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凤清九带着谷筱站在客院前。
凤清九眯起眼睛看着院子里的一片狼藉。
“……小翠！见着我们姑娘还不行礼?”谷筱有些心悸地看着这片院子，还不忘提醒一边麻木站着的婢女。
被唤小翠的粉衣婢女这才转过身，先是抬眼看了两人一眼，才对着凤清九福下身，“凤大小姐恕罪。”
凤清九蹙眉，没有和她纠结此事，只淡淡问道：“你是何时来的?昨日你家姑娘并未说叫了婢女。”
小翠如同机器般回道，“回凤大小姐，奴婢是今日早晨奉丞相之命，来守着我家姑娘。”
凤清九被她这语调整得浑身起疙瘩，微微皱眉，不等她询问，谷筱已是在她耳边低声开口。
“姑娘，听小翠先前与我说，她是个女暗卫……”谷筱顿了一下，似怕她没听懂，又加了一句，“就是处理一些明面上不好处理的事。”
凤清九了然。
其实各大府邸中都有暗卫的存在，哪怕是有几十年过去的凤府，用凤家传书都可以召出一队暗卫。
可惜她上辈子蠢得可怕，凤虞随便说了两句谢傅会不放心，她就主动将暗卫驱散了。
否则凭借那几十个暗卫，她怎么也不可能落得那个下场。
所以，像丞相府有几个暗卫，并不奇怪。
但是……
凤清九眸底闪了闪，再次开口。
“为什么你家丞相会让你来？”
小翠低着头，沉声回答：“是丞相让奴婢来接姬小姐的。”
凤清九勾唇，重复了一遍，“姬丞相让你来的？”
小翠点头。
凤清九吐出一口气，对一直站在门外的侍卫拍了拍手，下巴对着小翠的位置扬起，“把她抓起来。”
谷筱一下就懵了，看着奉命涌进来的侍卫将小翠围住，瞪大眼睛看向凤清九，“姑……姑娘?”
凤清九没搭理她，眼睛一直盯着被包围的小翠，“你想说什么?”
小翠对上凤清九的眼睛，脸上无半点慌张，“凤大小姐这是何意？难道姬小姐不在了，是要将我灭口吗？”
围着她的侍卫闻言一愣。
是啊，为什么凤大小姐要针对一个丫鬟呢？
姬小姐不在了，难道不应该马上去找吗？
在这里花费什么时间！
先前谷筱声音低，侍卫自然没听到这小翠的身份，只把她当一个普通婢女，对凤清九的指令有些犹豫起来。
“凤大小姐！你要知道，姬小姐可是丞相的心头肉，你这般行为，可不是在害这些侍卫?”
小翠见凤清九不开口，只一脸若有所思，又继续说话。
此话一出，那些个侍卫更加不安起来，连带着对凤清九都有了一丝厌恶。
他们还说呢，这几天凤清九性子怎么变化这么大，再不见原来的嚣张跋扈，本以为是对方终于长大了。
现在看来，前段时间，不过是图个一时新鲜罢了！
凤清九还是没有说话，仿佛没看见侍卫逐渐有些鄙夷的眼神，只直直盯着小翠的手背上。
看见侍卫已经被自己的话说动，小翠微微勾起唇，唇边挂了一丝得意，对着凤清九抬了下手。
“怎么样？凤大小姐，你若是现在放了我，给我道歉，我就勉强原谅你，不会把这事告诉……”
小翠看着凤清九走近，脸上倨傲更明显，谁知话还没说完，凤清九突然伸手擒住了她抬起来的右手！
小翠愤怒对上凤清九一双含着笑意的双眸，心里没由来的一凉。
她听见对方微张朱唇，轻飘飘吐出几个字。
“……你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