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得从她16岁的那次遇人不淑说起。那时候的她天真单纯而又满脑子浪漫的童话故事。她像所有的女孩一样迷上了那些所谓的“坏小子”。真的,她遇上了一个“坏小子”,这里的“坏”是真真切切的字面意思。
他游手好闲,无所事事,偶尔打打架,脸上挂个彩,时不时的神秘出现在学校,对着那些傻傻的女孩们抛抛媚眼,当然最重要的就是配上一张还不错的脸蛋。这样他就是一个坏男孩了。他就能轻易的得到许多女孩的倾心。而且不管什么时候那些坏男孩总是能比那些老实巴交的男孩更有女人缘。而且更奇怪的是,女孩们总是以此沾沾自喜,认为自己赢了一场漂亮的胜利仗。
他家境平平,但是却染上了一身的烟瘾,酒瘾,赌瘾。他甚至满口粗鲁的脏话。在当时的古雪娇看来这是男人味,但是现在的她却想起这些却忍不住恶心的想吐。他们就这样自我满足的“恩爱”了两个月。然后事情的本来面目穿透爱情这张虚假而又脆弱的网浮出了水面。像是一条饥肠辘辘的鱼看到了水中忽然出现的饵料,它已经无暇顾及这饵料是运气还是陷阱了。
他开始问她要钱,一百,两百,三百,慢慢的开始不问自取,而且还以“我爱你才对你这么随便的”为借口。古雪娇,那时候的古雪娇,只是一个活在自我爱情童话的傻女孩,总以为自己能够拯救别人,总以为爱能够成就一切的事情,就好像所有的言情小说,所有的偶像剧里演得那样。
但是她错了,事情变得越来越糟糕,当她试图有一丝的不愿意的时候,他就动手打她。她还记得第一次他打的情景。那是个意外。那是一个星辰满天的晚上,她正在家里读着书,手机响了,是他,满嘴的含糊的酒话,一直在叫着她的名字。古雪娇是在一个酒吧找到他的,一群所谓的朋友围在一张桌前,喝的醉醺醺的。
“她是我的女朋友。”他一把搂住了她。“别担心,她家有的是钱,你知道她爸爸是谁吗?”他扬起手中的酒杯。“你们现在用的就是她家的东西呢。”他得意的哈哈大笑起来,然后所有人都笑了起来。
“好了,”他的带着浓烈的酒精味的气息进入了她的鼻子,让她忽然有一股强烈的怒火,她第一次推开了他。“亲爱的,让这群狗眼看人低的家伙瞧瞧。”他说的不是他的朋友们,而是正站在一旁拿着账单局促的一个服务员。
“不就是几百块钱吗?等着。”他毫不犹豫的去扯古雪娇身上背着的一个玫瑰色的手提包。这一次古雪娇没有放手,她的脸冷的像是十二月的寒冰。她知道自己的这一举动惹恼了他,因为他看到他迷醉的眼中隐藏的怒气。“给我。”他怒吼道。
然后他不由分说的用力抢了过来,古雪娇也没有放手,但是忽然之间包的袋子断了,古雪娇向后倒去,她的后脑勺磕到了桌子的一角,立刻鲜血直流。他没有跑上来去扶她,也没有任何的担心,他只是很得意的从包里拿出了钱包,然后把钱给了一旁的服务员。
古雪娇以为这样就完了,是的,她下定决心一定要离开他。但是第二天他却出现在她的面前,带着一脸的愧疚自责,一脸的泪水,说了一大堆的悔恨而又道歉的话。他变得浪漫而又体贴,他好像转瞬之间决定因为你而由一个坏男孩变成一个模范男友。而且他真的开始努力。他甚至为了自己的过错痴情的能够结束自己的生命。
但是这一切都是假象,就好像是甩不掉的皮疹,表面上好了,但是却随时都可能复发。而且更糟糕的是,当时的古雪娇找不到任何的办法“根治”他。她只能在他设置的虐待而又悔悟的地狱中挣扎。到最后她不明白是她适应了这种生活,还是她麻木了。
是的,不能说期间没有任何的逃跑的机会,但是她却从来没有意志坚定的要离开过他。她试过,但是当他可怜兮兮的和她玩自杀深情的那套把戏的时候,她又开始回心转意了。
他们就这样在一起一年多,直到有一天,他不小心下手过重,打坏了他的“玩具”。古雪娇昏倒过去,她的下体开始不停的流血,她被送到医院,医生告诉她她的孩子没了。这一下,真相大白了,那些摔一跤,体育课被球打到·····等等的烂理由再也没用了。说实话,哪个父母会被这样的理由哄骗,对女儿身上的伤视而不见呢。但是古雪娇的父母却相信了,因为他们只在乎自己的事业,在乎自己在别人眼中的荣耀。
而现在女儿丢了他们的脸,他们的荣耀就要毁于一旦了。他们几乎没有过多的关心和问题,就匆匆忙忙的把女儿送出了国。而当时古雪娇已经太累了,累的无力在反抗,她似乎已经学会了接受自己的命运。
是的,在展越出现在她的生命中之前,她虽然一直假装着自己和其他的女孩一样,天真中带着那么一点性感,无知中偶尔又透着一点聪明。她虽然做出讨男孩喜欢的样子,但是她却已经没有勇气再往前迈出一步了。她把自己弄得好像很酷,对男孩很了解的模样,这其实只是为了掩盖真正的那个她的恐惧和不安,她无法告诉别人她甚至无法让男孩再触碰她了,就好像一个自闭症者,一旦男孩碰到她的肌肤,她的内心就忍不住尖叫。
谁能相信呢,她和展越交往近乎一年的时间里,除了牵牵手,接接吻(这还必须适可而止)之外,没有更进一步的关系了。在这点上他似乎表现出了让人惊叹的耐心,甚至有一度古雪娇认为他一定在外面偷偷的养了一个秘密**,但是很可惜,她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和女孩有关的东西,他甚至很少很女孩来往。
一个耐心而有懂得自律的男人,她本来应该努力的抓住他的,只可惜,她内心的那点创伤似乎让她喜欢上了被折磨的痛苦。而现在也是如此。
她站在一个正常的古雪娇和痛苦的古雪娇的分叉口,而她却在犹豫,她居然犹豫着是否要成为那个正常的古雪娇。
“别对着我哭了,我只是一个中介,至于客户要做什么我可是完全不知道。”林莫有几分无辜和烦躁的说。风吹起了她的秀发,她把它们很细心的重新别到了耳后。
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样貌普通,穿着也一般的女孩,她的脸因为哭泣此刻变得通红。她抽了抽鼻子,想要遏制住自己的伤心,但是一开口讲话,却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我再也——不想——做了。”她哭泣中断断续续的说。
林莫面无表情的撇了撇嘴。“我们可不是在演古装剧,我是恶毒毫不讲理的**,而你是身世可怜,被迫沦落风尘的女孩。总之这是你的决定,而我唯一要的就是——你把属于我的钱还给我。这很公平,也是天经地义的,可没有谁强迫谁的意思。”
这话听起来似乎合情合理,但是只要了解林莫的人就会知道这一点也不合理。眼前这位可怜楚楚的女孩要么是因为家庭变故,要么是本来就出身“贫寒”,总之在圣亚读书可不是一件轻松简单的事情。吃饭,穿衣,化妆品,美容品······,所有所有的一切要保持“圣亚”的基本标准对于一般人家的孩子来说就非常的困难了。毕竟有那个女孩心甘情愿的穿着地摊货成为一个行走的笑柄呢。
在这里就不得不说一些林莫的格外业务了。她为那些想要钱的女孩为那些有需要的富人牵桥搭线。仅此而已,而女孩们凭借自己的手腕能从“客人”那里拿到多少钱就是她们的本事了。或者说,她们也可以傍上一张长期饭票,至于名正言顺的恋人或者妻子,那就真的要下一番功夫了。
“他虐待我。”女孩卷起衣袖让林莫看她手臂上的淤青,但是光线太暗,其实看得不是很清楚。“他就是一个**。我要离开他,但是他不肯让我走,莫莫,帮帮我。”她低声哭泣着请求道。
这样的场面林莫也见过不少了。她的脸上摆出一副同情的表情,但是她的内心却早已经不耐烦了。
“这些都是你自找的,关我什么事。”她心里想。但是尽管如此她还是保持面带笑容。“别担心,回去好好睡一觉,我会去和他谈谈的。”她假装很友好的轻轻抚摸着她的脸庞,帮她把脸上的泪水擦干净。
女孩很感激的看了她一会。“谢谢。”她下了楼梯走向了黑暗中。
林莫叹了一口气,终于解决一个麻烦了,她现在也许还有时间赶得上和周晋一起共用晚餐。该死的,那些贪得无厌的虚荣的女孩脑袋里在想什么,她们以为能够舒舒服服——相比别的工作来说她们已经够舒服的了——等着钱从天而降吗?
“你让她做了什么?”黑暗中一个声音传来,吓了林莫一跳。她借着微弱的灯光看到在一棵树后正靠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林莫从声音已经辨别出了是谁。她听到了,听到了多少。她倒不担心她听到了些什么,她担心的是她会把这一切告诉周晋。在周晋的眼中她可是一个弱不经风,善良纯真的小鹿,她绝不可能沾染上任何的肮脏的色彩的。
而且她还得担心她会利用这一点以后要挟她。她的一面之词当然无法对她造成多大的伤害,但是就怕某个曾经和她有过交易的女孩脑残的把自己当成受害者,而把古雪娇当成了一个身披正义的法官。
她没有立刻说话,以静制动向来是一个好招式。“你怎么在这?”她问了一个不痛不痒的话题。
“刚好路过。”古雪娇淡然的回答道。
林莫不会轻易的相信,但是她也不会傻到去质疑她这句话。“我还约了和晋一起吃晚饭呢。”她走下了台阶。古雪娇一向对学校内的事情不关心,所以林莫倒不担心她会乱嚼舌根。但是事情总是有意外的。看起来古雪娇从今天开始上了她的重要任务名单了。
这几天一天两更累的我够呛,现在福利发完,从明天恢复一天一更了,不过偶尔也是可以小爆发一下的。至于什么原因,你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