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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为你而伤

叶雪霁飞身直向羽蝶,挥剑打开到达面前的白羽,一剑直指羽蝶眉心。羽蝶的手再无动作,静静地等待着长剑的靠近。直到剑尖到了面前,羽蝶一下子伸出手,食指与中指紧紧夹住剑身。

“啊!”叶雪霁一声惊叫,手上的力道松了半分。结界……被破解了?怎么会……

本来与羽蝶缠斗就使叶雪霁的精神力损耗过多,再加上外界结界被强行破开,更使叶雪霁的法力大大削减。

趁着叶雪霁分神之际,羽蝶的手指微微用力,长剑断裂为两截,叶雪霁的胸口插着一片白羽。

叶雪霁向羽蝶挥出一掌,二人同时后退。白羽下本该是鲜血流出,可却是溢出烟雾。叶雪霁狠狠地看着羽蝶,一挥袖,幻境消失,剩下一片黑暗,“我不会放过你的!我要你为今日所做之事付出代价!”黑暗中回荡着叶雪霁愤怒的声音。

羽蝶睁开双眼,此时已回到客栈的走廊,后面便是她先前寄宿的客房,而刚刚的响声正是由前方的客房发出的。

刚刚被幻境耽误了不少时间,不知里面情况如何。羽蝶急忙推开房门,却见让她惊异万分的景象:一位妙龄少女此时正趴在床沿,跪坐在地上,双唇与床上的男子相贴。但床上男子的脸色苍白,毫无血色。房中的地面尽是碎裂的茶杯、花瓶之类的物什,还有一片片未干透的水渍。

这……这是怎么了?

月光透过窗子投射在房内,同时照出少女与常人不同的地方……一对猫耳和一条细长的尾巴。

是猫妖!她在吸食那男子的精血!

羽蝶挥出手上的白羽,白羽却停留在距离少女几步远的地方,随后尽数落地。猫妖察觉到异样,抬头转向房门。那一瞬间,羽蝶清楚地看到,少女就是“聆风”的掌柜。没想到她居然是妖……

羽蝶转头看向床上的男子,心念一动,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涌上心头。羽蝶见床上的男子还有气息,心中便萌生了带走的想法。

妙笙看到羽蝶对床上男子如此关注不免心生疑虑:“这小妖是来抢人的吗?先试探下吧!”

“你我同为妖界中人,何必为了一个人兵戎相见呢?”妙笙朗声说道。

“何必杀人呢?放过他吧!”

“只怕是你想要他吧!放过他?哈哈……我放过他们,他们怎么就没有放过我?!我做错了什么?他们要对我步步紧逼,不给我一条活路?我会变成如今这样也是那些人逼的!如果我不变强,如果我没有强大的法力,只怕我早已化成原型、灰飞烟灭了!”妙笙突然变得异常激动,连说话的声音也带着些许颤抖,接下来的话语中竟是多了一分伤心。

“我明明……什么都没做……唯一错了的,就是我是一个妖!是妖而不是人!但我也是一个生命,我也有自己的思想……因为我是妖,我就没有拥有幸福的权利吗?因为我是妖,我就注定要为人所伤吗?”

羽蝶听闻此话,不语。她自破茧后一直活在姐姐与楚心的庇荫下,无忧无虑,自然不能体会到妖物在人界所受的待遇。因而双目中虽有对妙笙的同情,但更多的却是对床上男子的关心。他……可还安好?

妙笙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道:这小丫头果然是来抢人的,既然如此,我就不必与你客气了。

“我本念在你我都是同道中人不愿与你动手,但如今你却想将我的东西带走,就别怪做姐姐的对你不客气了!”妙笙的眼神突然变得狠毒,眼中闪现出嗜血的光芒。左手在虚空中一握,一把算盘抓在妙笙白玉般的指尖。十指拨动算珠,一颗颗珠子在她的指下灵活地跳动,发出细碎的声响。瞬间,数颗算珠齐齐从算盘飞出。

羽蝶凝神观看算珠的运动轨迹,挥手发出几片白羽。白羽穿透算珠的中心,与算珠一同钉在妙笙身后的墙壁上。

妙笙不断在算盘上注入法力,一发接着一发,毫不停歇地攻击。羽蝶亦不敢大意,灵巧地控制白羽护着周身,挡住算珠的攻势,越来越多的算珠被白羽钉在墙上。

身后地面一阵微动,羽蝶听闻异动不禁转头。却见几条细长的尾巴自她身后的地面破出,其中一条紧紧地勒住她纤细的脖颈,将她吊离地面,她下意识地用双手抓住圈在她脖颈的长尾。

妙笙踏着轻盈地步伐来到羽蝶面前,冷笑一声,狭长的双眼充满了不屑:“区区几百年修为的小妖精也想跟我抢人!不过,你居然能从景殊的迷宫中出来……”说到最后一句时,妙笙的口气亦带着些许惊讶,“今夜你如果好好的呆在房里,不要听,不要看,不要理会,明天一早你就可以和你的情人走了,可你……我现在就让你知道,多管闲事的下场!”

妙笙的右手瞬间握紧成拳,身上的妖气暴涨,缠住羽蝶脖颈的长尾瞬间收紧。随着长尾的收紧,羽蝶双眼紧闭,显露出痛苦的神色,手指也越来越无力。

带着风声,门再次被强势地打开,笛音如利刃一般划过妙笙的长尾。

“啊!”妙笙惊叫,美丽的长尾被削下一截,方才还灵活舞动的长尾掉到地上后扭动了几下,立即变成死物。羽蝶也随着长尾的断裂摔落,捂着脖颈干咳。

妙笙立即收起所有的尾巴,并看清站在门口的男子。是他?

虽然妙笙相较幽篁修为更高,但妙笙不敢大意,仍是摆好了架势准备迎战,因为从幽篁的气场看来,他身上带着浓烈的杀意。

就在她打算发出算珠时,原本纯净的空气突然变得浑浊,白烟弥漫在整个客房。

“两个人?”幽篁察觉后立即吹笛支起屏障,为羽蝶和男子保留一个洁净的空间。待白烟散尽,妙笙已不知所踪,环顾四周,也只有窗子大大地敞开着,想来也是从那里离去了。幽篁走至窗前,只见随风沙沙摇曳的树叶。

“还好吧?”幽篁走至羽蝶身边,手掌间绽放的绿光笼罩着羽蝶的身躯,全身大大小小的伤口却在极短的时间内愈合了。羽蝶动了动手脚,发现无碍,便回给幽篁一个微笑以表示感激。随后走到床沿坐下,手指抚摸着男子苍白的面容,心中划过一丝心痛。“他……可还有救?”羽蝶问道,甜美的声音中却有着连她自己都未觉察到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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