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里听到几乎微不可闻的声响,一种汗毛直竖的危机感,让紧闭双眼的王登下意识地闪了一下身。
可还是晚了一步,肩膀上传来一阵刺痛。
“去死吧!”
吃痛下豁然睁开双眼,便看到牛大那狰狞的面目。
一击未刺中心脏,牛大抽出匕首,便再次刺了过来!
翻起一脚就踢向牛大的腹部。
牛大一声痛呼便被踢飞。
眼中杀机顿起!王登勃然大怒!这牛大当真是找死,自己已饶了他一命,现在还要来杀自己。既然这样,那就去死!
王登疾步上前,不待牛大起身,便一把夺过他手中的匕首,然后冲着他的胸膛猛的捅了几刀,顿时鲜血淋漓。
牛大便一下子被捅死,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
“杀人了!杀人了!”
二人打斗时发出的声响,惊醒了牢房里的其他犯人。
当看到王登手拿匕首浑身是血面色狰狞的样子,有人发出惊恐的叫声。
“杀人事大!兄弟快与我走!”
那贼眉鼠眼的汉子也被惊醒。
冲着王登喊了一句。
便见他从头上掏出一根细铁丝,在牢房铁锁上掏了掏,铁锁被掉了下来,然后又麻利地打开了牢房的门。
这……
王登一见如此脸上出现了惊咦之色,但脚上却不慢跟着这汉子往外走。
这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便见得牢子们抽着刀跑来。
“谁是杀人了?都待在牢房里不准动!”
贼眉鼠眼的汉子一听这话便停止了脚步。
“怎么不走了?”
王登神情疑惑地催促。
“外面都是官兵怎么走?”
“杀出去就好!”
王登说了一句就准备杀出去,却被贼眉鼠眼的汉子一把给拉住了。
“开封府旁边就是城防营,走不掉的!”
“城防营也没什么大不了!”
王登傲然地说了一句。
然后眼中精光一闪,迅速地走到另外一处牢房,然后双手按在铁栅栏上。
“开!”
王登大呵一声,竟然将这手臂粗的铁栅栏给拉开,然后冲着里面的人大喊:“门开了!想走的人就快走!”
这里面的犯人迟疑了一下,然后脸上都出现了喜色。
呼啸着跑了出去,与赶来的牢子们杀了起来。
王登又将手按在另一间牢房的铁栅栏上,一连放了好几间牢房的犯人。
开封是一座人口百万之巨的大城市,牢房里的犯人自然也不少。
顿时人潮涌动,开封府的牢房顿时沸腾了起来。
“不好!犯人暴动了!快走!去找城防营!”
刚开始牢子们还杀了几个犯人,想阻止人出去。
但是当涌出来的犯人越来越多便被吓破了胆,连忙后退。
王登与贼眉鼠眼的汉子走在犯人的后面冲了出去。
“犯人暴动!杀无赦!”
犯人刚冲出牢房便看到满天的箭矢如漫天的暴雨般射了过来,顿时死去了一大片。
没死的人也吓得往牢房里退。
“是城防营来了,快回牢房!”
见血之后,犯人们的暴动之心也冷静了些。
一个个的脸上都有了些惧怕之色。
操!
王登闪开了数支箭矢,一转躲在了墙边,心底里骂了一声。
刚看了一眼,外面果然列好了衣甲鲜明阵容整齐的城防营。
如果只是弓弩王登倒不是很怕。
但是外面却放了数架床弩,而且还有一些人的手上拿着圆球状的轰天雷。
“一个个将手举起走出来,否则一律处死!”
外面有将校对着犯人们喊道,声音森寒。
迟疑了片刻,便有犯人举着手走了出去。
“怎么办……”
贼眉鼠眼的汉子冲着王登问道。
脸上的都是苦色,想不到他平素聪明,今天居然要栽在这里。
这越狱可是要被判罪的,很可能还要在脸上刺字。若是真是这般,他以后还怎么以他的手艺谋生。
“先回牢房!”
王登迅速有了决断,沉声道了一句便往来时的方向走。
贼眉鼠眼的汉子迟疑了一下,也紧随其后。
一回道牢房,王登看了一眼青砖的墙壁问道:“这墙后面是什么地方?”
“好像通往朱雀大街。”
那贼眉鼠眼的汉子想了想便道。
“好!竟然这样……”
王登突然大呵一声,然后身体便如疯牛一般撞去,膀子砸在墙壁之上。
轰!
这墙壁竟然一下子倒塌了,留下一个墙洞直通街外。
王登快速了从洞里蹿了出去!
贼眉鼠眼的汉子惊得目瞪口呆,“这……这还是人么……”
旋即也不随多想,紧随王登之后。
由于这里不是出口,外面围的官兵很少。
王登趁墙破之时,官兵惊的愣神的时候就是一个冲杀,一下子便杀开了一个豁口,直冲了出去,贼眉鼠眼的汉子也紧随其后。
“不好!有犯人跑掉了!”
有官兵在后面大喊,其他人闻声便急赶了过来,追杀王登二人。
两个人边杀便逃。
此刻正是夜间,街上又不像后世那般有街灯。
两个又杀了一些官兵,便很快的甩开了官兵。
在一个巷子里,贼眉鼠眼的汉子气喘嘘嘘,而王登却脸不红气不喘像没事人一般。
王登冲着这汉子抱了抱拳道:“多谢兄弟了。”
“不过是小事而已。”那汉子喘着气答了一句,旋即便道:“现在城门已经关了,兄弟怕是出不得城吧。”
王登点了点头,“难道你有办法出去?”
“当然。”
那汉子得意地点了点头,“这东京城可是我做生意的地方,没点路子怎么成。”
“不过,要带你出去也可以。不过要按规矩办,出次城十年银子。我看你顺眼,给你打个折扣,八两银子吧。”
这贼眉鼠眼的汉子冲着王登擦了擦指头。
“要钱……”
愣了一下神,王登摇头苦笑,又遇到一个贪财的。
“我身上不带钱的。可不可以欠着……”
“不成!没钱就不带你出城!”贼眉鼠眼的汉子不待王登说完便打断了他的话,“不是我贪财,而是行有行规,我不能坏了规矩。”
王登道:“我说兄弟,咱们今天也算是共生死了。我王登也是言而有信的,银子先欠着,回头我加倍给你成不?不过你说能出城,怕不是诓骗我的吧。这东京城里夜间出城,没有特殊的令牌谁能放我出去?”
“我出城还要令牌?”
那贼眉鼠眼的汉子一听这话便有些怒气地道:“你也不打听打听,我时迁飞檐走壁如履平地,出个城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时迁?鼓上蚤时迁?
王登却是因这话给楞住了。
旋即脸上出现了欣喜之色,想不到又有一个好小弟要他收……
“你这家伙居然是时迁,我早该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