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玉:“……”
“哎呦!”
徐玉手上一松,我冷不丁地摔到地上,徐玉眼神往柱子后瞥了一眼后,淡定地拍了拍衣服,全然不顾我还摔在地上。
这个白眼狼!用到我的时候乖顺得像只小羔羊,现在用不到我了就直接把我往地上摔!
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我愤愤不平地瞪着徐玉:“徐三郎你这个没有良心的白眼狼!刚刚若不是本郡主帮你演戏,你以为……”
徐玉抬眼,嗤笑道:“以为什么?南阳郡主殿下那般待我不也是为了讨官家的欢心,既然是各取所需,您又何必气恼?”
“我!哼……”
我待他如何,是我的真心喜欢如何,这其中有几分真心又有几分戏弄,他根本是不信的。
徐玉认定更大的原有便是讨好官家。
其实也没有错,如今钦天君铁了心要除掉我,只有官家的宠爱才能保住我。
我指着徐玉,理亏地说不出什么来。
徐玉嫌弃地扫了我几眼,又开口道:“今日换了别的男人,为了讨官家的欢心,您也会这般待他。”
这我也不是没有细细思索过,人人皆知南阳郡主的夫婿不是艳华赫赫的徐家三郎,便是佳名在外的三皇子。
徐玉是文官之子,而李衡是个皇子,虽嫁给李衡我与官家的关系会更亲近些,但李衡左右是个皇子,嫁给他后一不留意便会受皇家牵连。
所以,嫁给徐玉总归比嫁给李衡强些。
不过,他这话说的好像我生性就是水性杨花般,可这语气怎么酸溜溜的。
见我迟疑不答,徐玉的脸更黑了。
我笑眯眯凑到徐玉跟前:“可不是呢,今日若换了别的什么公子,我可是一甩脸就走了。”
徐玉垂下眼眸看我,那双墨色的眸子盯着我,我心中不由发怵。
徐玉道:“花言巧语。”
如今官家有意让我嫁给他,我对他也不用再兜着了,反正我以前也没兜着。
于是,我乐呵呵地跟在徐玉后头跑:“刚刚你的脸可是红了,可红了,比你耳边的大红花还红!”
徐玉停下脚步,终于想起自己耳边还别着一朵妖艳的大红花,抬手将花捻去。
徐玉冷冰冰丢下一句:“无聊。”
我哄着他,笑道:“好好好,我无聊,我无聊,徐大公子别生气了,我……嗯?!”
老天爷,怎么又是曾朝云……
我眼神正往四处瞟了一下,好不巧地就发现了不远处的曾朝云,她提着一个小小的篮子,四处张望着,像是在找什么人。
我狠狠地咬了咬牙,瞪着徐玉,好啊,原来是约了别人才故意摔下我。
见我突然不说话了,徐玉侧着头看向我,我立即嬉皮笑脸地眨眨眼:“怎么了吗?”
“……”
徐玉嘴角嫌弃一撇,抬脚就要走。
不行不行,不能让他发现曾朝云!
眼看徐玉就要走了,我眼珠子转了几圈,又想起话本里的段子。
“哎呦!疼死我了!”
我龇牙咧嘴地捂着自己的脚踝,瘸着脚挣扎地往徐玉的方向扑腾:“我崴到脚啦!南阳郡主崴到脚了!疼死了!”
怕他不信,我还哇哇大叫几声,然后很认真很认真地跌倒在地上,挤出几滴眼泪,这下是真的疼。
徐玉站在远处停了一会,嫌弃地摇摇头,他大步走过来。
太好了,这下只要我拖住他,让曾朝云以为徐玉放了自己鸽子就可以了,于是我一声哎呦接着一声哎呦,声声比声声惨。
徐玉扶起我,我趁机挽住他的胳膊。
徐玉:“怎么走个路还能崴到脚,是不是……”
是不是蠢……
徐玉没骂出来,我心中默默撑了把腰,哼哼,现在看着我南阳郡主的身份怕了吧。
你也莫要怪我,纵然你不信我的欢喜,那么便信几分我的利用之意,官家要我嫁你,你要富贵,而我要保命。
委屈地一撅嘴:“还不是你走的太快了,我就想追上哪,你走的那么快,也不知道牵着我点。”
徐玉嫌弃地看着我的脚,突然蹲下身子:“上来。”
“!!!”
这回换我愣了,我只是想让他等等我,他他他要背我,我我我最近没多吃吧,应该没吃重了吧,我身上的衣服和首饰这么重压到他怎么办。
徐玉不耐烦道:“上不上来?”
“上上上,可疼死我了,走都走不动了呢。”我可怜兮兮地提起裙角,轻轻躺在徐玉的背上,不得不说,徐玉的背躺着还挺舒服的。
诶?!我要掉下来了!
徐玉起身,我觉得他完全就不想背我,什么背我嘛!明明就是故意折磨啊!
徐玉的背挺得老直了,我差点掉下去,连忙拦抱住他的脖子,整个人挂在他背上,跟他的乌龟壳一样。
挂在他背上嗷嗷惨叫:“徐烨言你是不是没背过人啊,我要掉下去了!南阳郡主快掉下去了!”
徐玉一听,默默把背挺得更直了,他好像笑了,又像是我看错眼了,他那张臭脸怎么会那么温柔的笑呢。
一定是我看走眼了!
徐玉道:“还疼不疼了?”
鼻音一软,可怜兮兮道:“可疼了。”
白眼狼,要不是曾朝云在那,你以为我那么好欺负!
我深吸一口气,罢了罢了,都是为了活命,为了活命,程昭你什么苦都能吃!
徐玉果然就是个坏家伙,放着旁边平坦的路不走,偏偏要走一旁铺着小石子的路,崎岖不平的石子道上每走一步,我就多颠一下。
虚无的飘渺感让人感觉摇摇欲坠,我搂徐玉楼得更紧。
我怎么又亏了,明明不是想这么发展的啊,这个白眼狼!
徐玉脚上一颠,他故意的,他绝对就是故意的!我“啊”一声害怕地贴在徐玉的背上,双腿勾住他的腰。
这要让几个哥哥看见,徐玉你就等着被打断腿吧!
徐玉一脸正经:“怎么了,又疼了?一会让医女瞧瞧。”
我咬牙切齿道:“不碍事,就是脚有点疼,而这衣服又重,我怕压到徐公子,两件烦心事压一块了,没忍住哀叹了一声。”
徐玉明显是忍着笑,他背着我,淡淡道:“是有些重,不过好似不是衣服重。”
“……”
这是变相说我重呢,我又深吸一口气,勒着他的脖子,笑道:“那可能是首饰重了些,女儿家难免戴多着些首饰,麻烦徐公子了。”
徐玉侧过头:“确实麻烦了些。”
白眼狼!算了算了,我是为了活命,一切为了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