大悟道:“啊,原来是这样!”
她道:“是我多嘴了,这些时日我心情不太好一直待在府中很少出门,对于城中发生了什么大事也未曾听闻过,唉,原来雨蝶郡主出了这么大的事,抱歉我才知道。”
看她表情并无作假的嫌疑,周围人一听她说心情不好,想来也是被太子和御王一事给搞的,还真可能忽略什么其他事件。
元水诗怔了一下,半信半疑地瞅瞅她,看叶倾云的模样不像撒谎,莫非真不知道此事?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思索间,又听叶倾云对她说道:“发生这种事儿,郡主定会受不了城中流言蜚语,我虽和她以前有些不愉快,却也不愿见她如今这种情形。元小姐平日和她关系甚好,可一定得时常去看望看望才行,有你这个闺阁密友陪伴,郡主心中也能宽慰不少。”
兜兜转转还是说回了元水诗和宋雨蝶关系交好的事上。元水诗心里有些反感,探望?
宋雨蝶名声都毁了,她二人若来往亲密,怕是她的名声也会跟着受影响。自从宋雨蝶出事,她最讨厌别人拿以前她和宋雨蝶的关系说事儿,若是可以,她宁愿从未认识过宋雨蝶,害得如今她也被搞得一身腥。
“呵呵,这是自然,叶小姐放心吧。”尽管心里怎么想,面上还是得勉强笑道。
元水诗带着几个小姐们去了另一边,总算清静了,叶倾云靠在门上,面上淡凉如水。
她曾打听过自打宋雨蝶出事以来,这个元水诗竟一面也没去探望过,避宋雨蝶犹如蛇蝎,指定怎么想离这些流言蜚语远远的,所以在元水诗面前提起宋雨蝶她心里肯定觉得堵得慌。
亏得以前这二人形影不离,还不是一场假象,塑料姐妹情,一碰就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