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福的手松懈下来,猩红的液体在祝红手心处留下了一个歪歪扭扭的几条道子,像字,但却认不出来。
沈巍随手在盒子中拽出纸巾,趁着血迹还未风干,把图案拓了下来。
“这应该就是那个所谓的实习医生做的好事了。”祝红慢慢平静,智商逐渐上线,“只是,我还不能完全明白这一切,更不知道他都做了什么。”
赵云澜看出大福的手指似刀口,扭头就看见床头柜上一把匕首,眼生的很,应该是那人留下的。“她就和你说这一句话,没别的了?”
“哦对,大福还说了四个字,‘回家,解药’。”
这么烧脑的剧情和图案,一时间还真的没有头绪。赵云澜照例拿出棒棒糖含在嘴里,他需要消化一下。
医生照例检查,毫无意外的结果,除了手上多了个口子,没有其他任何异常,还和以前一样。
“明天一早就出院吧。”赵云澜倚靠窗台品尝着已经习惯的酸甜味道,但今天的,略有不同。大福是怎么醒来的,又是怎么受伤的;是怎么昏迷的,又为何留下这样的话和图案。这样无助的夜晚,在刚救下大福的时候,也曾深有体会。那时候大福复杂的眼神到现在赵云澜都没有读懂,只盼着,她能早点给自己一个回答。
“可是,‘解药’又是什么意思?”祝红转身质问赵云澜,“你有,还是你能弄到?找不到解药的这段时间,大福又将如何,在这里难道不比没有任何保障的躺在家里安全吗?”
听了祝红这话,赵云澜好似突然明白了些什么,紧忙坐在沈巍旁边问道,“她说的‘解药’,会不会是那个?”
沈巍本只是坐在沙发上静静的看着拓下来的图案,听出赵云澜是想要回能量原液才淡淡开口,“祝红,明天大福出院你就不用跟了,回森林问一下四叔,蛇族有没有能够恢复亚兽能量的药。”
“恢复能量的药你那儿不就有么。”赵云澜咬着牙根拼命的暗示沈巍,换来的却只有沈巍幽幽的眼神,似在说着,你少打这主意。
一抹殷红在山水图的中心散开,随后立即随着纹路流经每个角落,底色的白衬托着耀眼的红,山水图变得逐渐清晰。紧接着,血色消失,忽明忽暗的蓝色变成了永不褪色的光芒。虞明带着手套,小心翼翼的把它拿起来,眼里藏不住的惊喜和贪婪。
暗夜见状,指挥所有人一起为虞明道喜,“恭喜大人顺利降服兽玺,大人前程锦绣,鹏程万里。”
夜幕下,大庆孤独的走着,难以掩饰的是心中的落寂。把雪樱送回宾馆后,大庆收起了职业笑容的“摊子”,挂了一天了,它也累了吧。思来想去,还是回特调处住一宿吧,这个时候,赵云澜应该已经回家了。
“你说,大福这是什么意思,她一定在暗示能量原液。回家了,我们偷偷的给她喝下去,她很快就能好起来。”赵云澜还在穷追不舍的说服沈巍,奈何沈巍头不抬眼不挣的坐在书桌前用毛笔画着什么。
“黑老哥?沈教授?沈巍!你到底有没有听见我在说什么啊?”赵云澜委屈巴巴的站在沈巍旁边,似撒娇般的抓了抓沈巍的衣袖。
“你来看,这像不像一个字?”沈巍放下毛笔,举起宣纸呈现在赵云澜面前。
“什么字?‘玺’吗?”
“对,就是‘玺’字,是大福留给我们的线索。”沈巍放下纸张,拿起拓印的纸巾,“毛笔与此笔锋类似,我就想着试一试,没想到还真的有所收获。现在再来看这个图案,是不是觉得舒服多了。”
赵云澜接过纸巾,坐在沙发上倚靠着看,还真的很像‘玺’,越来越像。
“你说,大福为什么留下这个字?”
“兽玺现在在虞明手上,而之前大福并不着急,她曾经说过,兽玺现在处于封印状态,除了她没人能够打开,但她却没有说,即使是她,又将如何打开。我想,这两件事一定有所关联。”
“你是说今天下午的事?”
“没错,我想,她能打开兽玺的方法可能就是以血解封,只是,这个消息已经被他们知道,提前一步动了手。”
赵云澜皱了下眉头,若大庆能再多些疑惑和慎重,也不会这么快就让他们得逞。看出赵云澜的坏心情,沈巍挨着赵云澜坐下来,柔和且深情的看着他。
“放心吧,我们会控制好局面的。”
赵云澜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特调处的电话。
“赵处,副处回来了,正在实验室呢。”赵云澜走之前特意吩咐汪徵,只要大庆回来立刻告诉他。一听说这个消息,赵云澜马上起身,准备去找他。
“哎,这么晚了,应该让他好好休息的,你也需要休息。”沈巍拽住赵云澜,示意不要去找他。
“我绝不和他吵,你放心。”赵云澜向来做事干净利落,他根本无法忍受这样的现状。
“这样,我去找他,你在家等着。”沈巍还是不放心,提议自己代替赵云澜去。
“一定要把大庆带回来。”赵云澜不想事情越来越糟,更不能看着大庆逐渐堕落于这场游戏。他眼神信任坚定。
“你真的想好了,要和他说什么吗?咱们之前答应过大福的,况且,大庆现在真的可以承受这些吗?你别忘了成医生和我们说过的话。”沈巍不得不提醒赵云澜,成医生曾经说过,大庆现在的大脑已经有变异的迹象,不能再用正常人的方法解决问题,更不能轻举妄动。
“我自然是心里有数。再说他去成医生那里这么久了,也多少应该想起来点什么了。昆仑他都想起来了,怎么可能想不起来大福呢?”
“他要是真的想不起来大福,就不会对雪樱动心思,一半清醒才是最可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