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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美好回忆味相似 青春大道向前伸

“赵梅,明天逢场,要不要一起去街上赶集?”——自从进入了初中,赵梅并没有因为年龄渐长而变得更加开朗,反而是越来越安静。李玉真是看不惯她这么一个青春大好年华的姑娘陷入学习无法自拔的样子,常找各种借口约她出去调节。

“逢场街上人多,我有熟人恐惧症,不去。”——赵梅又找借口拒绝了。

“呦,还冒出一个‘熟人恐惧症’?赵大姑娘,你是不是跟学习谈恋爱被搞傻了。我真是替你担心呐!不行,我明天一定得把你拉去街上给你的内心开扇窗透透风!”

李玉说到做到。第二天果然把赵梅强拉硬扯地带到了集市上。

“我们去吃王家蒸面吧,好久没吃了,我想想都流口水了。”——走出校门的李玉也像是被放出笼的鸟儿一样开心。

“好,都听你的,李汉子。不过你买单,费这么大劲把我拉出来你不得好好犒劳犒劳我一下么?”

“好好好,我买单。几块钱的蒸面,你想吃几碗随便吃。我不差钱!”

王家蒸面的味道在镇上是数一数二的,但凡下街,几乎所有人都要咥一碗。不管是从东沟还是西沟出来的人,无论是大人还是小孩,都好这一口。

“赵梅,快看那是谁?”——到了餐馆李玉一眼就瞄见了唯一一张空桌子边上坐着的王阳和另外两位男同学在吃面。

咦,怎么会这么巧?男神学霸竟然也来街上了!——赵梅心里一阵窃喜。不过嘴上却说:

“这家的桌子都坐满了,我们换一家吧。”

“咿呀咿呀,你干啥呢?逃避啥?看到王阳你不是应该感到激动兴奋乐开怀嘛。别走,我们就坐他们桌子旁边的空位!挤一挤更热闹嘛,说不定还能拉进距离呢!走!”——李玉说罢拉起赵梅就往王阳他们所在的桌子边走去。

“好巧啊,班长,你们也在这家吃面啊。这家生意太好,已经没其他位置了。那个,你们不介意我我们跟你们同坐一桌吧?”——为姐妹的终身大事着想,李玉是豁的出去的。

“不介意不介意,欢迎一起同桌。”——另一外活泼的男同学先开了口。

“一起坐吧,吃完好回学校。”——王阳竟然也开口了,说完还朝赵梅看了一眼。

虽然只是不经意的一眼,但是赵梅觉得那是一种特别的关注,差点乐出了声。

“谢谢。”——赵梅说罢和李玉一起落座。

吃完面李玉本想再逛逛,突然想到学霸刚说的“吃完好回学校”,就赶紧忽悠李玉一起回学校。说下午老师要检查的作业还没写完!还安慰李玉说下次回请她吃饭!

赵梅那点小心思李玉都懂,最终还是陪她早早地回去了。

不过那次会面还是没有改变赵梅的习惯。她仍然安静地学习,低调地生活。自认为没有班花颜值高,个子也不算高,便把很多的时间都放在学习上。跟大多数同学一样,赵梅六点多起床去学校,七点多开始做早操。夏季的早晨,凉爽,空气清新,学生们心情总是很好。而冬季的山区,六点多的时候,天还是一片漆黑。每次起床都是在挣扎中坐起,迷糊地睁开双眼,糊里糊涂地穿上衣服,然后由起初的极不情愿到慢慢醒过来后的自知自觉,向学校走去。

初中时赵梅的学习成绩算不上名列前茅,但也属于中等偏上,外语尤其好。感受到了自己的情窦初开,但有时候她分不清那是真喜欢还是“随大流”式的男神崇拜。相对于爱情,这时候的赵梅更加执着于学习和农活。面包毕竟比爱情充实。

初中时赵梅的父亲一样外出打工,留母亲在家照顾他们姐弟两。每到寒暑假,赵梅都会安排出时间完成假期作业,然后抽空跟母亲一起去干农活。她的初中跟小学一样,都与学校和农村分不开。在学校好好学习,回家好好生活,跟农田、家禽和谐相处,与小伙伴们愉快地玩耍。踢沙包、跳绳、跳房子、翻筋斗、逮子儿(一种石头做的方圆形小石子儿,共七颗。游戏有七级和三十级之分),有的小伙伴还要去放牛羊、割猪草,这是他们愉快的童年,比看不见摸不着的爱情更加实际。

王阳也是一样的。初中时的他延续了小学时候的学霸天赋和气质。进入初中后,他先是被选为尖子班的班长,众人心服口服。他的数理化,外语,生物,政治等各科都学得好,通常总成绩排名非第一即第二。王阳不仅学习好,人品也好,品行端正。简直是各科老师的得意门生!同学们对他也心服口服,都很听从他的管理。

赵梅记得有一次升国旗时,王阳和其他两位女生一样被选为旗手。当庄严的国歌奏起,他利索地放开国旗,开始敬礼,小小又可爱的男娃站在台上,严肃地敬着礼,那认真模样,同在台下看着的赵梅都偷偷地乐了。在听他主席台上演讲,字正腔圆,声音洪亮,感染力很强,这男娃绝对正。

王阳就像是从主席台上散发出的光芒一样耀眼,赵梅无法避开这光芒。

同学们都说,王阳肯定是没有喜欢对象的,他的心思都在学习上。

赵梅猜测,也是这样的。

年轻的时候,我们要花近二十年左右的时间在学校里,在学习上。学习、考试、进入更高级别的学校再去学习、考试,每个人都努力走着一条“更上一层楼”的路。

“赵梅,你想考哪所高中呢?”——临近中考的时候李玉问赵梅。

“你呢?当然是康城数一数二的高中最好啊。”

没有人不想进入高等学校就读吧,李玉和赵梅都不例外。

终于,2003年来临了。这是躁动的一年,有人考了高考的筛选试以后成绩太不理想便主动走了,连正式高考都没有参加。留下的学生中的某些人被挑选出来,一起备战康城重点高中的提前录取考试,赵梅和王阳也是这些人中的成员。这些“尖子生”们积极地参加学校组织的各科目的考前培训,常常学习到很晚。

炎热的夏季终于等来了焦灼的重点高中提前录取考试。同学们早已磨好刀,等着在考场上大展身手,颇有“磨刀霍霍向猪羊”的架势。考试只是第一阶段,考完了后煎熬、忐忑、期待成绩的过程则是更加痛苦的第二阶段。

半个月以后成绩出来了:以王阳为首的十三名学生(包括李玉)的成绩过了重点高中的录取分数线,他们将要如愿进入心仪的重点高中去就读。

而赵梅,则以1.5分之差落榜。

得知这个消息的赵梅非常伤心难受,她一刻也不想在学校多呆,只想立马收拾东西走回家去。一路上赵梅想了很多,甚至怀疑老天爷是不是故意捉弄她,让她差1.5分就与康城的重点高中失之交臂!她在心里说着对不起,对不起自己,也对不起家人,自己真是让在外打工的父亲失望了……

与重点高中错失机会的坏消息像阴霾一样笼罩在赵梅心头很多天,半个月之后才逐渐好转。赵梅又和其他同学一样,专心地投入到康城的统一中考考试的备战中。最后的高考成绩还不错,是剩下同学中三位成绩过了500分的人之一。最终选择了康城一所中等水平的高中,与王阳所在的高中一江之隔。

“梅,别灰心了,你的学校也不错的。一起加油!对了,放心吧,我以后帮你看着王阳!”

“没事了,李玉,谢谢你。”

有时候赵梅在想:一江之隔——是缘分还是天意弄人?

算了,让学习继续,让生活向前,让未来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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