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魔由心生,所谓的魔躯,便是一个人的魂体堕入了魔界,引发魔体由内而外的侵蚀,便铸成了堕魔之躯,人称魔躯;这种引魔入体的法子炼成的堕魔,比肉体直接堕入炼狱要恐怖上百倍甚至上千倍都不止,因为,它是无法逆转的阵法,开启了,就再也无回头之路了。
如今,这种恐怖的气息在龙太躯体上渐渐蔓延开来,蠢蠢欲动的魔气企图霸占着龙太整个身躯至直灵魂,不给他留下一丝一秒喘息的机会。
魔气不同于杀气,杀气时隐时在,而魔气,一直徘徊在魂体和肉体的最边缘,形成一团黑色的雾气,与外界隔离开,凡人之躯触碰,定当会被魔气所伤,这便是为什么,堕魔之人一向独来独往,孤苦伶仃,只因为他们不想伤了别人的心后,再次误伤别人的肉体。
生机盎然的初春时节,百花争研斗丽,散发着浓郁的花香,人们陶醉在当下,不免有一些思欲之情,龙太也不例外,自与那陈家一战后,他倒是放纵了自己好些日子,却忘了仙人说过的,他正值非常时期,修炼一刻也耽搁不得;再看他沉迷自己赫赫战功下的样子,恐怕早将仙人的忠告抛到九霄云外里去了。
因而,在这生气蓬勃的日子里,一股魔气也在悄悄滋生,发芽,时机拿捏着分毫不差,直至寻找到合适的宿主,潜入他的体内,激发他内心深处极恶的欲望。
龙太,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被魔气选中了,趁他放松了警惕,一团乌黑的气息尾随在他的身后,等待合适的时机,然后便趁虚而入;而他自己却全然不知。
“行了!你也歇息了好些日子了,是该起身疏松,疏松筋骨了。”仙人怒斥道,即便他不是亲自检督着龙太,但只要离他不超过十米远,便能探透他的一举一动,他在做什么,心里想什么事,甚至连早饭吃过什么都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我筋骨已经够松软的了,再松软就瘫了,再者说,春天已至,又不止我一个人是这样有气无力,这是生灵的本性。”龙太反驳道。
“唉~偷懒还有脸找理由,真是服了你了,我懒的管你了,你自己看着办吧!哈~我也得补一觉了,这么多天,全陪你一个人瞎折腾。”
说着,海螺里面便沉寂了好一会儿,静地可以清晰的感知到树梢上的每一只鸟鸣,“呼呼”,不久,一阵违和的打呼噜声在龙太耳边跟田园交响曲似的奏响,吵得他不得安宁。
“还说我,自己都禁不住困乏先睡了过去,真是睡觉也让人不消停一会儿!”说完,他便怒气冲冲的一赌气,循声将海螺从腰包里掏了出来,一声不吭的闷在枕头低下,还不奏效,他干脆坏事做到底,又掀起被子铺在它身上层层盖住,这下,世界总算清静了。
“吁——”龙太长呼了一口气,拍拍手,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一床被层层包裹住的神秘物。
“就差做完坏事时的最后一步——开溜!走喽!找熏衣玩去了。”说着,他便兴高采烈的一步跨出房门,径直走向对门那个挂着花帘的客房里去。
差点忘了告诉你们,熏衣虽然言语刻薄,但并非龙太他所想的那样,就一定是个追名逐利的令人生厌的女孩,恰巧相反,她反倒是一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因为弱小者才对这个世界充满着敌意,因为本身的柔弱,所以认为自己周围处处暗藏着杀机和危险。
当她把自己的想法一五一十的告诉龙太时,龙太一下子愣住了,随后就是一顿捧腹大笑,差点就笑岔气了,令他千算万算也算不到的是,一个千金大小姐,身在豪门,家财万贯,身边有这么多侍卫保护,竟会有这种杞人有天的想法,实属多虑了。
于是龙太便好心对她说:“你要是每天闲得慌,也用不着整天这么冥空瞎想,这普天之下,神灵祖佑,哪来那么多坏人,要是你无事可做的话,可以央求我来陪你啊!”
就这样鬼使神差之下,她竟然破天荒的答应了龙太,而更意想不到的是,龙太今日居然也照办了,真的找上门来和一位千金大小姐来玩,他们由于纪尚小,自然是不懂得什么人情是非,而看在别人眼中,早已在心里无形的将他们配成了一对。
这话传到了老人耳里,但奇怪的是,老人并没有采取什么手段将他们分开,似乎在心中已经肯定了龙太,决心要将曹家的家业全全交于给他,这对他来说自然是双喜临门,家业有人继承,孙女的大事也有了着落,但对于龙太来说,却是一次空前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