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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五味杂陈话高考 未来也曾善待人

1

时间——这世上永恒在变化的、也是人类改变不了的东西。不管高中前期再怎么漫长,后期再怎么难熬,高考还是会到来。

高一时,同学们怀着新鲜和好奇踏入新学校,热情高涨;高二分科后,学习在大家心中变得越来越重要,想术业专攻后取得属于自己的辉煌。说到底,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走好高中这一步然后顺利飞升进大学。

后期的高中生活真是过得越来越猛啊,以至于在高二升高三的那个暑假,同学们在短暂的休息之后便急匆匆地离家赶赴学校开始补课。

终于,高考快来了,半年,五个月……它踏着万众瞩目的沉重步伐来了。于是,所有的事情都为学习让步,一切为了高考。誓师大会吹响了高考的最后一只号角,同学们常常早上六点多起床去早读,中午吃完饭直接去教室:学会儿习,趴在桌子上睡会儿便又要准备迎接接下来的课程,晚上宿舍时常有人学习到深夜甚至凌晨一两点。高三,的确是很多人一生中最难忘的过程和经历之一。多年以后,很多人都会感谢这段时光,感谢自己在这段艰辛而光辉历程中的全力以赴。

赵梅已经快两个月没和李玉见面了,各自为了前程艰苦奋斗。如果高考是场半程马拉松,那么现在所有人等在努力准备跑完最后一公里,一点不敢懈怠。

忙的时候竟然发现自己曾经那点花花心思都不存在了:

王阳是谁?自己真的喜欢他吗?

还是,对他像对某些其他男生那样,都只是有点好感而已。根本不是爱,连喜欢都算不上?

那时赵梅从未认真想过这些问题。在懵懵懂懂的年代,她的情商之于爱情大概也是懵懂无知的吧。

渐渐地,王阳终于从她的心里慢慢地失去了位置。他之与她,像是遥远成长史上的一个美梦,又像是擦肩而过时的惊鸿一瞥。然后,慢慢地消失掉。

2

2006年06月07号如期而至,所有人都怀着期待的心情,磨刀霍霍向考卷。这次,赵梅和大家一样,不是要小试牛刀,而是要大显身手。

两天的时间在一场又一场的考试中悄然过去。考完任何一场,都不敢与其他人互相交流——怕听到在写自己不确定的习题答案时与别人写的答案不同后心里难过,进而影响接下来的考试。7号所有人都考完回到学校后,舍友之间话都不会多说。大家都很自觉地再临阵磨枪一会儿,突击自己貌似遗忘实则记得的知识点,晚上早早地洗漱完便上床睡觉了。

考完试后很重要的环节便是填写志愿。要估分,查找学校,二者都很重要。有的人分数考的不错,只是估分不准:估分太低,导致报的学校是那些低端不满意的,人去学校报道了,又不愿意安心就读。就算去了,呆不了几天便回来选择复读了。有的人则估分过高,实际考试成绩不太理想,导致没有被录取上。

想当年,报志愿真是令家长和莘莘学子头痛的大事之一啊。李玉仰慕的年成安上次报志愿时就一着不慎导致满盘皆输,赵梅和李玉都唏嘘不已。

不过高考的另外一种戏剧性在于它就像规则不明的游戏一样,难定输赢。平常学习好的人,高考发挥失常的大有人在;平常学习差的,高考可能会正常发挥出自己的水平;但是一般情况下,高考成绩与自己平时的学习水平是有着很大的关系的。

当然,学习好的人,要戒骄戒躁。要踏实,认真,用心地对待高考。否则,高考的好运是不会眷顾任何一个考生的。

高考对赵梅来说,也是一件难过又难忘的人生大事,刻骨铭心的难忘:

高考考完,她信心满满地估分,填志愿。只是估的偏保守,以至于填写的志愿学校也不是很理想。成绩出来的那一刻,她就后悔了。那一年,赵梅的实际分数比当年的文科二本分数线高了30分。可是她当时预估的成绩和分数线差距太大,以至于填报了本省一个地级市的一所普通二本大学,被录取的专业听起来也那么遥远不切实际——政治经济系,这还不是那所学校的王牌专业。种种的种种,都让赵梅觉得心灰意冷,失望无趣。

于是,在百般挣扎和纠结以及深思熟虑之下,跟远在外省的父亲电话沟通商量过后,赵梅决定复读。

复读意味着她要再走一遍高三,这甚至比第一个更艰辛,因为这里面夹杂着父母亲人更深的期待,以及自己的不甘,还有来自旁人的观望,甚至是看热闹。所以,她被迫或者主动的选择了破斧成舟般的沉淀与付出。

读了三年高中的母校,突然就不想在这里继续呆下去了。决定换个环境,换种心情。尽管离开这里她也很不舍,觉得对不住平日对她很好的英语和数学老师。但是这种事,相信大家都可以理解。赵梅最终去了和母校有一江之隔的市排名第二的高级中学,也就是王阳当初就读的高中。

遗憾的是,赵梅去的时候,王阳已经离开这里去了遥远的江南一外省上大学。他们又错过了。

大概这既是缘分,也是无缘吧。

也罢,到这里终究是来复读考大学的。

这一年里,赵梅更加发奋图强,和四位舍友一起奋战高考,不敢有丝毫懈怠。学习成绩也好:她在复读的尖子班里,考试总成绩常常排在前十名。尤其是英语,是她一直以来的杀手锏,每次都在一百二三十分左右。

一年后再一次高考时,赵梅的付出得到了应有的回报,她的总成绩超过一本分数线10分,如愿考上了省城一所著名外语学校,学了小语种。

“恭喜你啊赵梅,考入了自己理想的大学。有志者,事竟成。苦心人,天不负。我真的很替你感到高兴。等你过来报道了我请你吃饭。”——那个暑假李玉在外市做兼职,得知赵梅复读取得好消息后她打来电话道喜。

那个时候李玉和王阳一样,都已经是完成大学一年级的学生了。李玉当年也考得并不理想,但她坚持直接去省城一所专科学校就读而不愿复读。

高考后大家的人生轨迹扩散在大中国的不同省份,每个人的人生都更加的精彩,也更富挑战。真忙混合着迷茫,学业混合着对爱情的向往。遥远到初中的天边故事,大家都慢慢地忘了。

“李玉,你还记得当年我们读完小学四年级要走出村子时的对话吗?”——大学生活就要开始了,要走的更远,但赵梅想到了那个贴近故乡的话题。

“当然记得。等我毕业再决定吧。你呢,你以后会回去吗?”

“我现在不知道……”

故乡近在咫尺,未来却无限遥远。它们能交织吗?明日的故乡是否容得下在外面世界膨胀出来的梦?明日的故乡,是否还有人在为我守候?

这是现在的赵梅无法知晓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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