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死了,除了邯郸城百姓偶尔疑惑,自己的守护神怎么突然死了,朝堂上再也没有关于李牧的声音。
为了防止李牧旧部作乱,赵王迁秘密派遣赵葱颜聚携带密令,前往上党,罢免李牧副将司马尚,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都城赵王迁拿着郭天与赢国百里签订的互不侵犯条约,喜不自胜,亲自在邯郸城外送百里归国。
郭天在赵王面前越发受宠,甚而可带兵器上殿,可驾车马入赵王宫。
就在赵王君臣自以为天下太平,赵国上下歌舞升平的时候,百里离开邯郸后,第一时间派出骑士通知王翦,结网捕鱼的时间到了。
……
上党,赵军大营。
司马尚跪在地上,赵葱颜聚陈诉李牧十大罪,已自杀伏法。
司马尚怒发冲冠,瞪着猩红的双眼,“大将军造反?谁会相信,谁不知大将军忠君爱国,塞北御敌十五年,要想造反,赵国早没了。
现在你们用造反的名义把大将军赐死,不就是赵王迁这个昏君想要大将军死吗?
大将军,你走之前还要我小心赢军卷土重来,可你万万没想到,你没有死在敌人手里,却死在了自己人手里,何其可悲,何其可笑!”
最后,司马尚怒吼,赵葱命人制服司马尚,这个情况下,司马尚属于危险分子。
赵葱颜聚对视一眼,看来得把这老家伙给除了,颜聚点点头,赵葱立马拿出护符,“今司马尚诽谤大王,心存反叛之心,今将在外,先斩后奏,事后自有我向大王请罪!”
说完,赵葱就把腰间宝剑拔出,瞬间刺中司马尚的心脏,一代大将就此儿戏般死亡。
赵葱脸上被司马尚心脏溅出的马赛克液体变得狰狞可怕,其他裨将校尉等等,都被他双眼看的低下了头。
“此刻大营由我接管,谁有异议?”
所有人都沉默不语,赵葱满意的点了点头,“那拜托各位坐镇各部,让今天的事别造成大的影响,不日等赢赵不战条约正式宣布,大家都可以安心回家!散会!”
……
“李牧已经死了?”
王翦坐在主位上,拿着竹简望着百里的使者。
“是的,小人亲自陪百里大人参加了李牧的葬礼,还特意看了一眼棺木,里面的确是李牧。”
“好,你先下去休息吧。”
不知为何,王翦此刻并不开心,反而有种淡淡的忧伤,一个将军不能马革裹尸,而是死在政客的恶毒计策下,这也真是一个笑话。
虽然自己也是这个计划的一部分,但此刻王翦没有了往日的仇恨,只有对李牧的一丝怀念。
这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他是唯一一个能阻拦自己的将领,可惜,他的君王让他死,他只能去死!
“一路走好。”王翦低声自语,拿起酒壶一饮而尽,今日他不想出兵,唯有一醉,告别敌军李牧!
……
韩国边境。
冼俞骑着二蛋,一脸的无可奈何。
“这狗日的乱世,我只想混吃等死啊!”心里一阵无奈,自从离开韩新郑后,已经十多天了。
冼俞已经是彻底厌倦了,现代行军都辛苦,何况在这个时代。
“我说蒙毅,你能不能有出息一点?你可是堂堂二流武将实力,再加上蒙氏子弟一个身份,要不是年纪问题,拜为上将都有可能。”
王贲一脸的无语,这就让这个痞赖子成二流武将实力了,自己这根正苗红妥妥的将二代,咋没这实力?操蛋!
“不过要是你突破到七百斤臂力,你可就是一流武将了,你真的愿意这么混下去?”
“谁爱当谁当去,我这次战争结束,回到咸阳就做一个二世祖,谁也别想让我再出来了,我爹都不行!”
冼俞一脸郁闷,谁爱当武将谁去,反正老子不去,老子要做一个蛀虫!
“那大将军逼你咋办,咱就不大将军是你爹,你得听他的,就说实力,大将军可是一流武将,能一巴掌把你打飞,你就敢违拗他的意思?”
王贲可不想让冼俞好受,伤口上再撒把盐。
天啊,这日子没法过了,冼俞耷拉着脑袋,二蛋,带我去流浪吧。
……
任何事物在时间里都会变化,就像现在,冼俞踏在赵国的土地上,对面赵国的城池上,一堆慌乱的人群。
谁也没想到,刚传出李牧身死,赢赵签订互不侵犯条约还没几天,赵国最南部就迎来了赢军。
这次负责前锋的依旧是陷阵营,蒙武所说的责罚,可不是一场战斗,整个战争期间,陷阵营都负责前锋冲击。
至于人员补充,原来困阵营所部都并入陷阵营,章邯在攻打新郑时,兵力损失过半,又在之前下了军令,所以最后章邯所部都并入了陷阵营。
至于章邯则被内史腾要去,镇守韩国,李由那天还破例喝醉了酒,这一次狠狠压了章邯一头,他可是狠狠出了一口恶气。
……
“攻城!”
李由军令一发,陷阵营立刻对前方赵国小城进行攻击,仓促之战,又是一个小城,对赢军来说,这完全就是一面倒的屠杀,不到半天,小城即宣告攻破。
李由派出一小队骑兵通知后方大军,等后方派出一个百人队到达后,移交防务,就把这座小城交给了他们镇守,陷阵营继续向赵国邯郸方向进发。
……
赢赵边境,王翦终于下发出军命令,瞬间十万大军再次向赵国奔袭而来。
这次作战,赵军临阵换帅,赵葱颜聚还在清除异己,加上盲目相信赢赵签订互不侵犯条约,根本就没有做出防御赢军突袭的部署。
等到赢军奔袭百里,一日之间渡过漳河,直奔上党之时,赵葱才后知后觉,才匆忙间布置防线,召集所有将领前去营帐开会。
“诸位,据前线斥候回报,赢军王翦率军10万,直奔我上党而来,可有良策?”
赵葱再也不复之前雍容大度,此刻彻底慌了阵脚,王翦之名,足可止小儿哭闹,恐怖至极。
众将领都低头不语,这个时候谁又能有什么好的办法?
“此刻危难之际,尔等就没有一丝报国之心?一个个萎靡不振,面色忧愁,能不能有武将之风,不管什么主意,先拿出来参考,之后再议是否采纳!”
赵葱整个人已经没了主意,把在场的将领当做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终于,有个校尉站了出来,“大帅,现在没有任何办法,只能……”
“只能什么,你倒是说啊!”
赵葱大急,这时候还卖什么关子,有主意就说出来,顾忌什么。
“只能按照李牧将军原来的安排,排军布阵,等待赢军到来!”
校尉最后下定决心,还是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赵葱在主位上身子一顿,然后苦笑,“好吧,大家按照原来的布置,去吧!”
众将离开后,赵葱颜聚相视苦笑,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留下一个司马尚也好啊,也许过几日自己颈上头颅不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