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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回忆都是伤

郑蕊回家给她丈夫段飞说及下午的事儿,段飞刚打完牌回家,因手气不好,输了钱,心情坏着呐,就不耐烦地说“老爷们还信这个,有了真金白银还缺伺候你的人了。”

“你以为有了钱就什么都能买到?那你拿着真金白银去买个真心回来。”郑蕊也没好气地顶了过去。本来只是想与段飞分享下,双方能多交流沟通,却没料段飞一说话就犯浑,郑蕊的好心情也不在。

“别提什么真心,黄脸婆有真心对男人来说能比娇嫩的妹子有风情有味道?男人是用下半身谈情的。整得像个文艺女青年一般有意思吗?”段飞想及因为盯妹子恍了神才输的,就更生气,那个嫩小妞身材实在是太好了,是男人就有上的冲动,他认为。

“收起你那龌龊的小心脏,白骨精都喜欢吃像你这样男人,就可惜你不是人见人爱的唐僧,是猪无能。”郑蕊与段飞多年的夫妻,知道段飞人品,有的时候她懒得和他交流,少说少着气,这是她对等他的态度。

“我不是唐僧你也成不了白骨精。”段飞白了眼郑蕊说“如果能拿事整出点赚钱的事好事儿就好。对了,我最近需要一笔钱,你准备一下。”

“生意怎么样你又不是不知,有几个钱你比我清楚多了,还需要我准备什么。”郑蕊没好气地说。

“女人不打就皮涨是吧,不够就找你朋友借啊,她们不是都职业不错,有钱吧。”

郑蕊一听就向外走,知道再顶撞段飞就会动手,她自知不是段飞的对手,有时她幻想着自己是个武林高手,专打泼皮无赖,打得他们跪地求饶才好。现在她上跆拳道课,尽管教练说年龄有点大,她还是坚持要上,该是她希望圆自己英雄梦吧。

“能走得了吗?”段飞一把抓着了她。

“有本事自个去借,找我这个黄脸婆干嘛。”

“别以为我不会借,高利贷总会借吧。如果你不想讨债的每天上门,到时候你和儿子连家都回不了,别怪我。”段飞看着她笑。

“你简直就是个无赖、混球、索命鬼。”郑蕊气得咬牙。

“别生气,气大伤身事我还知道,想办法借钱,明天钟震中过来,我要投资一个好项目。到时红利好得你眼红时再感谢我。”说完段飞又去躺椅上翘着二郎腿哼着智取威虎山小调想怎么约到害他输牌的小妞。

郑蕊离开家后不知道去哪儿,去父母处只会让老人更操心,段飞就是个无赖,郑蕊如果不是开店也不会认识段飞,更不会被他纠缠得鸡犬不宁,为息事宁人而嫁给他,嫁他就如嫁魔鬼。郑蕊羡慕晓晴一家,虽是小康之家但过得有滋有味,幸福着,也是她最不愿打扰到的。明敏两口子都是老师,明敏晚上有课,李静老公出差不知道回来么,如果没回,就可去李静处暂避下。她拔通李静电话,三秒后就被接听“蕊,这么晚了不会还有什么活动吧。”

“没有,就是问问你老公出差回来吗,关心下。”

“你知道我家老秦常年出差的,你是关心我还是关心我老公。”

“关心我自己,今晚我没处去,和你凑合一晚。”

“欢迎你来凑合,你家的混世魔王又闹腾了。”

“为了不让我被气死,以后不许提他。”郑蕊一听李静提段飞,就没好气地说。

“好,不提,早说了,实在不行,找晓晴把他离了。”李静不明白,这两人绑在一起受罪,为什么就不离呐。

“能离当除就不嫁。命不好。”郑蕊心底叹,她也不想常扰到李静,到李静那儿也不能让段飞知道,如果他知道了,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儿来。所以段飞对她的闺蜜事儿知之甚少,对她们的家就庭更不知。就是因为段飞的缘故,四闺蜜丈夫彼此陌生,没有形成家庭圈子。

李静看她眼含泪,心软了,叹口气:“睡吧,身体是自己的,什么好都不如有个好身体。”

郑蕊却怎么也睡不着,如果当初她选择考公务员、事业编或进入大企业,也许段飞就不会出现,她过的应该是另外的人生。人生本无定式,是选择确定了人生的轨迹吧。大学毕业时,她选择开店,是因为暂没有合适的工作,她又闲不着。学校时她开着个服装网店,生意平淡,现毕业了,她想开个实体店,主要是吸引客户体验,线下为线上引流,线上为线上提供更多的选择种类,把销量做上去,初始效果挺好,闺蜜也是得力,不仅自己是优质体验客户,还带来了她们的朋友体验,时间不久,她的小店就小有名气,线上定单不断提升,她也就一心一意打理生意,日子过得滋润。那时她感觉生活就是微笑的,人生不总是美好,她脑海中浮现出那个阴雨天气,她认识段飞的情形,因为下雨天,店内没人,她也觉得无聊,想早关店去看父母,有个把月没回家了,都是泡在店中,爸妈总打电话问询,知道她生意火没时间回,也不多在意,就一再嘱附照顾好自己,别太辛苦。她知道爸妈是真的关心她,担心她太拼忘记按时吃饭、睡觉等等,感觉老人家就是操心。

就在她天马行空想时,进来三个年青人,其中一位穿着白T恤、牛仔裤、运动鞋显得十分阳光朝气,郑蕊打量了下三人,因她的品牌客户定位就是青年,年青人进店总有喜欢的,纵使现在不购买,需要时也会想到的,她对自家宝贝就是有这个自信。

“我家新到了潮款,因为天气不好,还没有人试穿呐,这位帅哥先看看,喜欢了就试穿,满意了您是第一位试穿的,我可以给您打个九折。”

“飞哥,来了就试试。”另外两名年青人怂恿着。

“你是这家店的老板?”那个被称为飞哥的问。

“是的。”郑蕊应着,细看了下被叫飞哥的青年,整体感觉年青人体型标准,面容棱角分明,属于酷酷的类型,她很快挑好试穿的号码,“飞哥,你先试试。”

“我叫段飞,叫名就可以了。”他拿起郑蕊给的衣服就进了试衣间。

“我们飞哥就是帅哥一枚,穿什么都好看着呐。”外面的两位年青人与郑蕊搭讪着。

“我确信是。”郑蕊信奉顾客至上服务理念,微笑应答着。

很快郑飞就出来了,郑蕊看了一眼,就觉得这款式太适合他了,上身效果沉稳,有从阳光青年就成绅士感觉,就是与牛仔裤不搭。“你款式很适合您,就是配牛仔裤不是太好,试下我家的裤子,配套穿看下,效果应该更好。”

“这衣服确实挺合适的,老板帮我再选款下装。”段飞看来也是很满意。

郑蕊很快选好,当段飞再次出来时,确实是变成了一名绅士,郑蕊觉得段飞不做模特可惜了,他即能穿成阳光青年,又能驾驭庄重内敛。“帅气得很。”她脱口而出。

“老板你是夸我们飞哥帅还是夸衣服帅。”另外两个年青人起哄。

“衣服就是布料,上身合适的人才有效果。”

“那就是我们飞哥帅。”

“别瞎起哄,你们每人也来一套吧,晚上涮羊肉走。”段飞说着,就让郑蕊给两人各选了一套,试穿后效果真不错,郑蕊如约给打了九折,段飞三人也未再还价,这是今儿个店内第一单生意,还不错,郑蕊送走三人后就准备打烊回家。

她给打了爸妈电话告诉今晚回家,听到妈妈开心地说:“太好了。”她也很高兴,父母就她一个女儿,从小娇宠着她,她就是在这个没有争吵,多宽容的家庭中长大,生活是充满阳光的。

关店后,她才发现雨越来越大,打车不方便,十分钟过去了,还没有等到车,她有点焦虑,不知道能否打上车,天有雨,路灯也早早亮起,她刚想再给爸妈再打个电话说打不到车不回家了,就看到一辆灰色的小汽车停在了她旁边。

“美女,等车嘛?”是段飞。

“雨天,出租车司机不会都休息了吧。打个车这么难。”

“雨大,不好走。你是要回家吗?”

“是的,雨大,一路平安哦。”

“我送你回家吧,再等天就黑透了,这雨可没有停的意思呐。”

“我住中山路丽景小区,和您顺路吗?”郑蕊问。

“正好顺路,我在中山路的东湖小区住。”

郑蕊一听顺路也没多想就上了车,“您这车挺好看的。”

“路虎而已,一般般。”

“哦,我不会开车,对车也知道的少,不知道这是路虎。”郑蕊实话实话。

“实在人,你不会开车,你家里人也不来接一下吗?”

“我爸妈也不会开,我们家就没车。”郑蕊笑了,她的爸妈天性淡泊,娱乐方面的开支很少,出行基本上是徒步,她也喜欢爸妈没事儿时一起去散步,用妈妈的话说,高楼大厦、钢筋水泥围成的城市,如果脚不沾地,就听不到土地的声音了。她好多时候也愿徒步,听听脚下泥土声音,草长了,虫叫了,树叶儿落了,那是自然的声音,它们汇成的乐章细极而宏伟。记得少时她写过一篇名为《自然界的乐章》,还得了个奖。

“你是独生女吧,我也是独生子。我们这一代多为独生子女,少伴。”段飞感慨。

“是呐,我的爸妈一家聚,那是一大家庭,我的一家聚就三人。”郑蕊深有同感。

“所以我们这代人的圈子一定要广,抱团相互取暖就不觉得太孤单。”

她们一路聊着,很快就到家,小区下车时,段飞说“明早我上班时顺路来接你,你8点到小区门口等我就行。

看他开车远去,郑蕊的心是暖的。后来,段飞的朋友们常光顾郑蕊的店,店内的生意也是越来越好,郑蕊挺感激段飞的,也给予他相应的回报,本来她认为两人做朋友不错,后来才知,这一切都是段飞做的局,他选择她是因为她是个乖女孩,漂亮能干,父母亲收入稳定为人平和,好说话,相识的桥段使他与她进一步相交打好了基础,其实段飞没有稳定的工作,他就靠包短工、放贷、收款维持生活,社交圈比较乱,个人自律性也差,当郑蕊与他相处到了解了真实的他后,就再也没能脱开他的掌控,慈详的父母少了恬淡多了苦楚,这让郑蕊有苦都不能回家诉,如找父母倾诉只会增添他们的痛楚。每当看到父母越来越憔悴她就心疼。后来她有了孩子,就换了种教育方式,虽然她也不一概否定自己爸妈教育方式是失败的,也不确定一个以自我为中心,不示弱的个性能否就使自己幸福,但她认为,无论何时,人在触碰你的底线时就不该退让,就算你只有微薄之力,也应该抗争,不该退缩。

李静醒来时触到潮湿的枕头,心中难受,做为闺蜜她也无能为力,家庭的事儿终究还是得靠自己解决,她给郑蕊盖好被子,这个聪明而又朴实的老同学让她揪心,她所承受的一定比她所知道的还要多,这个原本生性平和看任何事都向好的方面看的美丽女孩已变成忧郁大姐,就因为一段不幸的婚姻吗?

虽然她也常有受委屈时,也不得不寻求解负方式,但如果在外受委屈,在家还要压抑关不被家人关心,得不到安抚,她认得自己一定受不了,爆发那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会采用哪种方式而亦!局外人很难理解局内人感受。场景是不可拟的,模拟场景如没有长期情景中的体验,人的承受能力、情绪控制力都会不同,更况且和个体性格习习相关。李静试着把自己放在郑蕊所处环境中,她就有点后怕,早早起来洗漱了去上班,郑蕊好不容易睡着了,她希望郑蕊能在睡梦中忘记烦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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