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同眠否
真是的,黑灯瞎火这么袒胸露乳地坐着太没形象了吧?这死狐狸又在搞什么花头?
“你这是干什么?”屋中迷茫着各种药物的气味,天色已昏暗却没点灯。
“自杀。”就抬了抬头看看来者何人,孔明便爱理不理地继续自己的事,“死之前拜托你一下,能不能进门先敲门。”说着便看到他右手持一把银色利器,缓缓接近其左胸口。
“不可以!”心里一急我扔了拐杖便扑过去……
接下来就听得一声惨叫……
“你有新欢就想谋杀亲夫吗?”孔明啧了一声,吃痛蹙眉,小心地将那利器横着从两人之间抽出,满眼无奈。
“不是……自杀吗?”见自己把事情弄巧成拙,我也只好识趣地单脚跳开,孔明闷哼一声,从桌上抓了块纱布捂住胸口。
“我挑纱布啊,老大……你见过哪个要自杀的人面前摆这么多止血药的?”听他这么一说,才有所觉悟,是止血啊……
啥?止血?这才看清桌上除了小药瓶外还摊了些染血的纱布,虽然屋中黯淡,但白色与暗红的对比仍然很是刺眼。“你止什么血?被老虎咬了?”光线不足,我准备点蜡烛,谁知到刚准备点那狐狸便狼狈地转移战地坐到床边去了。不会吧,这家伙真的怕火?“相公,你怎么走啦?”嘿嘿,总算有机会整他了,反正一时半会儿血也流不光,先玩玩儿……我端起烛台护着火焰朝孔明走去,看他那咬牙切齿的表情别提多解气的了!“相公啊,有没有觉得这烛光很……漂亮,很……浪漫,很……温暖啊?”
孔明右手捂着伤口,左手不能动弹,只好斜着眼睛靠在床栏上,不去看火,一点反抗都没有。哇咔咔,以后再骗我,姑奶奶拿的就不是蜡烛了,咱搬火盆过来!
“玩够了没?”孔明终于沉不住气开口妥协,“再玩你就真得给相公我点蜡烛烧香了。”看他越加发白的嘴唇,心中多少起了些不忍,也罢,反正都知道他的弱点了,来日方长。
我特意把蜡烛放在桌沿上,好给孔明留出另一半桌子,看了眼满桌的药品纱布道:“你不是精通医术吗?止个血有必要搬这么多药吗?”
“孙小姐送来的。”孔明起身,也许是带到了伤口偷偷倒抽了口冷气,挪到桌边坐下。
又是孙尚香,心中醋意上涌,本人带着微笑毫不客气地把蜡烛移到桌子靠近孔明的一边。
“你这是干什么?”某人立刻极度不满地抱怨了句,停了手上的动作。
“说,伤口是怎么裂开的?”我双手交叉于胸前,居高临下面无表情锁定着那只狐狸。
“从马上摔下的时候撞到了。”面对自己害怕的火,此时他突然异常冷静地找到了止血药,若无其事地自行开始包扎,这说明什么?说明某人的撒谎技巧已经超越心理极限了。
“哦?不是拉弓时太过用力拉开了伤口吗?”话出口,孔明的动作在一瞬间显得几分机械。
“帮下忙。”他把绷带递给我,试图转移个话题。
想转移话题?也不问问老娘我同意不同意!首先,微笑着接过绷带,然后温柔地缠了几圈,最后……用力一扯!
“喂!干什么你?”孔明疼得一股劲站了起来,满脸无辜地捂着伤口汪着我。
“没办法,子青手拙。”刚好作为回敬他给我包扎腿伤的事,“我可没有孙家小姐那般细心……”
“你……”听出是自己的恶因种出的恶果,孔明斜了本人一眼便无话可说。
“你什么你?告诉我伤口到底是怎么裂开的,否则……”
“否则什么?”孔明刚从我身上飘开的视线又聚了回来,还带了些凌厉,“否则你就去找陆大才子,还是另外一个?”
丫的诸葛亮,你够狠,不过本人在你身边试炼这么久了,这点东西能招架不住?就来个将计就计,“真聪明,一语中的。”此时淡定的微笑比怒气要有用的多,“若是你今天无法老实告诉我某些事情的真相……哎呀,与伯言彻夜把酒共饮一定很有诗意……”说完手指在他肩上故作娇气地一点道,“相公,你说呢?为妻的酒量可是好得很,而且从来不会发酒疯,更不用说会酒后作出什么轻薄伯言的事儿来吧……”
本人的酒量孔明是知道的,不用三樽下肚就成白痴了,五樽则疯,酒后行为完全无法用常人的思维想象,可以说是极度危险的外星生物。
“最毒妇人心……”抱怨了句孔明便败下阵来,“到底要我说什么?”
“这还差不多,早点乖乖从了不就没事了吗?”压抑着内心胜利的喜悦,本人潇洒地翘起二郎腿坐在床边开始审问,“第一,你伤口为何裂开了?”虽然早知道是由于他拉弓过于用力造成的,但本小姐就想亲口听他自己承认。
“拉弓用力过度。”极度不情愿地回答了句,不动声色地绕到远离蜡烛的一侧坐下。
“哦?那请问我亲爱的相公,您什么时候学的如此出神入化的射术呢?”
“我哪里会什么射术?”孔明哀怨的眼神机关枪似的扫射了本人一遍后道,“情况所迫,当时我若拉不开弓,你现在能完整地坐在这里吗?虽然亮不习武,但也并不意味着连潜力都没吧?”接下来一个狗咬吕洞宾不知好人心的眼神立刻杀到。
是啊,也许真是他急着救我,才小宇宙爆发的,再怎么说他诸葛亮也不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白面书生嘛……这么想想,心里还甜滋滋的。不行,话还没问完呢,形象气势得继续保持!“好吧,且信了你。”我咳了两声混充惊堂木的作用,“第二,你为何要找刘表复仇?”
“谁告诉你的?”孔明语气激动指数直线上升。
“不用管谁告诉我的。”若是对面是熊熊燃烧的大火,最好的方法就是浇盆冷水,于是本人保持处变不惊的淡定,异常冷淡地回话,“作为你的妻子,难道不应该了解自己的丈夫吗?”
这招对本来就不善于发火的孔明来说不出意外一般都有用,果然,沉默片刻酝酿感情,孔明终于开口:“叔父的主公……其实是刘表。”他说着眼神黯淡下去,我也感觉莫名其妙起来,虽然关于诸葛玄的死因众说纷纭,但认命其为豫章太守的人应该是袁术才对,怎么诸葛玄的主公会是刘表?“这件事自始至终都没改变过,叔父信任他超过任何人,结果,却为他落了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可是据我所知,叔父他老人家不是带你们投奔刘表了吗?怎么会……会……”看孔明的表情,那身首异处四个字如同芒刺,不好再提,便含含糊糊支吾了过去。
“哼。”冷哼一声,孔明嘴角滑过一丝鄙夷的笑意,“要掩饰,他刘表会做不到吗?”
接下来孔明的对那件事情的描述非常简短,但大概拼凑出来的情况应该是这样的:刘表与诸葛玄不仅是主臣关系,而且是推心置腹的挚友,起码诸葛玄一直都这么认为。直到豫章太守周术病亡,袁术便封诸葛玄为豫章太守,而朝廷同时也下派了官员来抢夺豫州太守之位。诸葛玄本可退走,刘表却让他令他坚守豫章以为内应,待朝廷攻城时开城相迎以便不战而胜,承诺他会告知朝廷诸葛玄的身份并派遣将士千人以保周全,同时答应将诸葛亮与诸葛均两兄弟接往荆州,入住刘表府好生款待,也就是说,去了荆州的只有诸葛亮兄弟两,诸葛玄根本就没有一同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