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破系统,就不能让人把话说完吗,真的是……”
申银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屁股。他是被系统硬推出来的,事先一点准备也没有,就这么突然间从高空中掉下来,差点把他的屁股由两半变四瓣。
不过,现在该优先考虑的问题不是这个,而是自己现在又到了什么地方。
根据他前面多次“转场”的经验,如果在一觉醒来之后,突然发现自己并没有在记忆中睡前的位置。那么,在这种时候最应该做的,是先观察周围的环境。
切记,这一步非常重要,它能帮你判断你是在睡着时乱翻身滚下床摔到地板上,还是睡着时床被别人扔到小溪里顺流而下。
然后,你就可以根据具体情况来想对策。就如接下来是爬上床接着睡,还是说先想想办法,让不会游泳的自己活着上岸。
“看这样子……好像是第七学区啊。”
申银摸着自己的下巴,打量着四周斑驳的旧式建筑和其中成群结队的不良们,喃喃道。
他曾经在给别人提供“帮打群架服务”时来到过这里一次。虽然之后就再也没来过了,但那次的经历和这个学区特有的景色让他记忆深刻。
“喂,小子,一直盯着我们干嘛呢?”
“嗯?”
申银抬头,看见一大票不良在漆黑的夜幕里朝自己走过来。他们约摸有十几号的样子,全都空着手,连钢管、板砖之类的基本道具都没有。
“瞅你咋滴?”
自己还没主动去找呢,他们反而自己送上门来,还一个个都赤手空拳,这种迷之自信是从谁哪儿学的?教练,我想也学这个!
“哟小子,挺狂的嘛……嗷呜!”
领头的那位打个眼色,其他人就心领神会的围上来。当然,为了显示自己行为的正当性,免不了嚷嚷一些废话。
申银懒得听,更懒得管这货要怎么说。他双手虚握,一把像长矛一样伞凭空出现在了手中,狠狠地桶向那个打头的菊部地区。
正所谓是枪打出头鸟,那个先说话的倒霉孩子怪叫着飞了出去,凹进墙上。一丝血迹从那个地方滴落下来,看起来惨极了,连申银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兄弟,你说什么呀?风太大,我听不清,麻烦你再说一边。切!”
申银不屑地撇撇嘴,装作没听清的样子,浮夸地表演到,生怕别人看不出来他是在嘲讽。
他现在就等着其他不良们像港片里一样握紧拳头,喊着“为大哥报仇”向自己冲过来。这样他就可以试一下前几天做好的[千机伞],顺便练一练“浮空四连击”。
不过面前的不良却并没有按照他想的那样冲过来——他们虽然握紧了双拳,但只是挂着残忍和嘲弄的笑,静静地看着他;申银突然觉得自己对于他们来说,只是案板上一条待宰的鱼。
“他们,他们是怎么做到这么自信啊?”
申银看着这帮无能力者淡定的表现,还是有点害怕的。
他总感觉现在自己是反派,而那帮不良们才是主角;当自己一脸得意以为吃定他们了的时候,他们就掏出大宝贝上演一波极限反杀。
算了,不管这么多了,先上了!
申银耍了个枪花,枪尖闪着点点寒光,直指向左边那个黄毛的肚子。
“嗡~”
“啊~啊啊我知道了,别再念了,别再念了啊啊啊啊啊啊……”
一道奇怪的声音响起,申银瞬间头疼难耐,手中的千机伞消失不见,摔在地上滚来滚去。
“小子,你刚刚要干什么什么?”
那个黄毛的臭脚踩住他的脸颊,狠狠地在地上摩擦。其他人也都是摩拳擦掌,个个都不怀好意。
“惨了,他们果然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我上套呢……”
终日打雁,不曾想今日竟被燕啄瞎了眼,申银苦涩地笑到。
这声音十分古怪,他现在不仅使用不了能力,而且感觉脑子里一片混乱,让他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十分不清醒。
如果只有能力无法使用的话,他倒还可以凭借多年来磨练出的体术来应付一二;但现在他脑子一片混沌,连控制身体都很吃力,更别说和十几个人硬刚了。
事到如今,他也只能使出“白家终极防御奥义(拼命护住脸)”来尽可能的少受点伤害,同时在心里希望他们最好不要让这声音停下——如果停下的话,自己要他们这辈子都要在医院里度过!
“且慢!”
一个悠闲的声音从小巷深处响起,不良们的注意力纷纷被吸引,申银也勉强抬起头,看看来者是谁。
说话的是一个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染着一头红法,俊逸的脸上带着一丝不羁的笑容,懒散地看着这帮不良们。
这哥们不简单。
仅一眼,申银就得到了这个结论。他虽然只是普普通通地站在那里,手里拎着一盒“武藏野”牛奶,但却给申银一种“自己看见了一头沉睡雄狮”的错觉。像这种气场,一般人可不会有。
“这么多人围着一个人,可有点不太好呢。”
“小子,别多管闲事,赶紧给老子消失!”
一个不良狠狠地威胁道,他估计是把这个人当成“美漫看多了就想当超级英雄”的妄想少年吧,稍微吓唬吓唬就会离开的那种。
“哎,那就没办法了~”
他叹了口气,转过身去。不良们见此,狠狠地啐了口唾沫,扭过头来,准备对付申银。
“碍事儿的人已经走了。接下来,就是……”
“啊!”
那个黄毛话才说了一半,就被身后传来的惨叫声给打断了。他也顾不得申银,连忙回头去看,一个不良被那个红头发的少年一拳打翻在地,再起不能!
原来他是将手中的奶盒放下,好腾出手来打架啊。申银有点意外,他刚刚也以为那个人走了。
“你,你想干什么!”
黄毛惊恐的叫着,连身下的申银都能感到他身体在因为害怕而颤抖。
“兄弟,你别搞我啊……”
申银虚弱地对身上的不良说。他现在特害怕这哥们跟电视里演的一样被吓尿了,那自己可就中大奖了。
“声音已经没了,起来吧”
红头发的大兄弟走到黄毛身边,对着申银说。
“哦,没了好啊……什么?你说没了!”
“哼哼哼哼……”
申银从地上爬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揪起黄毛的衣领。前文已经说过,他可是一个针针计较的人,像这种想要搞自己的黄毛,他要让他知道什么叫做残忍!
“嗯?!”
他本想狠狠地吓唬吓唬他,但没想到这货双目紧闭,脸色苍白。显然,早就已经被吓晕了。
算了,这次还有事,就先放过他吧。
申银看着他的可怜样儿,颇为无语,顿时感觉兴趣缺缺,随手把他扔在一边,也懒得再去理他了。并且他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感谢那个红发大兄弟呢。
“喂大兄弟,等等我!”
他连忙回头去追,但那个人已经提着“武藏野”牛奶晃晃悠悠地隐没于黑暗的小巷里,即将消失不见。听到申银的声音,停下脚步,回头看着申银。
“谢谢你!”
“哈哈不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你……还有什么事吗?”
他本以为申银是来道谢的,但这货道完谢后非但没有要走的意思,站在这里扭扭捏捏地,让他有点心里发毛。
“大兄弟,有没兴趣聊一聊?”
刚刚这个大兄弟说了句“声音已经没了,起来吧”,如果他对此事一无所知,不可能会说出这种话。所以,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可自己人家素不相识,突然间提出这种问题来总觉得有些尴尬——这也是让他纠结的地方。
“现在已经很晚了,”红发叹了口气,随手从地上找了根钢管递给他,“拿着,赶紧回去吧。”
妥,申银下意识接过钢管,这大兄弟是把自己当做误入第七区的倒霉孩子了。
可是自己和他们不一样,自己现在是真的无处可去了。他叹了口气,说道:
“我已经没有地方可去了。大兄弟,聊会儿?”
红发没有回答,只是转过身慢悠悠地向前走。
“不回答就是默认了啊!”
申银嘿嘿一下,屁颠屁颠跟上去。
2000 years latter…
“大兄弟,今天晚上就睡你旁边了啊。”
红发看着笑嘻嘻躺在自己身旁的申银,打了个寒颤,下意识用双手护住了胸口。他当初就不该让这个“好奇宝宝”跟着自己。
“……”
可惜没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