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悄悄来临,淡淡的雾笼罩在皇宫中,随着夜幕渐渐地变浓。有两只白色的信鸽在这浓雾中一前一后,悄悄地飞上了天空,向不同的方向飞去,很快消失在黑夜之中。
上官龙翊坐在御乾殿那高高的青檀木御案前,慢慢地喝了一口刚才太监递过来的参茶,不急不慢地叫到:“子云,子雨。”
本来空旷的大殿前多了两位穿着紧身的黑衣,带着黑色面纱的男子,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殿中。
上官龙翊看了他们一眼说:“我不希望今天在八龙塔的话有第三个人知道。”
子云,子雨相互地看了对方一眼,望了望一眼大殿上的上官龙翊,没有问为什么,又消失在大殿之中,仿佛刚才出现的那两个人都是幻觉。
上官龙翊轻轻地放在桌子上说:“小安子。”
一直静静地站在上官龙翊斜后的一位,身穿青色,绣着淡蓝色花纹的太监服的太监走上前一步,恭敬地叫道:“皇上。”
上官龙翊拿起案上的一份奏折,边打开边说:“夏丞相的夫人今天生了一位千金,送一枚凤戒过去,其于按公主的标准”
小安子一愣,不过还是低声应了一声,然后弓着腰走出御乾殿。
当天夜里,在八龙塔当值的八位太监都无声无息地消失了,没有人知道他们去那里了,连他们曾经入宫的记录都全部都消除。在有上千个太监的深宫之中,消失几个无关紧要的太监就像是被风吹过的落叶一般,没有留下一丝生命的痕迹。
夏府,红色的大门前站着一位穿着打了几个补丁的老道士,花白的头发被一根细细的木条胡乱的挽着,脚上穿着一双草鞋。站在门前左看看,右看看,最后抬起手轻轻地敲了敲门。
过了一会,大门旁边的一个小侧门开了,一位小斯打扮地人伸也头,借着灯光,看看了门外的四周,然后才把目光看向那位老道士,笑了笑,轻声地问:“请问道长有何事?”
老道士笑了笑问道:“无量寿福,贫道想见一见你们府上刚出生的婴儿吗?”
“不行,不行。”小斯吓了一跳,马上说。
老道士有一些失望地问道“可以代为通报一下吗?见一见你家主人可否?”
小斯有一些为难地上下看了看老道士,停了一会说:“道长请等一下,我去给你通报一下,不过能不能见到我家老爷,我可不敢保证上。”说完,关上小门。
老道士站在那里,像一位算命先生一样,在那里不时地掐算着自己的手指,越算脸上的表情越开心,到最后,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望着有一些暗下来的天空说:“天下大福呀。”
关着的小门在这时又打开了,刚才的小斯走了出来说对站在那高兴地像一个小孩子的老道士说:“我家老爷有请。”
夏文翼正在书房里对着一位四十左右,长的忠厚老实的人说着什么,这位是夏府的总管王大贵,跟了夏文翼有十年了。
看到小斯带着一个老道士时来时,轻轻地摆了一下手。王大贵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夏文翼站了起来,迎了一步说:“道长有请。”
老道士也回了一个礼,却并没有坐下来,而是左右看了看说:“请问贫道可以见一见今天未时出生的婴儿吗?”
夏文翼一愣,心想他怎么知道这里有新出生的婴儿呢?不过还是对门外站着的家仆说道:“去莲枫园把小姐抱过来。”然后看着老道士说:“道长请坐。”
老道士轻轻地笑了笑,坐了下来。这时有一位身穿淡粉色的丫鬟放了一杯清茶在桌子上,悄悄地退了下去。
夏文翼也坐了下来,端起白色茶杯,轻轻地用茶盖拂了拂茶,喝了一口,看着有一些坐立不安,一直看着门外的道士说:“不知道长突然来访有何指教?”
老道长坐直了身子,只是笑了笑,眼睛又望向门外。
一会,月奴抱着被紫色锦缎包裹着的夏雨虹走了出来,来到夏文翼的面前,低了低身子说:“老爷。”
老道士有一些激动地走了上来,想看看紫色锦缎里的婴儿。但月奴却警惕地后退了一步,皱着眉,看着衣服有一些破旧的老道,然后把怀中的婴儿往自己怀里搂了搂。
老道士看了看警惕的月奴,自己也有一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抬头求助地看着夏文翼。
夏文翼笑了笑对月奴说:“无妨,让道长看看也无妨。”
月奴看了看夏文翼,又看看穿着有一些破旧的老道士,迟疑了一下,然后才把怀里的婴儿往前送了一点说:“只能看,不能碰。”
老道士看到月奴有一些让步,站在那里,伸长脑袋看着月奴怀中熟睡地婴儿,边看边不时地笑着点头。
夏文翼看到老道士差不多看完了,然后轻轻地点了一下头,月奴抱着夏雨虹赶紧离开书房,好像如果晚一会,怀中的婴儿就会被那个让她感觉古怪的老道士抢走一样。
老道士有一些不舍地看着月奴抱着孩子转过身离开。
夏文翼轻轻地咳嗽了一声说:“我家小女有不妥之处吗?”
老道士用力摇了摇头说:“不,一点也不。此女乃九天仙女下凡,有一统天下之能,是老天对世人的怜悯。不过……”
夏文翼被老道士嘴里的话语吓了一身冷汗,差点从椅子上掉了下来,赶紧看了看四周,还好,没有旁人,这时才松了一口气好奇地问道:“不过什么?”
老道士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道:“不过这世上总有一些贪婪之人,令爱以后的路可能会有些坎坷。”
夏文翼还想问点什么,这时只见王大贵急冲冲地走了进来说:“老爷,圣旨到。”
老道士这时也说:“无量寿福,贫道也告辞了。”
夏文翼只能让人从后门把老道士送走。理了理身上的衣服来到前厅,看到御前总管—安公公和两名太监已经站在那里。
夏文翼紧走两步说:“何事劳烦安公公跑一趟?”
安公公笑了笑,清了清嗓子,带着有一些女气而尖细地声音说:“夏文翼接旨。”
夏文翼赶忙跪了下来,跟在身后的家仆也跪下。
安公公看着跪在地上恭敬地人说:“皇上口御:闻丞相喜得千金,特赐凤戒一枚,珍珠十串……钦此。”
凤戒,夏文翼听到这两个字,惊了一身冷汗。因为蓝淳国只有王妃、公主或者后宫皇后的人才可以拥有凤戒,但这也是成亲之时由历代皇帝亲封,这也是一种身份的象征。但历朝历代也没有赏赐给婴儿的道理;
这个贺礼让夏文翼深感不安,想起刚才道士所言,难道皇上知道什么,还是在提醒自己?心里虽然在想,但脸上还是一脸欣喜地说:“谢皇上,祝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家仆接过贺礼,夏文翼站了起来,看着安公公说:“公公是否进去歇歇?”
安公公笑着说:“恭喜丞相,杂家还要回宫,也不打扰了,改天再向丞相大人讨杯喜酒。”
夏文翼笑着把几个太监送出大门,看着他们在门前的道路上消失,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走回前厅,看着桌子上的贺礼沉思,这些都是去年各地上供的物品,自己前面所生的三个儿子,皇上也只是在满百日时象征地送过一些贺礼,为什么单单对这个刚出生不到一天的婴儿送如此重的贺礼。
而且只有历代皇后或公主才能得到皇上赏赐的凤戒,如果刚才那道士的言语让皇上听到了,但也不会这么快呀。皇上这是何意呢?不过现在有点很明白,女儿将来的出处,只有一处,那就是入宫。
皇宫里没有秘密,何况这么明显的,不止皇宫,就连大臣,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全都知道。大家清楚的明白,上官龙翊赐予夏文翼女儿凤戒意味着什么。有羡慕,有嫉妒,还有怨恨。千个人,千种心思,个个不同。
黑石国的皇宫中,有一只白色的信鸽无声地飞进一扇窗,停在一张桌子上。
桌子前坐着一位男子,一身金黄色的衣袍,前后各用金线绣成一条腾云驾雾的金龙,头戴金色的皇冠,皇冠中间有一颗成菱形的黑色宝石。本来还算英俊的脸上,被两双泛着阴狠的双眼破坏掉本来的美感。薄薄的双唇,给人的感觉像一只随时出动的老虎一样。
此人就是黑石国的国主—东方绝,是一个心狠手辣之人,一个妄想统一天下之人。
看到桌子上的信鸽,放下一直拿在手中的折子,从信鸽腿上取下一个小铜管,然后从里面拿出一张小纸条,纸条上只有一句话:无色言,得蓝淳国丞相之女者,得天下。
东方绝对天哈哈大笑起来说:“天助我也,天助我也。”
“皇上。”随着一声娇媚的声音,一位绝色倾城,穿淡金黄色的衣裙的女子走了进来。头发高高挽起,上面插着金色的凤凰簪,随着莲步轻移,那凤凰簪也轻轻地摇着。
东方绝看着美人那缓缓而来的身影,还有那能酥掉每一根傲骨的声音,笑着说:“皇后怎么来了?”
皇后用轻纱做成的手绢,轻轻地掩嘴一笑,走到东方绝面前,身子如无骨地靠在他怀里,娇滴滴地说:“皇上,什么事让皇上这么开心呀,说一说嘛,让臣妾也高兴高兴嘛。”
东方绝抬起手,把那怀里的小脸往上抬了抬,低下头,吻了一下说:“想皇后了,没想到,刚想起,皇后就来了。”
怀中的美人绝色的小脸上染上一层红晕,故着娇羞轻声地叫到“皇上。”
东方绝哈哈一笑,微一弯身,抱起怀中的美人向后殿走。
同时,在乾龙国的皇宫里的一处宫殿里,灯火通明,在灯下一位不到三十岁书生打扮的男子,一身青衣,只是领口和袖口用金丝线绣在成的小龙。手里正握着一只毛笔,正在专心里画着一幅山水画。这是乾龙国的国主——轩辕景略
这时一只从外飞进来的信鸽落在他拿笔的手臂上,手不由地轻轻一抖,一滴墨落在本来已经快完成的画中,改变了整幅图的意境。
轩辕景略无奈地笑了一下,放下笔,取出鸽子腿上的信,看了一下,本来平静的双眼中快速地闪过一丝精光,但很快又恢复本来的平静,把手中纸条放在烛火中烧尽。抬了一下手,停在手臂上的信鸽一惊,又从窗户中飞了出去。
轩辕景略拿起手中的笔,直起身子,底着头略为思索,就着那落下的一滴墨,又开始平静地画着刚才未完的那幅山水画。虽然作画之人神情上与适才无二,但画中的神韵却透着一股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