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巍拉着赵云澜到办公室去,把他按在椅子上,“大福的族人,让她自己处理。你现在要做的和大家一样,好好睡一觉,等着狞狮醒过来结案。”
“真不知道你这个小媳妇的性格我是怎么消化掉的。”赵云澜忍不住笑意,任由沈巍把毯子盖在自己身上掖好。“黑老哥,不一起睡吗?”
“咳。”沈巍故意清理了一下嗓子掩盖自己的红晕,“别那么没正经,赶紧睡吧。”
大福进来之后就没有说话,冷漠的坐在闻岱面前,眼神锋利的似乎快把闻岱看穿。
“我交代一切。”闻岱主动示好,只希望她能看在多年的情分上别那么绝情。
大福的眼神稍微移动了一下,转瞬又冷漠的看着闻岱,“这段时间,那些人有和你联系过吗?”
“没有了。”闻岱胆怯的回答,“当年师父发现武馆之前,秘法的大致内容都已经被他们学去,只是还不精,需要勤加练习,我也自然没什么用了。”
“你不配叫他师父。”大福并没有愤怒,但声音刺骨,似利剑亦似幽魂。
“对不起,对不起……”闻岱连忙道歉,“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只求你让我的家人好好的过下去。”
“你可知你犯下的族规?”
“欺师灭祖,其罪当诛;勾结异党,终身监禁;数罪并罚,株连九族。”闻岱紧张的咽了下口水,左手食指就快被抠破了。
“离开猫族这么多年,族规背得倒是挺熟。”大福站起身来,双手抱在胸前的靠在桌子上,“师兄啊,随便哪条罪名都足以让你家房倒屋塌。”
“长老大人,求你放过我的家里人,我任由你处置。”闻岱的心里很忐忑。大福自成年以来,猫族规矩越来越严,而她对待罪犯从不手软,必须秉公办事。
目前看来,闻岱情绪这么紧绷,应该不会骗他。兽玺的事情可能确实和他没什么关系。看来,狞狮他们也许真的如赵云澜猜测的一样,杀人灭口,只是为了不让他们那么快的全部暴露罢了。“好,我放过你的家人,从此世上再没有闻岱这个人了。”大福在虚空中划出好看的弧度,一反手,闻岱便失去知觉。
出了审讯室的大福叹了口气,事情都过去了这么久,以命抵命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一切。况且,还有一大家子在等着他。大福不想波及其他族人,更不想让失去亲人的痛苦发生在那个孩子身上。特调处的大多数人都已经睡了,只有郭长城不知疲倦的竟然在写日记。
“郭哥,有个事需要你帮忙。”大福一秒切换身份态度,似乎还带着之前没表现出来的柔弱。
小郭看见这一面的大福还有点不适应。以前特调处都是自己在最底层,这一下子到弄得自己很强大一样。
“怎,怎么了?”
“这个人已经审问完了,赵处的意思是把他送回去,你可以和我一起去吗?”大福黑眸纯净,和刚才审讯室里冷冰冰的母老虎比起来就像小白兔。
“啊……没问题。”小郭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还以为什么疑难问题需要解决。
很快再次来到了这片熟悉的区域,只是,天已经亮了。
“郭哥,你帮我把闻岱背到这单元的402,然后交给他们家属就可以下来了。”大福指了一下,然后帮小郭把闻岱背起来。
看着他稀里糊涂的就走了,大福转身偷笑,还是人类好糊弄。
小郭很快就下来了,惊恐的问:“大福,那个闻岱,是昏过去了还是死了?”
“昏过去了啊,自己把自己吓昏了。”大福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啊,吓我一跳。”小郭赶紧拍拍自己的胸口,“那个夫人一开门就以为闻岱死了,我好说歹说才控制情绪,相信他还活着。”
大福若有所思的笑笑,低下了头。“郭哥,你先回处里吧,我一个人走走,帮我和赵处请个假,我晚一点就回去。”
送走了小郭的大福在小区里心不在焉的转了两圈,转身去了闻岱家。
“大福警官?”眉玉开门看见是她,心里不由的一紧,是又有什么事情了吗?
走进屋子,大福没有说话,直奔闻岱而去,一挥手就让能量自动从闻岱身上消散,闻岱逐渐感知世界,睁开双眼,大福就背对着站在自己眼前。
“虞灵长老。”闻岱噗通一声的跪在地上,眉玉见状,慌张的跟着闻岱一起跪下,不敢说话。
“从今以后,我会对猫族宣称闻岱欺师灭祖,按照规矩已被处死。”大福转身,“希望你牢记教训,隐藏身份和家人好好生活下去吧。”
“谢长老不杀之恩。”闻岱夫妻两人一起给大福磕了个头,大福扶起二人,“见过的事情,还望你们务必保密。大福这个人,你们也从未见过。”
从闻岱家出来,不知道为何,大福已恨不起来,还莫名的有种愉悦。原谅别人,原谅自己,远比惩罚更加明媚爽朗。规矩固然重要,但性命远比规矩更有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