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快步走到马车旁边,扶了个脸上带着面纱,眼上覆着白布的女子。
潇谨眼中闪过一丝嫌恶,表情还是淡淡的,“昀王怎知她是我远亲。”
谢傅就等着他这句话,立刻从包里摸出个瓷瓶,“潇小侯爷,你看此物!”
潇谨瞥了一眼,心上越发嘲讽。
那赫然是他当初让凤君给凤清九的伤药!
潇谨:“这是何物?”
被白布蒙着眼睛的凤虞面上闪过一丝惊慌,“潇小侯爷!这,这是当初你与我的定情之物啊!你忘了吗?”
她为了潇府主母的位置,失去了一双眼睛,脸上还多了几条纵横交错的伤口!
若是潇谨不承认!
她牺牲的这一切岂不是都白费了!?
谢傅也怕潇谨不认,急忙接上,“是啊潇小侯爷,当日你与凤清九订婚时不是说了吗?信物就是这小瓷瓶啊!分明是那凤清九鸠占鹊巢!这才是你真正该娶的人啊!”
他话音刚落,瞬间感觉身边温度都降了下来!
他不禁打了个寒颤,有些惊恐看着面前的潇谨。
不过一瞬,温度重新恢复正常。
谢傅再看潇谨,也和平时里无甚两样。
“是吗?”潇谨勾唇,连碰一下面前人都嫌脏,“你的眼睛和脸怎么了?”
“禀……禀潇小侯爷,在路上我受到了伏击,他们毁了我容貌……还,还刺瞎了我的双眼!这模样实在无法面见潇小侯爷!”
凤虞跪下,伏在地上的身子微微颤抖,看起来很是单薄可怜。
潇谨却看都不看她一眼,将那瓷瓶递给一直站在旁边的小厮,吩咐了句,“洗干净收好。”
“是。”小厮不屑瞧了谢傅两人一眼,转身回府了。
凤虞面纱下的脸一下变得苍白。
谢傅脸色也不好看,但还是强撑着将后面的话说完,“本王查看过现场留下的痕迹了,果然看到了那凤府的标志!”
“请潇小侯爷为我做主啊!”凤虞哀嚎一声,听起来很是惹人怜惜。
谢傅面上都掠过一丝心疼。
潇谨负着手,“你先起来吧,我会让人给你安排住处。”
凤虞心中狂喜。
“至于凤府——”潇谨话风一转,眼神冷冷落在凤虞身上,“别打他们主意。”
“……是!是!”凤虞强忍下心中的恐惧和不甘,狠磕了几个头。
总之,只要她进了侯府!
她相信,潇谨一定会发现她比凤清九强多少!
潇谨不再看他们,直接上了一旁等候的马车。
见马车没了踪影,谢傅才心疼将凤虞扶起来,看着她一张几乎被遮完的脸,“你这又是何苦?”
“为了傅哥哥,虞儿什么都愿意做!”凤虞压下对谢傅的恶心,深情满满说。
谢傅瞬间感动得不行,压低声音,“你放心,等你找到潇谨的把柄,我成了皇,定让你做这世上最尊贵的女人!”
“嗯,我相信傅哥哥!”凤虞已经失神的眼中仿佛盛满嘲讽。
她的目标可是潇家主母!
谁还在乎谢傅这个已经废了的皇子!
想着谢傅说不定日后还会黏着自己,妨碍自己的行动……
凤虞靠在谢傅身边,嘴角悄悄拉开。
她有办法了。
能让谢傅再不能缠着自己,也能让凤清九彻底身败名裂的办法!
……
潇谨闭着眼坐在马车上。
身边还坐着另一人。
正是待在郊外潇家的医师余卿!
他懒懒将手上的折扇打开,“你说你这是何苦,偏要与那两人虚与委蛇。啧,我看着都替你反胃。”
他“啪”一声将骨扇合上,拍了拍胸口,仿佛马上就要吐出来了。
潇谨还是没睁眼,也没回答的意思。
他走之前已经用灵力和府内的人传话了,时刻监视着凤虞。
不管她做什么,一定要将她当场抓获,顺便给她安个理所应当必死的罪名。
虽然阿九说她自己可以,不需要他帮忙……
潇谨睁开眼,神色软了些。
但他真的一丝伤害都不愿让她再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