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书接上回。
话说这墨工推着轮椅在逛街,轮椅上坐着王柏,头发已经炸了,脸都是黑的,正好把他的黑纹身给遮住了,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因为他认为自己沦落到需要女性推轮椅才能走,实在是太羞耻了。两个人就这么在大街上走着。
那咱们来说说棋的任务,棋这次任务布置的很奇怪:首先,这个任务并不是通过粘杆处的文件进行下达,而是通过别人进行口头下达(商毓心、万勇、墨工)。第二点就是任务目标也很迷,既不是杀人放火,也不是抢劫越货,是去北京城中一个比较隐秘的胡同中(当然,再隐秘也没有皮条胡同隐秘)的一个奇怪的当铺赎一件东西。
好不容易,他们“逛”到了地方。而此时,轮椅上不仅载着王柏一个活人,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也无非是些工艺品啊,衣服什么的。再用手机看看时间,嘿,好家伙!晚上八点了。所以还是那句话,陪女人出门逛街真的是一件很受罪很受罪的事情,无论那个人是你妈还是你女朋友。
那咱们再来看看那个当铺吧,铺子从外面看很普通,就是门口挂着样东西,很奇怪,是一个八卦镜外围着一根牛角和一根野猪牙,一牙一角上都钉了四眼。墨工看到这也没觉得什么,倒是王柏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他晓得这当铺是干什么的。
这八卦镜有周天360度也就象征着三百六十行。旁边的野猪牙牛角不在这八卦镜内,有一共钉了八个眼,那也就是说这象征的是不在三百六十行中的外八行。那咱们来说说这外八行究竟是何?分别是盗门、蛊门、机关门、千门、兰花门、神调门、红手绢、索命门。其中每门又分为八个职业,而盗门势力又最大,里面的八个职业又可继续细分为八行。这实在太过复杂,我们不细讲,本章只讲一些对剧情目前有帮助的,其他的以后再提。不过我们先扯一下,并不是说下面的每一个职业都只能有一人担任,一个人会好几样搞一条龙服务也是很正常的事。
索命门八职:索钩(杀手)、探棍(情报员)、走尸(收尸的)、路头(接应的)、雏风(放风的)、收血(死人之后负责洗地的)、混油(引荐新人入水和帮助老人退出)、造皮(伪造假身份的)。
蛊门八职:虫头(炼蛊的)、出坟(赶尸人)、鬼鸟(养虫子或捉虫子的)、藕丝(中间人)、苗女(使虫蛊的)、草婆(使草蛊的)、闯江(排教中人)、阳道(解蛊的)。
好了,咱们目前先介绍到这里,还是言归正传。话说王柏看到这店铺一惊,向墨工问道:“咱们来这地方赎东西?”
墨工不以为然地回应道:“怎么了,不就一当铺吗?”
王柏翻了一个白眼,解释道:“好吧,道上的事你可能不懂。总之,咱们还是先把压在我腿上的东西清理一下吧,就这么进去对掌柜的可不怎么尊重。”说完,便注释着墨工。
墨工看着王柏,瘫了瘫手,说道:“你别看我,我没带卡特盒。”
王柏听到这里又翻了个白眼,说道:“我裤子口袋里有,掏出来吧。”
……
大约过了一分钟吧,下午和晚上墨工买的东西基本都收拾齐了,两人才准备进去。进去时王柏还在嘱咐墨工一定要对掌柜的尊敬一些,一定要。
两人进去之后就看见一个十分高的柜台,其实也没有多高,大约一米五左右,但相较于一般商店的柜台这些要高很多了。其实这也是当铺这行的一个规矩,你去别家商店都是俯视店主,你在这儿只能仰望店主,因为一般情况下你身上没点儿急事儿,是不会来当铺的,来到了这儿你就是要求人,所以态度自然要放谦卑一点,这也是当铺这行柜台普遍比较高的原因。
柜台里坐着一个人也不知道是店里的伙计还是掌柜,王柏能看见这个人的浑身倒下都是用黑布蒙着的,手上还端着一杯茶,虽然王柏也不是什么喝茶的行家,从这刚进店铺就能闻见那茶的香气来说,这肯定是好茶。
尽管现在王柏还坐在轮椅上,但他还是十分恭敬地鞠了一个躬,说道:“您好,赎物的。”
蒙面人张嘴说话了,不过他那破锣般的声音可真是令人难受:“吆,门神,稀客啊。张虎近来可好?”
王柏一听,就知道对面认识自己,也猜到了对方是谁。当年王柏还在赌场看大门儿的时候,人家可是赌场的常客,同时还在里头卖点儿“货”,和张虎倒是挺熟识,王柏话就不是很熟了,但张虎经多次嘱咐他和其他在赌场干活儿的伙计不要招惹这个男人,这个男人异常的狠毒哇!
王柏回应道:“大哥已不在江湖上混了,但身体和健康还是有保障的。”
蒙面人继续用他那破锣嗓子说道:“哦,看来你不在盗门做营生了。怎么啦?改行做回正经营生了?现在干啥?”
王柏也没犹豫,回应道:“索命门,第一职。”
“呵,比原来更狠了,不过以你现在的形象(浑身黝黑还坐轮椅)看来,这一行风险还是很大啊。不过你应该就是棋所说的来取物的人吧。”
王柏点了点头。
蒙面人从柜台下拿出一个招魂幡来,递给王柏,说道:“东西在这,拿去吧。还有一件事,注意僵尸。”最后蒙面人说了句不明不白的话(其实他还挑了挑眉,只不过因为蒙着看不见),反正以王柏的智力来说,他没有听懂。
墨工见没事了,所以就推着王柏出门儿了,正准备出门儿的时候,蒙面人又说话了:“门神,注意一下你身上的小红瓶儿。梁志豪可给你一个不得了的东西。”
这下王柏更懵逼了,他是怎么知道的呢?但出于礼貌,他还是说了句再见就走出了当铺。
从当铺出来王柏就发现墨工好像有些不快。王柏猜都不用猜就说道:“咋了,人家没理你,你不高兴啊。”
墨工把头扭到另一面去,嘟囔着嘴,说道:“没有。”很明显这个女人口是心非。
王柏安慰道:“没事,虽然被人家无视是一个挺令人烦心的事情,不过被这家伙无视。反倒是件好事。走吧走吧走吧。”
两人也没扯别的,就准备走了,刚走两步迎面过来俩人。这两个人呢,前头也出场过,就是和王柏搞混档案的那两个雌雄大盗。女飞贼第一眼瞧见王柏就把他认了出来,但没敢说破,谁叫鬼门亡了后他们这些还没有被棋杀干净的残党现在是通缉犯。那他们来这里是做什么呢?也是去当铺赎要点儿东西,赎的是“万尸令”,要知道店铺掌柜一向都是保持中立的。
所以这两队人就这么走了过去。现在时间还早,尽管他们两个有皮条胡同的通行证,但墨工还是想出去逛逛,可结果前门大街还没到,就又碰上熟人了——姚心仪,还是穿着警服的。
这下子不仅是王柏,还有墨工都是如临大敌,粘杆处能斗过他的可没几个,反正王柏和墨工是不在其列。
姚心仪见到王柏和墨工也没敢太靠近,因为他知道一靠太近王柏还好说,墨工肯定是抡锤子就砸,而且这是公共场所,人太多,出了事一是记忆不好消除,二是媒体不好控制。所以他远远喊道:“喂,你们两个有没有看见一对贼眉鼠眼的一男一女?有急事。”
王柏和墨工对视了一眼,很明显,他们两个以为姚心仪说的“贼眉鼠眼的一男一女”指的是他们。在估摸着一下战斗力之后,王柏和墨工“十分地道”的对他整了一个“国际友好手势”——竖中指,然后拔腿就跑。
姚心仪愣了一秒,然后向自己小腿上贴了两道灵符,选择了追上去,人家想的也十分简单:“这俩吊人肯定做贼心虚,不然跑什么?”
最后的结果也十分明显,墨工解释能跑,但是有王柏这个坐轮椅的累赘,肯定跑不远,更何况人家姚心仪还有灵符加持,这咋跑的掉呢?当然追上之后经过一番解释,三人确定了这是一场误会。
但无论怎么说,他们这玩儿猫和老鼠游戏的时间足够那俩雌雄大盗跑了。最后就是姚心仪气得直锤大腿,不然还能咋滴呢?那两个盗贼可不是想抓到就能抓到的。
姚心仪坐在街角一脸哀怨地看着王柏和墨工两人,半晌,说道:“这下可出了大事了。”
王柏问道:“什么大事?”
姚心仪向王柏翻了一个白眼,说道:“接到情报,有一个在暗地里干了不少脏活的王八蛋保了不少鬼门留下的人,甚至不知道怎么弄的弄到了一大批以前鬼门用来研究的旱魃,保守估计两万以上。现在人家想泥腿子上岸——占领北京城。人家又不是地下市场的,粘杆处不管。好不容易可以捉俩活的弄点儿情报,结果你俩一搅和,这事儿黄了。淦!”
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