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的时光总是过的很快。转眼间就到了凌晨时分。在部分同学们的家属反复电话催促下,这场聚会终于落下了帷幕。
本地的同学们都回家了,酒店门口只剩下了全和我两个“外地人”。我们找了个宾馆开房间住了下来。
不知是因为酒没喝够还是因为聚会的兴奋劲没消,全竟然无视我的睡眼朦胧,硬是拉着我聊天。并且一直聊到了天亮。
整个过程中,基本上都是全在说,我在听。后来全调侃过我说:“你丫太差劲了,全程一句话不说不要紧,当好听众也很重要。可是你这个听众,听着听着竟然还能打呼噜!”
全那天晚上讲了许多的事情,其跨度从他的暗恋开始,一直讲到了他如今的人生感悟!
全高中时的暗恋,是我们一个班的。那个小姑娘姓栾,叫栾静。家就住在全的邻村。
全虽然跟我差不多,平时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但论起感情这一方面,还真是腼腆的很。高中三年,他竟然就没敢跟人家表白过。
我曾经做过一首打油诗送给过他,完整的描述了他的这份暗恋经过——“皮肤黑黑小小的个,心中暗恋花一朵,憋了三年没开口,烧火棍子一头热。”
然而,心中藏着静的全,却并不是高中没谈过恋爱。在高二的时候,他与同班的琰成了一对。全当时告诉过我,他并不喜欢琰。他跟琰走到一起,只是因为感恩,因为不忍心拒绝。
琰与全是同桌,琰的学习很好,平时总帮他补习功课、讲题,讲的还很耐心的那种。后来有一天,琰给他写了一封情书,告诉全她喜欢上他了。
开始全是拒绝的,导致了琰很难过。第二天,琰生了病,请假回家呆了好几天。那段时间里,每到上课,全见到旁边空着的座位时,总会有一种很愧疚的感觉。
后来,琰回来了。全问琰说:“咋样,你身体好些了吗?”
琰对他说:“好不了的,心病!”
那一刻,全心软了,他觉得爱情或许可以后天培养,并不是必须要一见钟情的。于是,全对琰说:“那你愿意我来治愈你的心病吗?”
话虽然含蓄,但彼此都明白是什么意思,琰开心的点点头。从此,高中的“早恋队伍”中,又成功的加入了一对新人!
然而,这一份“迁就”中的爱情,并没有因为全的付出而修成正果!高三分班时,老师把一些有恋爱苗头的孩子们都分到了不同的班级。因为这种“隔离”,两个人的“爱情”逐渐的变的淡了起来。高三下半学期的一天,琰跟全说:“高三我们都需要全心全意的去准备高考了,我们分手吧!”
我至今都记得全当年说的话,全说:“那一刻,我虽然有一丝悲伤的感觉,但更多的却是一种愤怒!我为了迁就她的感受,接受一个我并不喜欢的人做女朋友,可到了最后,却被她给踹了!你说我是不是世界上最大的傻X?”
或许,不是真爱的爱情,并无法让人刻骨铭心!没过几天,全就度过了“失恋”期,成功的“满血复活”。班级里的每个角落,又开始响起了他爽朗的笑声。但从那个时候开始,全的嘴里,再也没有提到过琰。
很可笑的是,结束恋情后的琰与全,高考的成绩却发生了颠倒!本来学习成绩一般的全,高考的成绩超出本科线好多分,可以随意选择学校。而学习成绩一直很好的琰,却没有超过本科线!
高三毕业的那天,全主动的请我去吃雪糕。我知道,全一定是有事要找我帮忙,因为抠门的他,不会这么无缘无故的大方起来。
全递给我一个信封,对我说:“帮我给静!”
我说:“高考结束了,马上就相隔天涯海角了,这个时候开始表白,您老人家是不是晚了一些?”
全说:“我就是想了却自己的遗憾!”
......
全大学是在重庆,而静的大学是在山东。在全表白后,两个人并没有发展为恋人关系。但两个人之间却成功的产生了那种说不清楚的“暧昧”。
2002年,静与全相约,五一的时候要去重庆探望全,然后让全陪她逛逛重庆。
全跟我打电话激动的说:“成了!成了!她要来我这了,我与静马上就成了!”
当时我取笑他说:“没到成的那天,你可别高兴的太早。说不定出点啥事,你的爱情就夭折了!”
我真心只是开玩笑,却不曾想,一语成谶!
那一年,中国大地上出现了一种“病毒”!这种病毒的名字叫做“非典”!
非典是传染的,那段时间,大学的校园全部封闭了!为了学生们的生命安全,学校不允许学生出校门随意接触外界的人和事物!原本约好的五一之行也就因此搁浅了!
可能是非典那段时间,被“囚禁”的太寂寞、太空虚了吧。那段时间里,静的学校有人对她发起了猛烈的追求,最终,静这颗“好白菜”成功的被那只“猪”拱走了!
......
全说到这里的时候,“愤怒”的拿起自己的枕头朝我砸了过去,气呼呼的喊道:“就是你丫这一张乌鸦嘴,成功的破坏了我的爱情!”
我被全这么一砸,清醒了很多。我不屑的瞥了他一眼,说道:“你真是个肚子疼怨灶王爷的主,自己没那个命,还有脸来怨我!”
“咋不怨你,没有你的诅咒,我和静早就成了!”全一边不服气的反驳着,一边伸手对我说:“把枕头给我递过来!”
“枕头?打完了我还想要枕头?”我一边说,一边把全的枕头垫在了屁股底下说道:“我先憋个屁出来,给你的枕头加点料,完事就给你!”
全嗖一下从床上蹦起来,一把就把我的枕头夺了过去,得意洋洋的说:“行!有屁你就放吧,我倒是看看你闻着枕头上的屁味还能不能睡得着!”
“你给我把枕头拿过来!”我也从床上跳下来,去争抢那个我自己的枕头。
就这样,我们一边喊着,一边笑着,一边打闹着。那一刻,我们不再端着“成年人”的架子,似乎又回到了高中时那个青春无限的年纪。
......
“给!”全递了一根香烟给我,打着了火机帮我点上。然后自己也点上了一根。
全一边抽着烟,一边对我说:“爱情这东西呀,有时候其实也挺危险的你知道吧?也就是咱们脸皮都厚,不会做傻事,我们家有个远房亲戚,因为失恋跳了楼,差点没摔死呢!”
我说:“你们家这个亲戚是男孩还是女孩?”
“男孩!”全弹了一下烟灰,心不在焉的说。
“我去,女孩跳楼我能理解,感觉被人骗去了贞洁,没脸见人了。一男孩跳啥楼?自己占了别人媳妇好几年的便宜,想想都该美的慌,他有啥可跳的?”
全摇摇头说:“谁说不是呢?好好一个家,就让这傻X毁了!”
我好奇的问:“你说说我听听呗。”
全偷笑着说:“算了,我看你也困了,睡吧!”
我一把拿起了桌子上的火机,“啪”的一声打着了,对全说道:“好呀,你睡吧。明早警察来了,我就告诉警察说你想不开自焚了!”
全一边笑,一边骂道:“你大爷的,也太狠了点吧!我就是回老家的时候听我妈说了一嘴,不一定能说全乎了!你先放下火机,我把我听来的都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