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头疼。”第二天早上，池灿在宿醉中醒来。
他习惯性地拿起手机check微信。
突然，他看到那个没有头像的联系人右上角有一个鲜红的圈1。
脑海里昨晚的记忆开始翻腾，直到化作两个字。
想你。
......
“我疯了吗！”
他疯了一般地点开看。只见她回了一句：“睡吧，晚安。”
时间是凌晨一点。那时候他已经在蒙头大睡了。
池灿的脸红到了耳根，羞得无地自容，他在想象殷雪看到那两个字时是什么表情。
不，他想不出，他不敢想，他想他以后都不敢再去找她了，他......
有什么不敢的？
突然，一个念头在池灿的脑海里一闪而过。
“既然开始了，那就奋勇发起攻势吧！说好了不要脸。要追，就要赤裸裸地追！”
似乎一种力量灌满了池灿全身。
他拿起手机，拨通电话。
“喂？大飞呀。是我啊，我是阿灿。”
“阿灿？”大飞在电话那头打着哈欠，好像没睡醒。“找我什么事？”
“大飞，今晚有空吗？请你喝酒啊。”
“请我喝酒？为什么啊？”
“什么为什么，朋友嘛，不能意思意思吗。我得了两瓶皇家礼炮21，知道你喜欢喝酒，特意跟你一同品尝啊。”
“皇家礼炮？”大飞张大了嘴。正所谓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他喝不起，但作为酒鬼，不可能不知道皇家礼炮。皇家礼炮是一种威士忌，价格昂贵，非常奢侈。
大飞就这样被池灿用两瓶酒贿赂出来了。
晚上在一家餐馆里，两人点了几个小菜，开始喝酒唠嗑。唠了半小时无关紧要的话，池灿开始切入正题了：“大飞，你说这个阿雪，平常女孩子喜欢的东西，她好像都没兴趣。那她喜欢什么啊，我还蛮好奇的耶。”
“阿雪喜欢什么？”阿飞歪头想了想，笑道：“她最喜欢的就是睡觉吧。”
池灿干笑了几声，又问道：“就没有其他了吗？”
阿飞说：“你不知道她。现在对她来说什么都不重要，都没意思。她大学时喜欢诗，喜欢音乐，但是现在全都失去热情了。男朋友也不找。前段时间倒是疯狂看肥皂剧，看了四五部，又没兴趣了。现在我们找她，她总说在睡觉。”
池灿有些失望。但他想知道更多关于她的事。
“你能跟我说说阿雪的故事吗？”
“阿雪的故事？”大飞笑了笑，说：“她其实就是挺平凡的一大龄女青年。我们现在人模狗样地搞乐队，其实也就是二流大学出来难以混饭吃的底层青年。她爸妈都普普通通，学历也普普通通，出来工作也是个普通的工作。怎么说呢，她也许已经习惯了这种循规蹈矩的生活了吧。”
“可我觉得，她还是很特别的。”池灿沉默了一下，说。
“特别？”大飞抬眼想了想，说：“特别......也有那么点意思吧，我们也觉得她挺古怪的。”
“我不是古怪的意思......”池灿还没说完便被大飞打断。
“你怎么老说阿雪啊，上次也说这次也说，你不会是......”讲到这，大飞瞪大了眼睛看着池灿。
“你现在才发现啊。”池灿会意，耸耸肩。
“你这小子......”大飞用力拍了拍池灿的肩膀，问：“什么时候的事？”
“额......很久之前的事。”池灿不想大飞知道他和殷雪在巴黎认识的事。
大飞没有追究他到底什么时候喜欢上殷雪的，只是想了想，摇了摇头，说：“你还是趁早转移一下目标吧，阿雪不适合你。我们几个有事没事一起玩玩还好，你们要谈恋爱，那是真不适合。”
“为什么？”池灿有些不高兴。
“为什么？因为你跟我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啊。你别看我们是玩乐队的，很酷的样子，其实我们归根到底也是要混饭吃的。就像我刚才说的，我们在社会的底层。而你呢？我想你的环境给你造就的三观，跟我们不会一样的。”大飞顿了顿，继续说：“而且，阿雪要是小个四五岁，我可能没反对的意见。但她现在大了，不像你，在你这个年纪，谈恋爱可能可以当做消遣，但她大了，她是个普通人，耗不起。”
池灿沉默不语。两人一时无言。
“阿灿，”大飞又拍了拍池灿的肩膀，说：“今天做哥哥的跟你讲这些话，你听了别太难过。你太年轻，有些事，你还是不懂的。”说完，大飞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说：“还有朋友找我，我先走啦。”接着便离开了。
“你太年轻。”
池灿不喜欢这句话。
也不喜欢“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不喜欢，不喜欢，统统不喜欢。
他只知道，他喜欢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