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身份卑微,当不得这一句福伯,多谢小姐厚爱,还请您直接唤奴才贱命。您问,奴才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福安诚惶诚恐的跪着,额头冒着汗,这可是整个即墨府的眼珠子,那可谓是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若他认了这一句福伯,明日老将军还不砍了他的头。
即墨宸有些无奈于福安的反应,没想到竟然尊卑分明到这个地步,她还记得她小时候听奶奶说她娘掌中馈的时候,府里人人都心服口服且又受人爱戴,本应该称夫人,却因她娘说叫夫人叫老了,就都改口叫小姐,以示爱戴之情。
她和娘亲,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起码与人相处,她就不如。
罢了,也急不得,即墨宸暗叹一声,也不再纠缠这个称呼了。
“我这星辰阁要翻修一番,里边的事物都要换。另外,以往衣服的风格也都要换,稍后让目苏跟你说。”
“不知小姐打算何时翻修?要何样式?奴才好去找人着手准备。”福安心里有些疑惑,翻修屋子是小事,让人告诉他一声便好,哪里用得着亲自来跟他说。
即墨宸珉了一口茶,淡淡的说:“翻新成两层阁楼,屋里摆件你着手准备便可,不拘是什么。明日我搬到奶奶那里住,东西整理完就开始翻修。”
即墨宸将手里的茶盏搁到了桌上,“另外还有,暗地里给四皇子送的东西,便不必再送。从此,与四皇子府划清界限。”
她相识四皇子后,心疼四皇子在朝局尴尬的处境,虽为皇嗣却吃喝都不及奴才,她便偷偷命管事年年送布匹和银两到四皇子子府,刚开始用的她的月例银子。后来慕言哲说银子不够,她便央求爷爷出手助他,现在她还记得爷爷当时那失望的眼神。
三年前还央求祖母去求皇后娘娘为四皇子找先生,现在才知当年自己的决定有多危险,一不小心就是谋夺皇位,她现在也明白了爷爷奶奶是拿着整个即墨府在陪她‘仁慈’。
“这……”福安有些心惊,分不清楚,这小姐是认真的,还是两人有了矛盾闹着玩……
“你不必多想,只管吩咐下去便是。”即墨宸看着福安的表情,心里一阵烦躁。似是想到了什么,眉目间带了几分疲惫,不再去看管事,挥挥手让福安下去。
目苏担忧的看着即墨宸,又是这样,自昨天醒了后,小姐便是时常走神,对四皇子的态度也变了许多,性子也没以前清冷矜贵难接触,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目苏上前扶着即墨宸,小声说道:“姑娘,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即墨宸揉揉眉心,看着略显稚嫩的目苏在旁,竟有些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现在什么时辰了?”
“现在未时了。”
“我去小睡一会儿,无事不必唤我。”目苏扶着即墨宸到了寝室,伺候完梳妆便退了出去。
躺在床上的即墨宸很快便睡了过去,也不知是身上疲惫还是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