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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那年往事

田荷花母女两个刚转身,就听到背后幽幽的传来了一句话,这话一出让两个人的心同时颤了一下。

“二婶说你们田家没有让妹妹嫁给姐夫的习惯,这嫁衣也不是田荷花的,这话,我到不相信,二位大概是不知道吧?前些日子我和瑶花回来看望岳母,奶奶可是和我说了不少的事情呢!”

辛夷的话让两人顿了一下。

田荷花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的奶奶,却发现这个平日里霸道的奶奶此刻正不断的颤抖着,好像是听到了什么惊悚的话。

那一刻,田荷花的手凉了。

她是喜欢辛夷没错,但是她没有想要因为一个辛夷而毁了自己的名声。女孩子的名声有多重要她知道的!

这一刻的田荷花无比的怨恨田老太太。

这个时候,还是方氏率先转身,勉强的笑了一下。

“辛夷说的是什么话啊!这娘和你能说些什么呢?不就是关于瑶花的事情吗?瑶花匆匆忙忙的嫁了人,娘放不下也是应该的。但这些话就不要拿出来说了,到叫人看了笑话。”

辛夷脸上没有一丝的笑容,看起来格外的严肃,周遭的百姓瞧着辛夷的样子倒也不自觉的严肃起来,好像是有什么大事要宣布一样。

辛夷从瑶花的身旁站了起来,直接踏过了那嫁衣,田荷花的脸瞬间白了一下。这种种表情,周围的村民不是没有看到,这更让他们不想离开了。

辛夷走到了门前,隔着几步的距离,看着背对着众人的田老太太,直接开了口。

“奶奶前些日子说的话不会不记得了吧?您当时还说了呢,让我休了瑶花去荷花。说荷花年纪比瑶花小,长得也比瑶花好,性子也是极好的,让我娶了荷花。

又说,当初田家的人不应该逼着我娶了瑶花,这在害他啊,他们田家没做过这样子的事情,心中后悔啊,想着补偿一番。可如何补偿?自然只有用田家的女孩子了。

我问了,那瑶花要怎么办?被人退婚又被人休弃,这要瑶花如何自处?这不是逼着瑶花了结自己的命吗?

奶奶可还记得自己是怎么说的?”

随着辛夷的话,田老太太颤抖的越发厉害,这最后一句直接叫她瘫坐在地上,脸上冷汗直流,最让她接受不了的是,这一院子的人,只有方氏和荷花在她的身边,其他的人,连门都没有出!

她的孩子她自己了解,他们这是怕了啊!

看热闹的人群眼神也不是之前那般随意了,看着田老太太的眼神都很陌生,似乎没有想到着田老太太竟然是这样子的人,周围窸窸窣窣的说话声,让田老太太崩溃了。

哭嚎着、大叫着不是她!不是她!

只是周围的人,没有一个人相信了。

田老太太想要服软,想要认错,只是辛夷却不会给她这样子的一个机会。小田村虽然安逸了些,但是人的思维都是有些古板的,这田老太太再有错,只要认了错小辈都必须原谅她!

“奶奶说:瑶花不重要,荷花才是个好的!如果觉得休妻的名头不好听,早个由头毁了就是,死了也好,私通也罢,反正身败名裂就行了!

我本来以为奶奶就是说说而已,可万万没想到荷花竟然连嫁衣都做了出来。我这人啊,年纪不小了,又是个克妻的命格,我求的不多,只要能够和媳妇好好过就行了。瑶花嫁给我而且活的好好的,我就心满意足了。至于那些年纪轻轻却不知廉耻的姑娘,我辛夷可不敢要!

奶奶,这会闹到了这个地步,您也就别怪我不给荷花瞒着了,有些话还是要说开的!”

辛夷的话不留一丝的情面,荷花和田老太太的名声算是彻底的毁了!

这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就没见过那家人管出嫁姑娘的家事,甚至瞧着人家夫君好要人把夫君让出来的理。

“这田家还真不是东西!当初瑶花性子烈,直接投了河。现在想想,说不定就是被田家的人逼着投河!这辛亏遇上了辛夷啊,要不然好好的一个人就没了!”

“往后可不敢和田家的人打交道了,这对自家女儿都等下这般狠手,这对我们这些外人不是更轻松。”

“可不是,也要小心点那个田荷花。年纪小小就知道勾引人,想要的人还是自己的姐夫。这往后要是……你们说是不是?”

田老太太三个人将周围的议论声听的一清二楚。甚至有的人还说了安氏的事情,说当初还纳闷为什么好好的姑娘非得嫁进田家,原来是被人算计了。

说田家不是好人;说安氏母女可怜;说辛夷是个好人……

此番种种,让田老太太喘不过气来,呼吸急促,很想要反驳这件事情,但是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了,想要荷花扶她起来,却正好对上了荷花那极为怨恨的表情。

田老太太心中一凉,这个孩子她一直疼宠着,让她在田家可肆无忌惮的活着,现在这是将矛头对准了自己?

果然,田荷花开了口。

“奶奶,你怎么能做这样子的事情呢?我很喜欢大姐,大姐对我也很好。我瞧这大姐嫁了人过的日子还算是舒坦,姐夫对姐姐也很好,我是为姐姐开心,便在您面前说了几句姐夫的好话。

没想到,没想到!您竟然能做出来这样子的事情,我们姐妹的关系这样好,这要我以后如何见大姐,是我对不起大姐!大姐,你就原谅我和奶奶吧!

奶年纪大了,偶尔做事情糊涂了一些,你看现在也没有什么影响,你就原谅奶奶吧,别让咱们一家人的关系变得不好。之前,咱们家多好啊,怎么、怎么就闹到了这个地步……”

田荷花一边哭一边对着瑶花说着,她倒不是为了让田瑶花原谅她,她不过就是想要挽回自己的名声而已。

田荷花这样的人最为爱惜羽毛了,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牺牲所有人,就算是对自己很好的奶奶,也可以!

田瑶花没说话,一直抱着安氏,整个人都很低落。倒是安氏抬了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田荷花。

“荷花,你说你没想要抢姐夫,那你的嫁衣如何解释?”

“那是我娘让我绣的,说我也是大姑娘了,这些日子就该开始相看人家定下来了。”

田荷花急急忙忙的解释,方氏跟着点头。

“哦?我倒是不知道,原来相看人家的时候就开始绣嫁衣了,当初瑶花可是在定下婚期之后才动手缝嫁衣。到了你这,田家的规矩倒是变了?”

安氏的话引得周围的大娘们点头,这就没见到还没定亲就绣嫁衣的。且不说这样子绣的嫁衣到出嫁的时候还能不能穿,这提前绣嫁衣寓意也不是很好。

小田村这么些年,就没有提前这一说。

田荷花面色一僵,结结巴巴的不知道要如何解释。就算是田荷花心机再深,年纪也太小了,那点小把戏到让周围的人更为不耻。

“还有,你和我的瑶花关系好?从小到大,你欺负了瑶花多少次需要我给你一一算出来吗?小到随意地呼喊呵斥,大到推推搡搡,散布谣言。

这些事情都是你做的,你有什么脸说你和瑶花的关系很好?田荷花,有本事你就在这立誓,你刚刚说的话都是真的,倘若有半分假话,就请老天爷拿雷劈你!”

安氏表情有些阴森,田荷花被吓的往后退了一步,她自然是不想发誓的,可眼下只有发誓才有一线生机。

田荷花认认真真的说出了那誓言,声音刚落,本就阴沉的天空似乎更加阴沉了,天上有光闪过,是一道闪电,紧跟着的就是轰隆隆的雷声。

听到雷声,田荷花瑟缩了一下,然后不断的安慰自己,是偶然,不是劈自己的!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今天阴天,肯定是要下雨的!

只是无论如何安慰自己,周围的人绝对不会这么认为,刚刚发誓雷声就响起来,这田荷花到底是做了多大的孽啊!

空中的雷声闪电,低沉的云彩,寂静的院子,没有一个人说话。

方氏想要说些什么,却听到了极为熟悉的声音。

“这件事情是我们田家对不起你们母女两个,我们认错。只是老大媳妇,你先起来,这件事情你要如何处理,你的打算都说出来吧,能做的我们田家都尽力去做。”

这声音是田老爷子的,整日躲在烟雾之中,一言不发的田老爷子。这是田瑶花到了古早时代第一次听到田老爷子的话,也是第一次将田老爷子看得清楚。

田老爷子是一个消瘦的老人,眼睛半眯着,手中还拿着烟袋,似乎随时随地都能来上一口。只是那眼神却丝毫不浑浊,看起来比田老太太明白事理。

“你个老头子,你出来做什么?看我的笑话吗?”不同于田瑶花的观察,在看到田老爷子出来的时候,田老太太瞬间炸了,指着田老爷子骂道。

“哼,我要是再不出来的话,就是整个小田村看我们田家的笑话了。这些年你要做什么我都没有拦着,但这件事情,我来做主!”田老爷子的语气铿锵有力,瞬间压到了田老太太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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