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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大大的房间全部用珍珠与粉色的纱帐布置而成,房间的地上铺上厚厚的盛开着粉红的牡丹的地毯,脚踩在上面都微微地陷下去。

宽大的梳妆台上摆着各种做工精细地首饰,房间中间放着同色的桌椅,桌子上是盛开着金色桃花的茶具。

要说这房间里什么最显眼,那就是可以同时睡五个人的宽大床,床上不知是有心还是无心地放着三床同色的被子。

徐清打开一个暗门,露出一个房间,房间里整整齐地陈列着一排排衣柜,里面放着各色各样不同季节的衣服。

“怎么这么多衣服。”夏雨虹吃惊地说。

徐清最下面拿出一套贴身衣服交给夏雨虹笑着说:“因为不是知道雨儿是什么时候来,我们准备了不同地衣服,我们也会按雨儿当年的身材与成衣店订制一些衣服。一来可以让别人以为梦月山庄的庄主一直住在庄里,二来也是为了雨儿来时可以换洗,不所不觉得就买回来了这么多衣服。”

“谢谢你们。”夏雨虹眼含热泪地说。

徐翼抱着夏雨虹,吻了吻她的额头,宠溺地说:“傻瓜。”然后拿着她的手和徐清一起来到房间的床前,有节奏地敲了几处,再走到梳妆台前推了一下镜子。

夏雨虹吃惊地看到在床被自动地移到一边,露出一条长长的阶梯。

徐清走到门边,把门从里面插好,才转过身与徐翼各拿一只大大的红烛,拉着夏雨虹的手走下了床前露出的阶梯。

夏雨虹虽然很吃惊,但看到徐清和徐翼那手掌心中传来的温热,跟着他们走了下去。

下过一个个台阶,来到一个堆许多箱子和一排排带抽屉的架子的房间。

徐清用手上的红烛点燃了房间里六支大大的红烛,同时把自己手中的红烛放到两个空出的小烛台上。

徐翼则带着夏雨虹打开一个个箱子,顿时箱子中的七彩的光芒代替房间里八支红烛。

原来箱子里都是一箱箱地金子。

“这么多金子。”夏雨虹吃惊地看着这一切,这是她从未见到过好此多的金子。

满意地看着夏雨虹吃惊地表情,徐清和徐翼牵着她打开了一排排地抽屉,每一个抽屉都放着满满地珠宝,每一件都够普通人穷其一生也不能买到的珠宝,但在这里却像是货物样一排排地分门别类地摆放着。用富可敌国来形容这里的珠宝一点也不过份,这里的东西所有的价值可以比得上任何一个国家的国库。

在夏雨虹被眼前各色各样的珠宝晃花了眼的时候,徐翼拿出一串钥匙,打开了最里面的一排排柜子,这是这个房间里唯一一排上锁的柜子。

徐翼轻轻地打开一个抽屉说:“这时里的每一件足可以买下一座城池。”

“这些……这些……都是从哪来的?”夏雨虹好像是掉进传说中珠宝山洞之中。

徐清在旁边回答到:“柜子里的东西有一些是夏丞相这几个悄悄地运送到山庄里来的,都是他做官皇上赏赐给夏府或者是给你,还是是别人送礼物,又一些是我们这些年或明或暗得来的。没有上锁或者摆放在地上的东西都是这些年梦月山庄做各种生意得到的。”

徐翼拿出厚厚地一叠房契说:“这里一半是夫人以后为你留的嫁妆,一半是夏府这一些年的产业,都是很多年前转了很多手,才转到梦月山庄里来。”

夏雨虹看着这些,都是自己爹爹这些年暗暗地为什么准备地,记得皇后招自己进宫时,爹爹对自己说得一句话:“只要雨儿幸福,就算爹爹被天下人唾骂,背弃天下人,我也要让我的女儿幸福。”

夏雨虹在心中说:“爹爹,女儿不孝,不能在你跟前为你端茶送水,而你却把一生的积蓄全部给了女儿,还为女儿准备了今后的荣华富贵。为了让女儿今后能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爹爹这么多年都在不遗余力地为自己铺路。爹爹你放心,我会在这等着爹爹的到来,等你不在做官时,我会一直不离开你,陪在你身边。”

有人欢喜有人愁,在夏雨虹为自己得到自由而欢呼时,蓝漓城里却是另外一番景色。

皇宫里

上官龙翊终于从晕睡着醒过来,皇后带着皇宫里的几位妃子在那守着他,稍远处站着宫女、太监、和太医。

上官龙翊却像没有看到他们似的,又闭上了眼睛。一夜之里,曾经风度翩翩他,老了许多,头上冒出了许多白发。不知过了多久,那双闭着的眼睛才睁开了,却是那么的空洞,不带一丝希望。像一个出家的高僧,四大皆空的眼神,夏雨虹的离去,把他的心也带走了。

看着这种眼神,皇后吓了一大跳,带着哭声喊到:“皇上。”

上官龙翊没有回答,只是这样静静地躺着,过了很久才带着极力压制的悲痛说:“传朕指意,封夏文翼的女儿,夏雨虹为明月公主,按皇后的葬礼安葬,安放在朕的皇陵旁边,朕要一直守着她”说完,眼泪从那无神的眼中爬出。

夜深人静时,上官龙翊坐床上坐起来,来到桌前,摊开一张宣纸,提起手中的笔。半响,又放下了,不知这样有几次,笔终于落在纸,细细地画着。

一个细心的太监移过两盏灯放到桌上,只见纸上一位容貌绝世的白衣女子出现在上面,那样传神,那样真实,像是一小心就会走出来。

上官龙翊慢慢地,细细地画完,中间没有一丝停滞,然后目不转睛里看着那纸上的女子。

这是他今生第一次尝到了爱情的滋味,也是第一次尝到失去的痛苦。

天若有情天易老,月若无恨无常圆。

世上没有完美的事物,上官龙翊突然想起夏雨虹出生时无色国师的对话:“天降祥云,此女出生不凡,如果能留住,将是我蓝淳国的福气呀。”

上官龙翊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说:“一个女子有何用处,难道她还能帮我统一天下不成。”

国师笑着轻轻地摇了摇头说:“如果她愿意帮你,统一天下又有何难。”

上官龙翊看着国师,感觉他不是像在对自己开玩笑说:“女子不能议政,直接把她招进宫里不就行了吗?何况她本生就是蓝淳国的子民。”国师看了看天说:“此女乃九天之上的凤凰可能无法变成笼中的金丝雀呀,如果用强,可能事得其反。”

难道是因为自己爱上了她,固执地想要把她留在身边才招来上天的惩罚。是自己让她在刚刚如月莲般盛开时就夭折,是自己的贪心让她背负上天的处理。是自己害了她,是自己的贪心害了她。

那样美如天仙胜三分的女子就因为自己的私心而过早的凋谢,上官龙翊心里的强烈自责让他本来疲惫的心更加疼痛。

突然一滴泪掉上宣纸的空白处,上官龙翊忙用手像一个小孩一样胡乱地擦了一下,过了一会,在那滴泪上写道:

岁月如梭何处觅,苦乐参半晃昨日。

黑白青丝相扶持,一滴清泪半世情。

看着这幅画,突然上官龙翊像一个无助地小孩子,抱着头大声哭了起来,这是他知道夏雨虹去世的第一天大声地哭,像是要宣泄什么似的。

北方边境

一个星期以后,在北方边境作监军的上官羽剑也接到消息,看到贴身太监的来信,也软在那里,默默地流泪。

一连一个月,都不停地喝酒,喝完酒就哭,边哭边叫着夏雨虹的名字。有时也骂,骂得还是夏雨虹的名字。后来也不骂,也不哭,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一天到晚处理着军中的事,只是没有笑,除了必须说的话,就像一个哑巴一样。没事就看着天发呆,有时一看就是一天或一晚。

守在边境的将军看着上官羽剑,一天一天地变,变得让他陌生。他和上官羽剑从小就认识,也知道眼前这个人的心事。夏雨虹这个名字对他来说并不陌生,虽然他从来没有见过,但不管是江湖,还是皇宫,对这个女人的传说都快神化了,也许时间会让这个将来会变成皇上的人忘记这份伤痛。

江南

在江南巡视的上官林落也接到府中的来信,放下手中的事,带着几个贴身侍卫向京都赶起,这样快马加鞭,不知累死了多少匹马,在一个星期后深夜回到京都。

在城外,一个贴身太监在城门外等候,直接把上官林落带到了夏雨虹的坟墓前。

很远,看着那高高的坟墓,上官林落基本上是从马上滚了下来,带着摇摇晃晃的身子向那坟墓扑去,抱着那块墓碑喊到:“雨儿……你为什么,为什么不等我回来,为什么?雨儿,为什么不等我回来看你一眼,你这样匆匆地走了,雨儿……为什么不等我回来,为什么?雨儿!”

上官林落静了静,仔细听着四周的风声,希望能在风里听到那熟悉的声音,但风里,却没有一丝熟悉地声音响起。

上官林落温柔地摸着那冰冷地坟墓,像是抚着深爱人的身体,轻轻地说:匆匆一别,离开时你还像鲜花开放,归来时,你却静静地躺在这,雨儿,雨儿……你还记得吗?我们第一次见面,从那时我就爱上了你,你的笑,你的怒,你在宫里的寂寞,你的困惑,全部都装在我的心,我每天都会把它们拿出来。是他们陪着我走过没有你的日子。

雨儿,我知道你不想呆在深宫,我知道你向往自由,我也知道你的无可奈何。但为什么?为什么?你要选择这种方式解脱,为什么你要选择这种方式离开。只要你愿意等,我会找机会把你带出的,我们一起做一对平凡的夫妻,一起守着对方变老。

为什么你不等到那一天?为什么你不给我一个机会带你走,为什么?雨儿,我知道,是我不对,没有让你知道,我的计划。是我不对,没有让你看到希望。是我无能,不能让你有安全的感觉。雨儿,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知道自己错了。你一个走在黄泉路上害怕吗?你一个人一定很寂寞,对不,你也在想我对不?雨儿,你等着,你等着,我来陪你,雨儿……这下再没有人把我们分,再没有人想把你抢走,不用每日每夜地担心你会离开我。不管你愿意在地狱里呆多久,我都陪着你。雨儿,我来了!”上官林落抽出腰里的配刀向自己的脖子上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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