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枝花眼一亮,就像抓到一根救命稻草,立马扑到朱里正跟前,“是她!”
陈枝花一手指向春花三婶。
此时的三婶正蹑手蹑脚的往人群里钻,想要偷偷摸摸的逃走,陈枝花一指,立刻让人们注意到她。
“里正大人,都是她让我们这么做的!是她说,只要我们这么做,一人给我们十两银子!”陈枝花哭道。
“十两银子!”周围的村民一听,个个都倒抽一口气,十两银子,可是足够购买一家四口一年的口粮,而且还能餐餐米饭,吃的饱饱的,这春花三婶可真是大手笔啊。
“她说给你们十两银子,你们就信了?你们也不想想,她有这么多银子吗?”春花问道。
“她说你之前卖身的那户人家是江南的一户富商,每个月的例银都有二两银子,这么些年下来,肯定攒下来不少。只要把春织落水的事推到你身上,说是你做的,她就能问你要赔偿银子,到时候,要来的钱,她拿大头,我们三人一个十两!”陈枝花不敢有半点隐瞒,全说了。
“不只吧?”春花看了眼面色狰狞的三婶,轻蔑的说道。
陈枝花有些惊诧的看了眼春花,点了点头说道:“她说,只要把春花的名声搞臭了,任凭春花爹对朱秀才有什么样的救命之恩,里正大人都会做主,把这门亲事退了!她还说,朱秀才本来是中意春织的,不过是里正大人发了话,才不得不应了这门亲事!只要这门亲事黄了,朱秀才肯定会迎娶春织,她家只要和里正家结了亲,到时候肯定少不了我们三家的好处!”
春花以为三婶许了她们什么好处呢?原来都是虚的!真是蠢到到家,这样空口白牙的话也能相信?结果不只搭上了自己,连她们闺女的名声也臭了!
春花看向三婶,问道:“三婶,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有这许多银子,您是怎么知道的?”
“猜……猜的!”三婶瑟缩着身体,躲在一边。
“猜的?”春花简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听到这话,马翠花、包金莲和陈枝花都恨不得吃了她。
看她们想要吃人的眼神,三婶不服气的辩解:“你们瞪我干啥?要不是你们贪心,也想要那十两银子,任凭我说出花儿来,你们也不会答应替我作证!现在事情拆穿了,你们反倒怪起我来了!真是不要脸!”
三婶的话虽说浑了些,可也有道理。
那三人本来就在气头上,又听见三婶这么一番言论,早就气炸了肺,也不管朱里正有没有在场,扑上去,就撕打成一团,还有刚刚受三婶说辞蒙蔽的村民,也趁乱揍三婶两拳或踢三婶两脚。
一比三,三婶完败,只有被压着打的份,嗷嗷的,叫的简直比杀猪还要惨!
“活该!”春草啐道。
“就是!活该!”承志也说道。
“打得好!使劲打!让你欺负我大姐!活该!使劲打!”春苗一个劲的在旁边比划,恨不得亲自上去揍她一顿。
朱里正的脸色简直比锅底还要黑,气的他胸口不断上下起伏,一个劲的喘粗气。
春花见朱里的脸色不好,连忙扶他到一旁的桃树底下坐下,又给他倒了碗白开水,劝道:“里正大人,您别生气!为这种人气坏了自己的身子不值得!”
朱里正看春花的眼神缓和不少,说实话,他是真的没相中这个孙子媳妇,不止是因为长相,还因为性子实在太过绵软、懦弱,实在是撑不起一个家来,今儿看来,他倒是看走了眼,光是这份镇定、从容,就不是一般农家小姑娘能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