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生的极好,一头黑顺的头发一丝不苟的束起,大概受伤势的影响,他的剑眉微微皱起,高挺的鼻梁,因为失血过多而略苍白的唇,因为面容俊郎,此刻到多了几分病美人味道。
南久一直秉持着世间为美食和美人不可辜负的原则,见受伤的是个英俊的少年郎,到更加尽心了三分。
美人……不是,少年伤的很重,最严重的是肩上的一道几乎深可见骨的砍伤,还有未凝固的鲜血一直在流,还有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南久倒吸一口凉气,刚刚光顾着看脸了,没想到他竟伤的那么重。
“用这个。”南久指指随身包袱里的一个白玉瓶,“这个是止血的。”
“啊!哦。”领头人干忙拿起白玉瓶,小心的把白色粉末倒到少年的伤口上,被粉末沾到的地方瞬间开始冒白色的小气泡。
只见少年瞬间眉头紧皱,肌肉猛的开始抽搐。
南久赶紧道:“按住他!”
围在旁边的几个青年下意识就按住了少年,好不让他乱动。领头人看着南久,眼神里有询问的神色。
“别紧张,这药可以止血,顺便消消毒。”南久出声安抚领头人,南宫筲离开前把他留下的药物的使用方法和用处都写下来交给她了,她自然知道该如何应对。
少年流的血多,粉末很快就融入了少年的伤口,血果然很快止住了。然后南久拿出另一个白色玉瓶,让领头人继续给少年撒药。这回少年反应没那么大了,紧锁的眉头张开,神色放松了不少。
其他人见状也齐齐松了口气,没有继续围在一起,而是各自配合默契的去生火做饭。当然,粮食是希济友情提供的。
其他人走了,领头人又恭敬的给南久鞠上一躬,“感谢姑娘相救,我是天门宗桑平,以后若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尽管来天门宗寻我。”
南久挑眉,没想到顺手给点药还能换个人情,没亏!
“南久。”南久简单说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又随手拿了几瓶膏药出来,“你们每个人都有伤,这几瓶你们拿去先用。”
桑平赶忙道谢,然后也不推辞的接过,就去寻其他人相互抹药去了,南久看着逐渐远去的桑平背影,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小久。”颜祁叫道,“吃饭!”
“啊!来了。”南久赶忙应到,然后把心里的一点不对劲挥去,管他呢。
破庙外,倾盆的大雨已经开始下起来了,南久端着热气腾腾的白粥,吃着色泽鲜艳,肥而不腻的鹿肉,还有一些其他的蔬菜,也被希济一并烤熟。
“尊没香岛你还油这一首!”南久腮帮子鼓得满满的,星星眼看着希济,这一刻,什么催眠的,什么敌意,都不重要了。
希济矜持笑笑,眼神中的得意却几乎要溢出来,颜祁看着希济狂刷南久好感动,不干了。
“小久,你也该开始练功了,你现在的年纪刚刚好,我们到了金陵城,你就来找我练武吧。”可别被希济用吃的骗跑了。
“哦,好。”南久乖巧点头,这才想起来颜祁还欠着自己一本归初剑法没教呢,当然不能轻易把人放跑。
南久一边啃着鹿肉,一边余光不自觉扫向少年那边。美人怎么样了?要不要送点鹿肉过去补补?
正想着,南久发现只有美人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一边,其他人都坐在另一堆,喝着粥,谈论着什么。只有桑平会偶尔照看一下美人。南久皱眉,美人伤的那么重,怎么就没人去照顾?
到此,南久终于知道是什么不对了,是那群人之间的关系让南久觉得怪怪的。
又暗自观察了一会儿,南久确定那群人是真的不关心少年。南久有些纳闷,生的这么好看居然还会不合群吗?然后轻叹,果然,她是个颜控。
南久出去,从牛车上拿了个小瓦罐下来,拿了几把木柴,再从一边的火堆里借了火种,把水囊里的水倒出来烧上,然后问颜祁要了一块鹿肉,把鹿肉切成碎碎的肉沫。
颜祁、希济和萧疏三人都看着南久的动作,默契的都没出声。
水烧开后放米,鹿肉切的太碎所以最后放。南久熬了很久,把粥熬的烂烂的。
拿瓷碗盛出,放凉。南久才端着瓷碗走到少年身边,正想喂少年吃点东西。
[他是邪教的人。]云湘的声音就在南久耳边响起。
南久动作猛的一顿,[邪教?]
[嗯。]云湘依旧淡然,[不过有颜祁和南宫筲护着你,便不用顾忌太多,想救便救吧。]
[那……]南久还想问什么。
[没事我回去了。]云湘却飞快闪人了。
什么叫想救便救?你到是说清楚啊!南久只能在心里吐槽云湘的不负责,但是手上动作却不慢。已经把人扶起来了,而桑平也终于在一群人的推搡中站出来。
“姑娘,他是邪教中人。”桑平大概是觉得南久只是善心泛滥,不知道少年的身份才会主动来照顾少年。
“我知道啊!”就在刚刚。
南久一句话堵住了桑平还想出口的话,“我师傅是一位医者,他不止教导我救死扶伤,还要心存善念,我既没有看见这位少年残害生灵,那么他对我来说就是和你们一样的,我自然要尽我所能帮他。”
桑平还想说什么,但是看着南久干净的眼睛,终于还是什么都没说,沉默的回到了那群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