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一片狼藉的杯盘碗盏,文清觉得脸上汗津津的。出门端了水回来准备擦把脸,进门一看,范江波已经斜躺在床上睡着了。乌黑的板寸、高挺的鼻子,双手交叠放在胸口。
文清不由觉得好笑,她就出去接盆水的功夫,他居然睡着了,还睡得一副天塌不惊的样子。文清上前推了他一把,“先起来洗把脸,洗完再睡。”可是范江波却顺着文清的手翻了个身,同时竟然打起了呼噜,而且呼噜声越来越响。
文清简直无语了,她拿起毛巾轻轻地给范江波擦脸、擦手,端详着他的睡颜。嘴巴紧闭,眼睛磕着,睫毛在眼睑周围投下了一小片阴影。在文清给他擦嘴角的时候,他咋了咋嘴,露出了若有若无的笑意。
见他没有醒来,文清只好给他脱了鞋子,把他推到了墙根。她也是实在困了,洗漱完,红着脸和衣而卧,尽可能地离他远一些。
就在文清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旁边的范江波却突然翻身坐起,撩起窗帘向外面张望。文清大惑不解,“你在干什么呢?”“嘘”,范江波示意文清不要出声,他又打开窗户仔细地看了看,这才跳下床,放心地说,“那几个坏小子走了。上次石头结婚,他们竟然去听房,上班后一顿胡闹,都落下话把了。”
文清一听,浑身打了个哆嗦,脸上充血一样地热辣辣的。怨不得范江波那么快就睡着了还呼噜声震天,擦脸的时候都没有醒,原来他在装睡骗人。
范江波三下五除二洗漱完毕,利索地上了床。趁着他洗漱的时间,文清拉开被子把自己裹得跟个粽子一样。范江波看着包得严严实实只剩个脑袋的文清,笑到无语。
他伸开双臂,把“大粽子”搂在怀里,“清儿,我觉得我过得跟做梦一样。我一个穷小子,竟然找上了这么漂亮又聪明的媳妇儿,还那么贤惠。你刚才给我擦脸、脱鞋的时候,我幸福得差点没蹦起来!”范江波带着茧子的手拨开文清额头的头发,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
文清窝在范江波的怀里,抬头望着他。“江波,我的后半辈子就靠给你了,不仅仅是我,还有我的家!”
“你放心吧,我一定把爸妈当我自己的父母对待,让你和两个老人都过上好日子。”范江波信誓旦旦。
“清儿,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觉得这姑娘长得天仙似的,要是我能娶上这样的媳妇,天天给洗脚我都愿意。感谢老天爷,我还真就娶上了。”范江波嗤嗤地、美美地笑了起来。
文清不由伸出手捏了捏范江波的脸,“脸皮真厚,一点也不害臊。看来你老早就心怀鬼胎了。”
范江波一把抓住文清的手,他的手热得出奇。文清正感到奇怪,范江波把脸紧紧地贴在了文清的脸上。他的脸火烧火燎的,呼吸也有些粗重,“清儿,你真美!”文清觉得有一股电流在身上游走,她僵直着,一动也动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