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娃娃的假笑顿时凝固在脸上。
“我知道你肯定不会割的咯，所以呢，输一半的话，我是开玩笑的。”
钦炎不太喜欢仰视别人，除非自己坐着或躺着。
所以在面对那些大狗的时候，下意识地站到了树枝上。
不过这时候，吉娃娃同志要比钦炎小上一圈，也就没必要拉那么远距离。
从树上蹿下，径直走到吉娃娃身边，钦炎把五爪伸出，搭在吉娃娃的背上：
“随地大小便是不对的，这错我认。不小心撒到你们地盘，这事儿我只能抱歉。但你们不依不饶，非要找我讨面子。行吧，抓了小白，我一猫自由换一猫自由，你还是不肯。你说，我怎么办？”
吉娃娃已经快在崩溃的边缘，他明显感觉到，背上那五根利爪，随着面前橘猫的一个个字，慢慢地在朝自己的肉里嵌。
只要说错一个字，可能对方就有可能干掉自己。
这可不是什么一家人打闹这么简单，这是流浪动物之间，争夺霸权的战斗。
战斗有伤亡，是很正常的事情。
“您……您已经打赢我们所有的狗了，按照惯例，胜者是我们的老大，您说怎么算，就怎么算。”
吉娃娃反应很灵敏，瞬间就把自己认输当成了事实。
只要事实存在，就意味着战斗结束，钦炎再动自己，就没有道理。
“咦？真的吗？”
吉娃娃点头如捣蒜。
“他说我说了算，你们有反对的，现在可以站出来。”
这话是对着被钦炎打成各种艺术品的狗所讲，只不过，绝大多数都已经被钦炎秒得失去意识。
而少数稍微抗揍点的，或者装死的，则没一个敢吱声。
至于周围其他的流浪猫狗，则更是一片噤声。
“看来没人反对，那我就当大家默认了。”钦炎笑笑，把爪子又收了起来：
“动手欺负弱者，不是我的作风，留你一条狗命。”
看这只吉娃娃不爽是真的，但欺负弱者确实不是钦炎的作风。
“谢大哥手下留情！”吉娃娃脸上又重新亮起希望之光。
现在它的心情就好像过山车，起起伏伏，这次也不例外。
“别急着谢嘛，哎，那只大黑背，把小白放下来。”
钦炎遥遥对叼着小白的黑背喊到。
“大橘，你这么猛的？要不是知道你的来历，还以为你是战猫呢。”
小白从塑料袋里爬出来，一下子跑到钦炎边上，习惯性地绕着它转了一圈。
确定钦炎没有什么问题之后，小白这才开心起来。
“先别扯这些没用的，我问你，对这种狗，最恶毒的惩罚，是什么。呃，我是说不涉及肉体伤害的那种……”
他说前半句的时候，就看见小白时不时地往着吉娃娃的胯下瞅，无奈之下，只好不了后一句。
“啊？不涉及肉体伤害？就是不能阉咯。哎！”
这都是什么猫狗啊，动不动就想把对方阉掉的？
钦炎心中震撼非常，从遇见独眼开始，然后到面前的这只吉娃娃，再到小白。
貌似这些猫狗都有个共同的，对惩罚的认知。
一言不合，直接去势。
太恶毒了！
就不能学学自己，把人做成浮雕么？
说好的和谐社会呢？
“您是要教训这只吉娃娃？老朽有个主意，不知道橘老大有没有兴趣听听。”
旁边冷不防地冒出个声音，让钦炎吓了一跳。
转头一看，那两只猫铠都没来得及穿，就被自己摁成浮雕的老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站在了自己身后。
没有一点声息，甚至连粱柯都不曾发觉。
这要是偷袭，钦炎有十条命，也早就凉透了。
冷汗，第一次，涌上了钦炎的脑门。
“二老下次走路，能不能带点声音？”
“猫走路带声音，成什么样样子？”左边那只很没好气地说道。
其实两只老猫除了猫铠的箱子，各自长得还算有特色的，就像歌里唱的那样，一只没有耳朵，一只没有尾巴。
而且看样子，并不是天生如此。
虽然钦炎很好奇，它们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丢掉身体部件，但明显，现在不是时候。
在不熟悉的情况下，打听对方身体的残缺，是不道德的。
“呃，二位，我刚刚……”钦炎想道歉，毕竟开场就把人家秒成那副惨样，怎么也说不过去。
“行了，小子，客套话就别说了。不是要教训这只小东西么。我们给你出个主意，你想不想听？”
没有尾巴的那只打断了钦炎的话，直接想要开始帮他解决起问题来。
“小子听着呢。”
“很简单，咱们也不是什么不讲理的，去找一块烤熟的排骨，撒好调料，让这小东西拿鼻梁端着，半天不许动，不许吃，也不能让排骨掉地上。否则……就切它一个，留它一个。”
钦炎惊呆了。
这……太太恶毒了，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虽然狗鼻子嗅觉不如猫，但也算是动物界挤得进前十的敏锐。
用鼻梁架住排骨，让它半天不动……可能给他来一刀还痛快点。
光想想就赶到害怕。
他明显看到，地上还躺着的很多条狗，都打了个寒颤。
“你们这群有情绪的家伙都太可怕了，我还是回去写书睡觉吧。”粱柯也被惊了，愣了一会儿，讪讪吐槽了一句，然后就匿了而不再有声音。
吉娃娃也是瞪大了眼睛，一脸惊恐地看着两只残疾猫，仿佛对方是什么洪水猛兽。
倒是小白，一副天真模样：“架着排骨站半天，这是惩罚还是褒奖啊？”
猫鼻梁短，而且多数时候都我行我素，基本没体会过这种苦。
所以小白不知道这种刑罚有多残酷。
还是钦炎反应快些：“大猫说话，小猫到旁边玩泥巴去。”
假意哄开下小白，钦炎再一次看向吉娃娃：
“呐，我也不是什么魔鬼，你还是有选择权的，左一半还是右一半，或者顶着排骨站半天？”
这还不是魔鬼？！
吉娃娃在心中疯狂吐槽，但看看面前的四只猫，他不敢有任何反驳。
“我顶排骨……”
这是一个艰难的选择，虽然不知道自己最终能不能坚持，但好歹算保住了自己和兄弟的小命。
“行吧，就先这么决定了。”钦炎很开心，粱柯的第一阶段计划结束。
“都别装死，给我起来，把院子恢复好。有坑的填平，哈老二，说的就是你；玻璃破的给我换上去，另外去几个机灵的，把我墙整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