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有事再和我联系，”约瑟夫转身走了几步，又回头说：“对了，还有一件事，局里准备给外勤部增添一位副主管。
我推荐了你，但这几年你的数据不太好，恐怕难以服众，上面安排了一个月的考核期，你需要和几名候选人一起竞争，从下个月起我会多分配给你一些资源。”
雷蒙德沉默着没说话。
“你这个人啊，”约瑟夫的神色有些无奈，“去前哨阵地时还是只狼，打了那么多年恐兽，回来后反倒变成兔子了，有些事不是你的错，不要老停留在过去。”
“我知道。”雷蒙德沉闷地说。
约瑟夫叹了口气，不再多说，登上一辆工程车离开了。
白纯给被困人员带去补给，让救援时间多出来八个小时，但依旧很紧张。
一队很快安装好爆破核心，启动开关后，冰洞被炸开一条可供中型冰钻车通行的通道。
两辆冰钻车交替作业，五个多小时后，终于钻透塌方段的冰层，到达了被困人员的地方。
人们这才发现，这一段的长度比预估中要长出近一倍，足足有七十多米，也意味着有人徒手在冰里爬了这么长的距离。
这是场在众人眼皮子底下发生的灵异事件，不少人觉得自己的世界观遭到了暴击。
菲莉丝找到白纯，小心翼翼地摸了摸他的胳膊，确认他是实体后，松了口气的样子。
“白纯，队长怀疑你是外星物种，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什么物种？你潜伏在我们人类中间有什么目的？”
“我怎么就不是人类了？”
白纯无语，他知道这姑娘肯定会问这件事，但把他当外星人未免太扯了。
“这件事看起来很难理解，但其实很好解释，你有没有听说过‘气功’这种东西？
这是我的原生族系非常古老的学识，在卫星城文化遗产博物馆中还保存着一些这方面的书籍和影片，你们可以去检索一下，有个影片叫《卧虎藏龙》，看完就明白了。”
这个答案是白纯临时想到的，在排除说实话、灵异事件、超能力等选项后，气功是个很好的托辞。
既有一定的文化基础，又没办法去深究，也不会被联邦政府的有关部门抓去解剖研究。
“气功？”楚汉雄一跃而起，“我听说过，我二大爷活着时就经常坐在楼顶吸收什么宇宙灵气，说练好了的话能成仙，我爸也会一些，可惜到我这一代断了。”
“成仙？”白纯觉得楚汉雄对气功好像有些误解，但顺着对方的意思说，“对，气功练好了特别厉害，飞檐走壁，日行千里，钻个冰壁什么的只是小儿科。”
楚汉雄长长舒了口气，一副“老子的世界观保住了”的神情，“我小时候还常笑话我二大爷脑袋栓住了，没想到气功居然真的存在，还这么厉害，我现在学还来得及么？”
“呃，这个嘛，”白纯憋了半天，冒出来一句，“这是童子功，只有处男才能学。”
楚汉雄知难而退。
“气功有这么厉害么？”菲莉丝将信将疑，“那处女能不能学？”
“嗯？”白纯看着菲莉丝，“你是？”
“你这叫什么问题，”菲莉丝脸红了，“我不能是么？”
“那你还老笑话我是处男？”白纯忽然觉得自己的腰板儿硬起来了。
“废话，”菲莉丝一脸理所当然，“我是处女说明我从没被人征服过，你是处男说明你从没征服过别人，能一样么？”
白纯的腰杆又软了下来。
“那是，”楚汉雄插嘴道，“谁敢去征服你啊，就等于自己往枪口上撞。”
“滚！”菲莉丝一脚向楚汉雄踢过去，又去问白纯，“我能不能学你说的气功？”
“呃，不能。”白纯摇摇头。
“这什么鬼东西，还得限定处男才能学？”菲莉丝大失所望。
“我也觉得奇怪，但就是这样的。”
白纯表情无辜地摊了摊手，同时松了口气，这件事应该搪塞过去了。
救援工作已经结束，被困人员坐上工程车离开现场，前往卫星城联邦医院接受检查。
雷蒙德和一队队长站在那里聊了几句，菲莉丝也凑过去打了个招呼，她对一队队长的态度和伯纳德截然相反，很亲热的样子，好像两个队的关系不错。
白纯有些奇怪，但当面不好问，回到空天器上后才问：“咱们队和一队的关系是不是很好？”
“那是当然，”菲莉丝点点头，“一队队长叫廖飞，和雷蒙德队长是朋友，在安全局一队和十三队也是兄弟队。”
“一队和咱们队的关系为什么这么好？”白纯记得约瑟夫说过一队和四队一样都是A级队，按照道理，这种学霸和十三队这种学渣应该成不了好朋友。
“说来话长，”菲莉丝说，“安全局虽然是个整体，但内部并非铁板一块，而是分成两个派系，一派叫复古派，一派叫融合派。
十三队和一队都是融合派的，约瑟夫主管也是融合派的，当年他让雷蒙德队长去当四队的队长，就是想增强融合派的力量，在局里占有更多的话语权。
可惜队长让给了伯纳德这个混蛋，但咱们队和一队还是友队。”
对菲莉丝说的“复古派”和“融合派”，白纯也有所了解。
在当前时代，人类社会已经高度融合，但有一小部分复古主义者总想着开倒车。
这些人认为自己的原生族系比其他原生族系高等，谋求更多权力，甚至更高的生存优先权，在社会方方面面造成了严重的内耗。
“除了菲莉丝说的，一队和咱们队关系好，还因为融合派越来越不好混，只能抱团取暖。”
楚汉雄补充道，“伯纳德能当队长是因为一直在舔技术部的屁股，技术部和圣罗公司的关系特别近，而圣罗公司就是复古主义者的聚集地。
他们几乎垄断了聚变电池和聚变武器的核心技术，又靠卖电池和武器挣的钱培养自己的势力，现在联邦议会有近三分之一的席位被这些人抢走了。
安全局是个很重要的局司，也是这些人一直在积极渗透的目标，技术部已经彻底沦陷，外勤部沦陷了一多半，风评司也快顶不住了，剩下的融合派只能团结在一起对抗复古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