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虹从未见过如此震怒的上官龙翊,她心里除了害怕还是害怕,特别那死死掐着自己脖子如恶魔般的手让她从心里深处泛起的恐惧感都是自己从未有过的。夏雨虹抬起双手拼命地想要把上官龙翊掐着自己的脖子的手拉开,脚也在用地的蹬着旁边的上官龙翊,想要把他蹬到床下去。
夏雨虹那点点反抗对常年习武的上官龙翊一点做用也没有,夏雨虹的反抗反而更加让上官龙翊感觉到她那从心里对自己的抗拒。
夏雨虹在觉得自己的快要失去意识的那一刹那,她仿佛看到了一个人,不是自己喜欢的上官林落,也不是一直爱着自己的上官羽剑,也不是从小把自己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里怕摔了的夏文翼,而是从进宫就没有见过的夏天宇,那一刻夏雨虹感觉本来痛苦而恐惧的身体变得是如此的平静。
上官龙翊发现夏雨虹停止了刚才用劲地反抗,反而是那已经发紫的脸上露出一丝幸福的笑容。如果这个笑容出现在平日那如奶中渗了红脂的细嫩脸庞可能会绝艳无比,但这笑容却出现一张已经有一些发紫的脸上,却是如此的诡异。同时却如何像把刀深深地扎在上官龙翊的心上,留下一个大大的窟窿,寒风从那个窟窿中穿过,顺着心脏深处自己的每一个细胞,并把每一个细胞冻成冰块。不由松开了自己的本来掐在夏雨虹脖子上的手。
上官龙翊松开脖上的双手让夏雨虹本能地张开嘴不停了吸气,来缓解自己快要窒息地身体。
上官龙翊抓住夏雨虹的双肩使劲地摇了几下,愤怒地问道:“你宁愿死也不愿意做我的女人吗?你宁愿死也不愿意做我的女人吗?”
“咳……咳……咳……咳。”
刚刚呼吸的夏雨虹被上官龙翊的摇着自己双肩的动作不由地咳嗽起来。
上官龙翊看到夏雨虹的咳嗽,慌乱地松开夏雨虹,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双手一动不动,有一些不相信自己刚才的动作,不相信那本来如滑而细嫩的脖子因为自己的暴行留下紫色的手印,那是自己罪证,在无声地谴责着自己,就这双手差点杀死了自己最爱的女人。
夏雨虹终于停下了自己的咳嗽,看着呆呆地坐在自己面前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双手的上官龙翊那悔恨的样子,本来心就很软的夏雨虹突然想安慰几句,但张口却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
房间里一时静得连掉一根针都能听到,上官龙翊和夏雨虹都保持着自己刚才的动作。
“你走吧”半响,夏雨虹空洞地看着床顶说。
上官龙翊也很听话,一声不响地下了床,有生以来第一次自己穿上衣服。
上官龙翊穿好衣服,把散落在旁边的被子盖在静静地看着床顶的夏雨虹,嘴张了嘴,终于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站了半天,才静静地走了走出去。
看到上官龙翊走了出来,杏儿和莲儿才慌忙地跑进来,双双跪在夏雨虹的面前哭着说:“对不起,小姐。”
“我要沐浴。”夏雨虹没有理会杏儿和莲儿的举动,仍然看着床顶说。
“是,小姐。”杏儿和莲儿哭着应到。
莲儿忙把床前的六角琉璃宫灯点燃,本来有一些暗的房间一下变的明亮起来。
杏儿从旁边的衣柜拿出浴衣准备为夏雨虹换上时,都被她身体上的满身吻痕还有脖子上紫色的手印吓了一跳。
“对不起,小姐。”杏儿和莲儿又哭着跪到夏雨虹脚下。
夏雨虹仿佛没有看到脚下跪着的杏儿和莲儿,自己弯腰披上衣服向旁边殿的浴池走去。
杏儿和莲儿看夏雨虹没有理自己,忙双双爬起来追了过来。
夏雨虹像是无魂般走到大大的浴池里,泡在那从外面温泉中引进来的水中。
杏儿和莲儿也忙走了下去,准备拿起手中的浴布象往常一样为夏雨虹擦洗身子。
“你们出去,我想自己一个人呆会。”夏雨虹看着杏儿和莲儿冷冷地说。
“小姐。”杏儿和莲儿脸上闪过明显地受伤表情,迟疑地看着夏雨虹叫道。
夏雨虹叹了一口气,转过身不再看她们。
杏儿和莲儿相互看一眼,还是走到夏雨虹的身边,拿起浴布小心地为她擦洗身体,看夏雨虹没有再拒绝,都松了一口气。
“你们是属于皇宫里的是暗卫吧?”半响,夏雨虹轻声地问道。
杏儿和莲儿本来擦洗夏雨虹身体的手都不由地僵了一下,没有回答。
夏雨虹也不需要她们回答,从她们刚才有一下僵硬地手上已经得到了答案。心里不由地有一些难受,以为在这皇宫之中,自己不是孤独的一个人,虽然这两个人并不属于自己的姐妹,但从未把她们当下人看过。特别来了这皇宫里,自己只能从她们俩身上得到一丝亲人的温暖。但今天房间里那么大的动静,她们却都没有冲进来,自己多多少少能猜到一些,却不想相信,希望她俩能说声:不是。但现实往往与希望总是相违背。
杏儿和莲儿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能低声地说:“对不起,小姐。”
夏雨虹最不想听的就这几字,但她们还是承认了自己的猜想,也许自己就不应该问,虽然只是怀疑,但多少给了自己一点希望。
“小姐,别洗了。”杏儿看着夏雨虹已经泛白发皱的皮肤说。
夏雨虹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用浴布一遍一遍地擦着自己的身体,有一些地方都已经有一些掉换皮了,但夏雨虹还是没有停止自己手中的动作。
莲儿狠了狠心,抬起手点了一下夏雨虹的睡穴,伸手把她抱在怀里。
“你……”杏儿有一些生气地看着莲儿说。
“你有办法让她停下来吗?”莲儿抱着夏雨虹一步步地向浴池边上走去。
杏儿摇了摇头跟了过去。
如鹅毛般的大雪下了整整一夜,掩盖了冬日里那绝望着的残枝断壁,掩盖了世上所有的丑恶。
第二天,夏雨虹病了,无论吃什么,喝什么都会吐掉。虽然如此世上各种美味都会不断地送进仙霞殿,世上珍贵的药材像是不要命地往夏雨虹嘴里灌下去,但过了一会仍旧会吐出来。
第二天晚上,夏文翼来到了仙霞殿,看到如失去灵魂的夏雨虹就那么呆呆地躺在床心痛地叫道:“雨儿。”
半天,夏雨虹才反映过来,看到着身边的夏文翼,眼水不停地涌了出来。
夏文翼忙上前去想抱着本来躺着的夏雨虹,才发现在被掩盖在被子下的脖子上有一些淡的手印,虽然比昨晚淡了很多,但夏文翼还是一眼就发现了。伸出有一些颤抖的手想要摸一摸脖子上的伤痕,但手伸到脖子跟前却停了一下。
夏雨虹忙拉起被子盖着自己的脖子,委屈地看着震惊地不敢接受自己受伤的夏文翼。
“是……是……谁弄的。”夏文翼压了压自己快喷出的怒火问道。
夏雨虹闭着眼睛没有回答。
夏文翼看着夏雨虹从眼角里流出的沔水,每一滴都滴在他这个做父亲的心尖上,像是在无声地指责自己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像是在嘲笑当初为了保护夏雨虹不被伤害而答应上官龙翊送她送宫的决定一样。
夏文翼的聪明才智不低于世上任何人,但他却没有任何野心,只想一心一意地让自己家人快乐,幸福,但却最后自己的夫人死在野心人的毒箭之个。现在自己这个宝贝女儿,连自己都是含在口中怕化,捧在手心里怕摔的女儿,还是受了伤害。
夏文翼不是傻子,他知道当时那个人想要夏雨虹的命,不然为何那脖子上的手印现在还那么清晰。但夏文翼没有再追问下去,拉着夏雨虹放在被面上的手,细地问道:“听御医说你把吃的东西全吐了。”
夏雨虹睁开那含泪的眼睛,看着文翼没有说任何话,然后转过头呆呆地看着床顶。
夏文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死劲地眨了眨眼睛,让起眼中的湿润强忍下去说:“雨儿,爹爹明天来看你。”
夏雨虹仍旧是呆呆地看着床顶,没有回答。
夏文翼心痛地看了一会夏雨虹走了出去看着门外的杏儿说:“你来一下。”
“是,老爷。”杏儿应了一声,然后跟了上去。
夏文翼停了下来,让身后的杏儿跟上自己有脚步问道:“小姐脖子上的伤是谁弄的。”
杏儿看了看四周才低声地说:“皇上。”
夏文翼的脚停了下来,他千算万算却没有算到上官龙翊会伤害自己的女儿,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女儿对上官龙翊的重要性。
“皇上?”夏文翼皱着眉头,有一些不相信地问道。
杏儿点了点头。
“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夏文翼看着杏儿皱着眉头问道。
杏儿低头没有回答。
“我知道你是宫中的暗卫,暗卫有暗卫的规矩,但我从未把你当作外人看待,所以这次雨儿进宫,我也相信你们能保护好她。但……”夏文翼有一些失望地看着杏儿说。
杏儿脑海中闪过夏雨虹那伤心悲痛的表情和那如失去灵魂的躯体。
夏文又接着说:“老夫只是关心雨儿的身体,你看她现在吃什么吐什么,难道你就这么忍心她就这样离开老夫吗?这么多年雨儿一直把你们当姐妹看待,难道你就忍心她一直都这样吗?”
杏儿紧紧地握了握自己的手,脑海中闪才当初小青背叛夏雨虹时自己的誓言:“永远也不会背叛她。”然后把昨晚的事情细细地给夏文翼说了一遍。
夏文翼不敢相信地后退了两步,不敢相信昨晚发生在自己的女儿身上的事情。夏文翼感觉一下老了许多,对杏儿说了声谢谢就转身走了。
杏儿看着突然变老了许多的夏文翼,叹了一口气转身向回走去。
夏文翼出了宫门,并没有像平常一个坐着马车回府,而是慢慢地沿着街道走着,踩着厚厚地积雪在他脚下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看着脚下的雪,不知在想什么,最后来到蓝漓城最大的一间酒楼停了下来。
夏文翼抬起头看了看酒楼上挂着《食全斋》三个字,才走了进来。
食全斋分三层,一层为大厅,摆放了大大小小的十几张桌子,二楼和三楼分为雅间。每一层的菜谱都不一样和价格都不一样,越往上价格越贵。
夏文翼刚走进去,一个店小二迎了过来笑着弯腰问道:“客官楼上还是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