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谦谦冷声道：“你知道我讨厌什么样的人。”
那种做人不实际的。
魅音吐了吐舌头，道：“留下我的眼睛对我来说好处多多，我自然会争取。”
“若是我非要挖你的眼睛呢？”
上官谦谦抬眼看着魅音，那眼神似乎在看一件可有可无的……东西。
魅音：“……”
要是真看不起她，他怎么会留下她……
口是心非！
“小哥哥，你为什么非要挖我的眼睛？在我们那儿，就算是普通人，只要愿意，紫瞳也可以随便得到。”
带上美瞳，要什么颜色都行。
上官谦谦抬眸，似乎是不解魅音为什么会这么说：“在我面前，不必撒谎。”
重瞳紫眸在启缶大陆千百年才出现一次，怎么可能是人人都可得到的？
显然，两人想的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
“谦谦，我没骗你。”
除了初次见面，上官谦谦想要杀她，她也想找机会弄死他以外。
她还真没想骗他什么。
上官谦谦的表情冷淡，看不出他到底信没信，但这也不重要。
“我毒医谷建谷以来早有谷规，凡谷内弟子，绝对不可以参与朝廷之事。而能在毒医谷留下的，要么是像褚潭他们那样的，就只有……尸体。”
上官谦谦合上书卷，冷意在周身流转，让人不寒而栗。
魅音不喜欢他这样子，看着烦！
“我说，你能不能不要摆出这幅样子？有什么话你直接说出来就行了。”
“你知道，重瞳现世，天下必有大乱，为世不容，我为你换眼，可保你性命。”
魅音嘴角抽了抽，她承认，这个世界很多东西都跟她以前记忆里的不相符。
比如她那少得可怜的记忆里，出现有颜色的眸色，其实是那人患有眼疾。
但在这里却被记载妖瞳惑世。
甚至还出现了类似瞳术修炼手册的武林秘籍，偏偏她还照着练了一下，效果貌似还不错。
看着还像那么回事，所以魅音无言反驳。
“谦谦信命？”
“不信。”
“那不就得了。我又没病，灭什么世。”
上官谦谦一愣，他以为这个小丫头最多会惑世，感情她想着灭世，志向比他想象的要远大得多。
考虑了这么多天，要收她为徒的话，有些事必须说清楚。
“我知道，没有人肯真心待在我身边，陪着我走到生命尽头，你到底会出谷。我不喜欢外面的世界，所以，如果你干预朝政让我知道了，我出谷清理门户会很生气。换眼，可避免你被人猜忌拉着去送死，也能让我放心。”
至少，助长乱世妖女的罪名不会扣在毒医谷头上。
“谦谦，人生而不同。我和那些人不一样。眼睛就长这样，我也没办法。而且黑暗里怎么不会有光明？我心中有光！”
作为一个积极向上的三好青年……儿童，魅音还是记得什么是社会核心价值观的。
但是上官谦谦认定了日后魅音会参与朝政，就算不是她自愿，她也会被牵扯进去。
虽然换眼不得不等于改命，但保命的话，他毒医谷还是办得到的。
“必须换。”
“不换。”
魅音不肯，上官谦谦很不高兴，扔下书卷走了。
接下来的几天都是不欢而散。
魅音越来越没有耐心，而上官谦谦也一直阴沉着脸。
夹在中间的褚潭和上官谦谦就苦了。
褚潭望着这一望无际的药田。
以前上官谦谦还会自己打理，他可以适时偷懒。
现在谦谦他整日闭门不出，这药田重担全落在他身上。
种药跟务农差不多，而珍贵的草药对天时和土壤的要求更高，他必须在指定的时间之内浇水，翻土，除草，收割，晾晒……
这么大的药田都要处理……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在上官映映跟上官谦谦提出出谷要求的时候，褚潭真的崩溃了。
这样的话，诺大的药田真的只能他自己干了！！！
“潭潭，我要去接褚景回来，还要找铭霄借钱，可能要些日子，你加油，等我回来。”
上官映映给褚潭做了个加油的手势，还不等褚潭回应就乐颠颠的收拾东西跑了。
可算是能在外面吃顿好的了！
褚潭无语望天。
接下来的两天，饿疯了的褚潭到底是没忍住，摸出自家垫桌角的那本满是灰尘的小黄书。
心情复杂地找到两个正在闹矛盾的师徒。
在褚潭心里，虽然他们没有举行拜师礼，但自从上官谦谦留下魅音的那一刻，他们两人就已经是师徒了。
“谦谦啊，音音啊……”
“滚。”
两人异口同声。
以前有上官映映在，上官谦谦不会对他做什么，但现在上官映映走了，发生个什么事，等他妹妹回来的时候也已经晚了……
褚潭委屈地抖了抖，在这样的低气压下，他到底忍住了没跑。
“我这里有瞳术上卷，虽然是盗版，但是的确是真迹。”
瞳术早就在大陆上流行，各大地摊上都有售。
但世人却不知道瞳术有两卷，下卷流落在外，上卷不知所踪。
魅音不知道这件事。
她疑惑地看着褚潭，到底没让他滚。
但上官谦谦的眼神却越发冰寒，不过却没有阻止褚潭继续说下去。
褚潭知道，上官谦谦是打算秋后算账。
生活艰难啊！！！
“当初我和映映血洗……跟魔教讲道理的时候，他们送给我的，这些年一直被我拿来垫桌脚。”
“哦，那你怎么不早拿出来？”
魅音瞧着，褚潭这是想让她跟他好好讲讲道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