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又入“狼”口

“好小子，朕倒要问问你，你是怎么把朕那乖女儿迷得神魂颠倒的？”陆茶感觉到皇帝的疑惑和隐约怒意，有点小慌，尽量冷静下来，毕竟答不好是要没有命的吧，“臣与皇女殿下同年，大概是有同样爱好的缘故吧，臣才有幸成为皇女殿下的朋友。”“哦？什么爱好？”陆茶惊了，原以为皇帝只是要一个泛泛的答案，他想：我哪有和那女魔头同样的爱好啊，都是她天天拉我到处跑，她是快乐极了，我呢？可恶！居然慌乱中交错答案，得想办法补救！想了想，陆茶想到最近在宫里听闻到的事，决定用那个下手，或许还能收获一些自己需要的东西呢。“臣对西海略知一二，时常向皇女殿下说起一些关于西海的奇闻趣事”陆茶心里向皇女殿下道歉，下次再向她补上一些故事了，现在就假装她也感兴趣吧。“西海？”皇帝微眯双眼，陆茶在心里期望那些传闻是真的，皇帝能将其联想起来，这样他真的会有自由的希望，不用在被困在这京城里，受这女魔头欺压了。皇帝沉默一阵子，在陆茶期待的眼神中缓缓开口，“没想到皇儿喜欢这些……”陆茶差点没倒地，他服了这个脑子里核心是女儿的皇帝！还好皇帝过一会儿还是恢复正常，“说到海，朕倒是想到最近的一些事。”皇帝神情严肃一些，“朕问你，你怎么看待先朝的那次海外朝贡？”“这个……”陆茶没想到这个世界的先朝也有下西洋的壮举，也不知道具体与自己世界的区别，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用担心，这里除了朕，没有别的人，尽管说出你的想法，哪怕……你也是不看好海外朝贡也好。”如此明显的倾向，陆茶明白皇帝想要听到什么，想了想，也跟自己想要的自由有关，于是开口道：“臣认为那场海外朝贡有益处也有弊处。”“陈腔滥调就不要谈了。”“是的，但臣真心认为这场海外朝贡不仅仅可以做到如此而已。”“什么意思？”“说句大胆的话，先人做的不够好啊。”陆茶在心里为先人道歉，毕竟自己是穿越者，站在后来角度，超越时代的局限当“事后诸葛亮”实在是有些恬不知耻了。“哦？说来给朕听听。”“陛下，臣斗胆认为，海外朝贡可以做到宣扬国威同时也能充实国库。”皇帝的脸顿时添上一丝阴霾，“哦？是要把交给内廷的那部分财物缴纳入国库，又要说这样做才是正确的做法吗？”“不不不，皇上，臣不是这个意思。”陆茶暗暗在心中摇摇头，果然这些没有什么竞争压力，被宦官包围的皇帝根本不能真正知道或理解宫外的事情，他们更关心的是自己的腰包。但没办法阻止，这是时代，历史，背景所限，不能奢求他一个无权无势的人强行去改变，即使强硬改变了也得不到认同和理解。于是陆茶选择不去淌这滩浊水。自己在上一世太累了，不想在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了。“臣的意思是，臣有办法能够使内廷和外朝都收获许多。”只能通过让国家多赚点外汇来帮助这个国家了，不过陆茶不认为外朝收到的钱经过层层官吏的手还能全都惠及百姓。“哦~朕明白了“哦~朕明白了。你小小年纪，胃口倒是不小啊，还想着多赚？那些弹丸之地承受得了更多的条件？”陆茶心中暗暗叹了口气，这些皇帝和内廷，果然认为自己国家返赠的产品价值不是很高，因为是赋税收上来的各种丝织品、瓷器，皇室没有付出多少代价。而取得的海外产品是在这个国家产不出来，因而一直认为是我们赚到了。陆茶感觉心情有些沉重。“贸易不一定有损威势，平等贸易也能体现天朝的礼，说句难听的话，也不应该打肿脸充胖子。”“你还真敢在朕面前说？也罢，但你能保证每场贸易都能获利？”皇帝极其关心自己的小金库，没有去计较陆茶这个小屁孩的口无遮拦。陆茶将黑锅丢给自己那难以形容的姐姐，毕竟她有些商业天赋。“家姐对行商略有造诣。”“那小丫头确实有点能力。”听到皇帝的肯定，陆茶就放心了，只要姐姐的名头够响就行，又不用她亲自去的，“但她一个没有成年的丫头，怎么去海上行商？”“家姐经商之余收获不少人脉，还是有不少有能力的人能帮上忙。”开玩笑，这只是个托辞，到时候陆茶要亲自上阵的，怎么会把他们不需要的自由的机会让给他们。这只是为皇帝心安一些，毕竟自己现在是个小孩子，直接托付给他一条船队也太过夸张了。皇帝眉头微微舒展，但也没放下心来，想了想，还是结束了问话。——————几天后，陆茶被秘密送出了宫，至于为什么要秘密，大概是因为怕皇女直接阻拦，于是陆茶千叮万嘱不要被皇女知道这件事，这几天也没让皇女发现异常。“啊！自由！”在摆脱掉宫中的人后，陆茶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呆在严肃紧张的皇宫这么多天（其实只是被皇女纠缠而烦得不行），果然他还是喜欢这种大街上熙熙攘攘的市井气息。转过头，便是自己家的大府了，陆茶仔细打量这座有些陌生的不大不小的府院大门，这是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家。“弟弟！你终于回来了！”年轻而有活力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陆茶一下子被一双白嫩如藕的手揽住了肩膀。“姐！”陆茶看向身后的女子，白嫩而稚气未脱的脸庞上染上淡淡的红，朱唇微启，一股清香幽幽往陆茶这儿钻来。女子紧紧握住陆茶的手，仿佛生怕他逃走似的，“跟我进来再说吧。”“你怎么能插手这件事呢？”姐姐的絮絮叨叨从还没进屋就开始了，她知道自己弟弟回来的原因，“现在整个京城关于这类事闹得沸沸扬扬的，你一个小孩儿，怎么还跟这种事扯上关系了？”“先不说怎么扯上这麻烦的事，姐，就跟我说说吧，有谁愿意去做？不会真有人愿意吧。”“你这个臭弟弟，当然没什么人敢啊，这可是容易没命的事情呢！但你放心，姐姐一定再找找。你跟姐说，是不是没找到人选，你这麻烦事就会要了你的脑袋？”陆茶的姐姐——陆果压低了声音，有些止不住地慌乱，似乎是想到些不太好的事情。“可能是吧。不过姐，您就直接找个没有什么能力的给我吧。”陆果加大了手中的力度，她的手一直没离开过陆茶，“那怎么行！那样也算是欺君之罪啊！你要是没命了，我可怎么活？”“姐，你放心好了，相信你亲爱的弟弟的本事吧。”“不要！外面这么危险，比京……这里还乱，你怎么可以去冒险，我怎么舍得？”陆果焦急地说道。“而且你要是出“而且你要是出海了，就不止是去宫中当侍卫这么简单了，没有一年半载是不可能回来的，我怎么受得了嘛！”地方数一数二的大商人，在自己弟弟面前展露了和在外行商完全不一样的面孔，做出她这个年纪本来就可以有的举动——撒娇。“姐，可是你无法为难那些有能力的人做他们不愿意的事啊？他们有能力在这里致富，更愿意去买土地，当地主，怎么可能会去海上冒险啊！”经过一番唇枪舌战，陆果发现说不过自己这个鬼灵精怪的弟弟，哭哭啼啼地抱住他。陆果幽幽地说道：“都怪父亲，还要把你送进去，要是你没有进宫，就不会遇到这种事了。而且，要是你没进宫，我也不会天天看不到你了。”“不过也幸好你进宫当侍卫，从某种角度来说，你就不会碰到那些花花草草了！”“花花草草？”陆茶被抱得有点难受，又不敢轻易乱动，“姐，怎么说得好像我不该见到女孩子似的，到时候我不用娶妻生子啊？”“哼！不用不用，因为你碰不到啊，整天只能和那些大汉住在一起吧。没事，姐姐养你。”陆茶嘴角一抽，本来他是要跟那些侍卫住一起的，结果被皇女殿下调到一间独立的房屋，于是她就每天都能毫无顾忌地打扰他了。“也不能这么说吧，还是能遇到女生的。”陆果狠狠一掐，“不准痴心妄想，那是皇帝的妃子和宫女！”还有当今皇女殿下？不会不会，皇女殿下贵为皇位继承人，不会和自家弟弟碰面的，就算见到了也一定不会有什么关系的。陆果抱紧怀中的人，有些贪婪地嗅着许久不见的唯一亲人的味道。亲人？陆果想到未来陆茶发现真相，两人带着自己赚来的钱，去那或是穷乡僻岭或是天涯海角的地方，远离这个处于日暮的王朝，平平淡淡地生活在一起，就是她所追求的幸福了。是因为出了变故，陆茶进宫当侍卫，她才留下来，继续在京城行商的。陆果抱得紧紧的，脸上不由得翘起了调皮的弧度。陆茶表示很无奈，自己的姐姐就这样，有次甚至还抱着他坐了整整半天，到后面陆茶实在受不了，问道，“姐，可以放手了吗？”半天，他亲爱的姐姐才弱弱地说道：“我手麻了。”这就很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