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厉承聿,是帝都人。
我厉家是华夏第一家族,权势滔天,家财万贯。
我本人也算天资聪颖,从不担心学习事情。
我从小就被女生追着,只因为我的脸和身份。那么多女生,我却没有一个看得上眼的。
认识我的人都说我眼光太高。
我不知道我喜欢什么,但我知道那些都不值得我喜欢。
突然有一天,母亲告诉我我和一个同龄的女生有婚约,她强制地把我塞到这个女孩所读的学校。
我无奈,只得依着。
但我有自己的主见,我乔装打扮,隐藏身份,变成一个普通的学生。
这个女孩叫言蹊,是A市的第一名媛。
来到学校的第一年,风平浪静。她是学生会主席,平日里忙碌,我个人向来沉默寡言,也因为自己所扮演的角色在班级里格格不入,所以我们很少交流。
对此,母亲经常在电话里、逢年过节回家时对我破口大骂。
我觉得无所谓,她骂任她骂。
直到有一天,我觉得我的世界突然春暖花开。
我似乎找到了归宿。
在班主任的课堂上,她找了我做她的辩论赛搭档。
她说我成绩最好,不偏科,逻辑思维和语言能力肯定也不错,我是最佳人选。
明明我看起来是那么“邋遢”,除了学习一无所有,她竟然愿意相信我。
我的心被触动了。
她到底是怎么注意到我了呢?
她长得很好看,笑起来如沐春风,明媚动人。每次她向我笑,我的心就颤动一分。
她跟着我到我家,她一路上跟我对话,她让我激发想说话的欲望。
这样的她让我想倾尽所有去解决她所遇到的问题。
半个月后翻几十倍的地皮我花七千万给她了;我在南宫企业的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转让给她了;她讨厌苏玛丽,我让小五郎过去教训了……
那天,小五郎问她说有没有喜欢的人。她说有,长得很好看,对她很好。
我那时候心凉了半截。
我自认为我伪装的不错,她说长得好看的,不可能是我;至于对她很好,我并没有告诉她我帮了她很多次,也应该不是我。
后来,她又跟着我到我家。我给她做饭,然后她跑到厨房想要给我帮忙。我当时心里就憋着,她靠得离我很近,我就壁咚过去,然后亲了她。
相碰时,真的感觉很奇妙。如果真的有灵魂那种东西,我的灵魂一定在为之颤抖。
她没有拒绝,只是吃过饭跑得很快。应该是害羞了。
我们的关系还是渐渐好起来。
辩论赛的时候,我作为最后的发言者,成功让反方哑口无言。我出了风头,场上众人都不怀好意地议论我。我觉得无所谓,没必要为不相干的人动情绪。
后来那个苏玛丽站起来替我说话,但话的内容让我嗤之以鼻。让我心里一暖的是,她也为我说话。
什么是真情流露,我还是懂的。
另外,按我平时的感觉,我隐隐察觉那个叫南宫宸的心思。我自然是绝对不会容许的,只要他敢动作,我就拿出自己的手段。
后来一天,小五郎告诉我,她和一个长得好看的男生坐在咖啡厅里喝咖啡,有说有笑。我的心慌了,我以为那个男的就是她喜欢的人,我旷了课,打扮好自己去找她。我到了咖啡厅,别人都关注到我,唯独他们两个继续聊天,连头也不回。我坐在他们后面他们聊天小声,我都听不到,咳嗽也不能吸引她的注意力,只能独坐在那里,等待他们聊天的结束。
聊完了,我终于让她注意到了我。我带她去山水楼解释我的身份,她告诉我,她喜欢的人是我时,我的心澎湃了。我顺势表白,她答应了我交往。她还说,那个和她聊天的男人是她的亲哥哥,并解释缘由。
不过我和她的关系还不能在校园里声张。
所以南宫宸那个杀千刀的向她表白的时候,我只能不太有气势地带她走。
然而变故像龙卷风一样来临。
那个商业酒宴,我扮作助理陪在她的身旁。没想到,那个姓柳的……叫什么来着,居然给她酒里下药。我被傻傻支开,幸好她战斗力挺强,我赶回她身边时,那个男的被她断子绝孙了。
因祸得福,我和她一度春宵。
本以为美好的生活就要开启了,可那个姓柳的居然还不死心,开车撞我们所乘坐的车,我方向盘准备向左转,可以减少对她的伤害,但她居然抢过了方向盘向右转。
那一刻,我哭了。
为什么?
为什么我不能反应快一点?为什么她要如此献身?
我一直觉得,她其实并不爱我,对她而言,我只是一个较好的选择,她愿意将就。
可这一刻,我怀疑了我的想法。或许……只是她爱得比较深。
她被抢救回一条命,却成了一辈子的植物人。
我觉得对不起她。
但感情里说不起一句对不起。
我一生不娶,除了偿还她,更重要的是我没有找到比她更能令我心动的人。我深爱着她,至死不渝。
我一直陪伴在她身边,常常用手指描摹着她的五官,每天早上为她擦脸,每天为她清理身体,我还给她洗头发。
她的亲人都劝我不必纠结于此,说这并不是我的错,让我去去寻找我自己的幸福。
我则奢望着我的深情能够感动上天,让她醒来。可是她的眼睛到她逝去了也未曾睁开。
她可曾知道有一个深爱她的男子在她的塌前逝去了青春、壮年、晚年?
我高考没有去参加。
我认为没有必要了。我记得她说过要考帝都大学,我本也打算和她一起考。但她去不了,他为何要去?
老的时候,我以防万一,自己偷偷准备了一盒安眠药放在病床的床头柜里。我静静地看着心电图的那条曲线变为直线,去接了一杯开水,倒了七颗安眠药,毫不犹豫地服下,然后拉住她的手,头轻轻地枕上去。
彻彻底底地释然了。
如果有灵魂这种东西,请允许我追随她的灵魂漂泊,我必跟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