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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因为连日来,静波一直守护在父亲的病床前。一天天的又随着父亲的病情丝毫不见起色而心力交瘁。倍感煎熬中开始渐渐无望。不堪承受的重负让她度日如年,生活如同暗无天日一般。绝望在肆无忌惮地折磨着她。她时常的陷入茫然中不能自拔。

李程上前拥住她,心疼地说:“一会儿吃点饭,找个旅馆好好洗个澡睡一觉,今天我请假在这盯着。“

静波轻轻地摇了摇头:“我哪儿也不去,就在这儿好好陪着我爸。“

“你总不能这样下去呀?身体会垮的。“

静波不再说话,把目光空茫地投向窗外。在这医院的六层楼上向外远眺:小小的县城高楼林立,却展眼尽头。天空阴沉着,巍峨的群山起伏不定。冬日的山野满目萧索、毫无生机。

“让我一点一点的靠近你…“这时静波的手机响起了来电铃音。她掏出来看了一下号码,有些迟疑地看了看李程。他自然能够明白。于是,主动的提议道:“你接电话吧,我先回去看看爸。“

静波接起电话,不等对方打完招呼,就万般无奈地说:“别再打电话了行吗?我现在的心情很不好。“

显然,她的耐心已至极限。

接着,她打断对方的辩解回道:“我爸正在生死关头,我没心情想别的。“

对方依旧不肯放弃,她冷静的反驳道:“到现在为止,你还适合出现在我的身边吗,来干啥呢?“

最后,她断然拒绝道:“真心的想还钱,用卡转给我就行了。多谢你的关心,别再打扰我了。多谢!“

说完,她随即挂掉电话。难言的苦涩索绕心头。残酷的现实崭杀了她的一切期望。终究要与往日无法挥别的情感进行真正的割舍。醒目的伤口在可怕地暴露着。让她再也感受不到了疼痛,就这样麻目的转过身,一步一步的离开。

静波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冲进抢救室的。各种仪器都已撤下,所有的医务人员全部离开。一切归于平静。只剩父亲一人安然地躺在那里,再也不同于往日病中的昏迷,而是彻底的离世,再也无声无息了。静波承受着巨痛一步一步的走过去,看到父亲那无比熟悉的面庞削瘦而又毫无血色。她整个人在剧烈地颤抖着,抓起父亲开始僵硬的手,似乎尚存一丝温热。

“爸……爸……“

她低声呼唤着,再也没有了回应。终于控制不住心中的悲痛,任凭泪水滑落。父亲那艰难而又辛酸的一生就这样结束了。随着父亲病情的不断加重,她时时的陷入巨大的恐惧和无助中——不知道到父亲离开的时候,该怎样去承受那种痛苦和绝望!终于,父亲就这样毫天留恋的走了。此生再也没有了牵挂,静波慢慢地跪下去,把脸伏在父亲的身旁,哭泣了起来。

李程气喘吁吁地跑到门口,看到静波正孤苦无依地跪在那里,哭得伤痛欲绝。不由得放慢脚步走过去,看到老人无比安详的遗容,心中一片悲楚。在静波的身边跪下来,无比怜爱的用手拥住她的肩,劝慰道:“静波,坚强啊!一定要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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