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宸,我们谈谈吧!”等这一天,清乐长公主等了太久,就到她都以为没有尽头,以为尧枢只是在戏弄她,就如戏弄那些被他推演命法之人。
“姐。”君牧宸深沉的看了清乐长公主一眼,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叫她了,这个比他早出生几个时辰的姐姐,“你知道我一直想问什么。”
清乐长公主浅浅一笑,笑容中是解脱,“是前国师让我这么做的。”清乐长公主看见君牧宸的蹙眉的样子,他很少这样,却为因她所说蹙眉,她知道,君牧宸是关心她,“你放心,我没有请他为我推演命法,所做之事,皆是我自愿的。”
“为什么?”这是君牧宸一直不懂的。
清乐长公主撑着头,略沉思,“牧宸,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一见钟情四字,君牧宸脑海中想一闪而过的,是那个黑夜中模糊的身影,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
看君牧宸的表情,清乐长公主知道,君牧宸不知。
“自我第一次见到他,我便相信一见钟情四字,并且相信我与他有剪不断的前世。”
那时,君牧宸初登皇位,清乐长公主被册封公主那日,她见到尧枢,她见过许多身穿白衣的男子,却属尧枢穿得最有神韵。
她看向尧枢,尧枢也看向她。初时,尧枢那平淡的一眼,管贵冷漠,就是这一眼,她相中了他,想要与他一生一世,也是那一眼,她觉着,他们前世往生应是见过。
第二次见尧枢,不是偶遇,却是怀了忐忑的内心。
君牧宸自登上皇位,性子慢慢的不同了,沉溺后宫,荒诞政事这不是她认识的君牧宸。
她求上了尧枢,他是国师,存在这凡世千年之久,定会知晓如何让君牧宸变回原来的样子。当时,她听信了尧枢的话,迷迷糊糊的,尧枢道是让她以招男宠的方式请来一位高人,这位高人能救君牧宸,她便应了。
清乐长公主知道,她不是那么易于求人之人,也不是轻信于人之人,尧枢使了手段,她却是甘愿的。
“牧宸,我想了很久,待你的事情结束,我便要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姐,我从没有限制你的自由。”
“可你是我最亲的人,你没有安定下来,我又怎能放心得下呢?”
“姐,你就爱瞎操心。”
清乐长公主轻哼一声,“你以后想要我替你操心,我还不了。”
“朕是一国之君,为朕操心的人多了去。”
“为你操心的人多,真心为你的能有几个?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身边的那个丽美人,对你可没几分真心。”
“她对我没几分真心,我对她亦没有,不过是相互利用。”
君牧宸的话,清乐长公主听着,竟有几分薄情的味道。
帝王家,本就是薄情的。
可她希望,君牧宸身边,有一个真心相待于他的。
“牧宸,还记得吗?小时候,我们最羡慕爹娘,一生一世一双人,那时,你还说,长大后你也要和爹娘一样。”那时候,身为太子的父亲和太子妃的母亲都还在,他们一家四人很美满。
“记得。”君牧宸的眼中满含怀恋,那段时光,是他们最快乐的,“只是与我一生一世的那个人还未出现。”
清乐长公主微叹,这个弟弟,越长大心思就越深,她都看不透了,“好了,你在此逗留这么久,再不出去就要引人怀疑了。”
“我知道,改日我再到姐姐府上一聚。”君牧宸起身准备离去。
“我在府中等你。”目送君牧宸离开,清乐长公主从暗道走。
密切关注国师及皇上动向的达官贵人,见皇上进了国师所在的禅房,国师很快便出来,身边居然还跟了一个戴着红狐面具的男子,这个男子,他们不曾见过,只是,从皇上进禅房道国师出来,不过片刻,国师推演命法这么快的吗?接着,他们看见皇上一脸平静的出来,看不出高兴,也看不出悲伤,这就让达官贵人很为难了。
找国师还是不找国师,这是个问题。
命法向来深不可测,这些身有财富的达官贵人,几人不想知呢?
......
姜糖昏睡整整一日才醒来,醒来时,姜糖便见君寒璟独自一人端坐床头,虽是面无表情,姜糖却没来由的感动。
这还是第一次昏迷醒来,有一个活生生的人在身旁,往常都是机械冰冷的小五,当然,小五是必须存在的。
“宿主身体机能正常,未检测道器官损伤,昏迷原因未明。”
早知系统报废,但真亲耳听到却是另一番心情,难说,难受。
依稀记得,每个世界,她的身体都是健康的,不会存在什么心肌梗塞、脑血管爆破、缺胳膊少腿这类病症,怎么这次就得了个如此不争气的身子,她以后还怎么陪伴战神碎片白头到老,顺利结业!
“王爷,妾身这是怎么了?”姜糖弱弱的问,将希望寄托在古代的太医身上,希望能找出病症原因。
君寒璟一脸为难,看姜糖难得弱势一次,却不能给她帮助,“糖糖,宫里的御医和全城有名望的大夫,本王都请了,他们都束手无策。”
卧槽,绝症!
“我还能活多久?”姜糖忍不住抽了抽不存在的鼻涕,手指抓紧被子,问出这个最残酷的问题。
“没事的,你一定会好好活着。”君寒璟将姜糖拉入怀中,下巴磕在姜糖的头顶。
姜糖被君寒璟突如其来的动作一惊,下意识想要从君寒璟的怀中挣脱。
“让我抱一抱你。”低沉的声音自头顶响起。
“王爷,妾身只是想给自己把脉,你忘了,妾身的医术远比宫中的御医厉害。”
啦啦啦~就问王爷你尴不尴尬~
姜糖为自己把脉,把了许久也未把出个问题来,又感受了全身各处,无病无痛,一切正常得很。
如此正常,她......绝症晚期,回光返照!
君寒璟看着姜糖变幻莫测的表情,知她表情向来丰富,不自觉竟抬起右手抚上姜糖的脸,暗自出神。
他不记得第一次与姜糖相见的场景,亦不记得姜糖何时入府,只知他记得她时,她就在他的身边,只是只有一个人,心却不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