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早些休息吧。我师傅最晚明日午时就能回来,他写信告诉我这毒要以毒攻毒才能解,所以那解药是一个更狠毒的毒药,这解毒过程会比我给你下针时难忍百倍,你续好精神,不然可能会撑不过来。”
千里通幽看着陷入沉思的林忆寒提醒到。但林忆寒就像没有听到一样,还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
当然,他也不是没有听到。只是他在想,他对花易落的情意连千里通幽这个认识才几日的人都看得出来。那花易落怎么就看不出来呢,还是说她看出来了只是不想理会。
若是花易落知道他这样想一定会无力的扶额。他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林忆寒对她一直都是这个不冷不热的态度,她怎么可能看得出来。
待他反应过来,屋里已经只剩他一个人了。他起身打算去寻些酒来,可刚迈出一步花易落那张皱着眉看起来很生气的脸就浮现了出来。他自嘲的笑了笑就又坐了下来。
不能饮酒,她会生气的。她真的会生气吗?
这一夜林忆寒房中的灯都没有熄灭。但没有人知道。
出门后的花易落去了渡染天,一夜未归。
“呦,稀客啊,你怎么来了。”
赫连文慵懒的斜躺在榻上,眯着一双狐狸眼盯着花易落。
花易落看了他一眼就转过身去。
“整好你的衣服再来见我。”
她沉声说,
堂堂风誓堂堂主,整天衣衫不整,吊儿郎当的像什么样子。
话音刚落她就听见身后窸窸窣窣的响了起来。不一会赫连文就走到了她的面前。衣衫虽然还不是很整齐但花易落已经很满意了。对于这个人她已经刷新了很多底线了。
“在我的地盘上敢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的,你是第一个。”
赫连文装作严肃的说,但花易落看得出来他只是在戏耍自己。
“哦?我无比荣幸。”
赫连文也不再和她开玩笑,正色道,
“说吧,找我什么事。”
说着,他把倒好的茶水放在花易落面前,诚然一副谈正事的做派。
花易落拿起茶盏,嘬了一口,缓缓的说,
“没什么事,就是闲来无事来你这找点乐子。”
赫连文:......
没事就来我这?我很忙的,看不出来么?
花易落:忙着出卖色相吗,赫连堂主?
“前些日子你不是说有要紧事吗?”
赫连文有些不解的问。
“办完了。”
花易落理所当然的说。这么些天了,办完一件事不是再正常不过了吗,有什么好奇怪的。
赫连文了然的点了点头。
“所以你想干什么。”
“你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花易落一副反正不管你做什么我都赖在这不走了的样子。
赫连文有些头疼,别看他看起来很清闲,实际上他是真的忙。不然这渡染天和风誓堂怎么可能正常运转。
“那行吧,你等我一下。”
等他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换去了那身妖娆又骚包的衣裳。不得不说正经收拾了的赫连文就是当今闺阁小姐们的梦中情人。长得比女子还要惊艳几分,但偏偏又有一种翩翩君子遗世独立的气质。
“收整一下倒也人模狗样的。”
花易落由衷点评到。
赫连文幽怨的瞪了她一眼。
花易落打了一个寒战,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果然,人不可貌相,他还是那个骚包的赫连文。
“我们去哪里?”
花易落估摸着他们已经快把槿都走个对穿了,怎么赫连文还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快到了。”
花易落没有说什么,只是跟着他继续走。等她和赫连文一起停在一家花楼前时,她的脸都是黑的。
“赫!连!文!”
她咬牙切齿的叫了一遍他的名字,下一秒就抡起拳头要上手了。
“别别别,你听我说。”
赫连文连忙阻止她,他此次来可是要干正事的,不能让花易落给他搅糊了。
“你是说这家花楼是你们渡染天的产业?”
赫连文点了点头,他终于解释通了。
“可就算是你的产业,为什么带我过来?”
“看戏。”
赫连文神秘莫测的说。
他走进去给侍者看了一块玉牌,他们便被恭恭敬敬的请进了最豪华的一间房中里。
花易落看着楼下一览无余的“风景”,有些调笑的说。
“想不到你还有这种癖好。”
赫连文笑了笑没有说话。
花易落又想起来那块玉牌,
“这里的人都认识你?”
赫连文摇了摇头,他的身份怎么可能什么虾兵蟹将都知道。
“他们认识的不是我是玉牌,他们只知道持有这个玉牌的人身份尊贵,一定要满足他的所有要求。”
“玉牌只此一块?”
赫连文又摇了摇头,
“渡染天建立之初,我给江湖上举足轻重的几个门派各送了一块。”
花易落看宝贝的眼神顿时就黯淡了。原来不是什么宝贝,它都烂大街了。
赫连文看出了花易落的意思,便轻笑出声了。
“想什么呢,能被我赫连文看上的人怎么可能那么多。送出去的不过四块,加上我手中的这一块也不过五块。”
赫连文从他腰间解下玉牌放在花易落面前。
花易落看到玉牌上刻的“文”字,有些不解的看向赫连文。
赫连文有些傲气的昂了昂头,
“我送出去的东西怎么可能什么阿猫阿狗都能用,都是专人专款的。五个玉牌无一相同。”
花易落一脸黑线,这果然是赫连文这个骚包应该有的做派。不过那些侍者既然不认识人,那不就是什么人只要拿了牌子都可以进来吗?
“你要不要,回去了我让他们给你也刻一个。”
赫连文来了兴致。
花易落连忙摇了摇头,她还是算了吧。
“你不是有事要办吗?快些。”
花易落连忙转移话题,试图分散赫连文的注意力。
一说到正事赫连文一秒就正经起来了。
“说起来这件事还和你有关。”
花易落有些不解,什么叫说起来和自己有关系。
“说来听听。”
“你可知道王叔德此人?”
花易落摇了摇头,她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但一时半会想不起来了。
赫连文奇怪的看了她一眼。
“他是温炎的副手,我给你的信件里不是提到了吗。若要彻查温炎那这个人就绝不能放过。”
“当时草草的看了一下,可能没有注意到。”
花易落理直气壮的说。
赫连文一头黑线,那么重要的东西就草草看了一下,对得起他起早贪黑的调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