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灿今年22岁,但他年少出名,早在12岁时,绘画作品就已登上世界级展厅的展台,他本人更是获奖无数,被誉为“线条与色彩的神童”。原本他本科就可以出国学习,但父母希望他在国内完成本科学业,以中国画家的姿态在世界舞台上大放异彩。不过他忙于各种展览、赛事,学校的课很少去上。校方也表示理解,会对他的课程做一定的调整。
殷雪是在“灵犀”国际艺术作品巡展上认识池灿的。那是在巴黎。殷雪走过一件件作品,在一幅画前停留下来。这是一副印象派作品,画面上,布满压抑又朦胧的黑灰色,笔触或深或浅,有时忧郁,有时狂烈,似在阴郁中挣扎。画面中心,却是一团朦朦胧胧的“光”。它色调以轻黄色为主,缀以明亮的白色,一点点浅浅的橙黄现于其间。让人感觉柔和,平静,神秘,又隐隐是希望的样子。殷雪看了看这幅画的题目——《你》。标签上的作者,上面写着“池灿Loey Chi”
“你好。”殷雪想了想,招呼了一下经理。
经理过来,彬彬有礼地问:“您好,有什么可以帮助您?”
“能帮我联系一下这位作者吗?我有意购买这件作品。想跟作者详谈。”
“好的,请您移步办公室,我们替您安排。”
“我看了你的画,觉得很有意思。”殷雪切着牛排,对着对面的池灿说。
“谢谢你。我自己也比较满意这幅作品。”池灿笑着回道。
“是什么灵感让你给它起名叫《你》呢?”殷雪抬起头,看着池灿的眼睛,饶有兴致地问。
池灿想了想,笑笑说:“这是我的一场梦,我把它画下来而已。”
“哦?”
“是的。”池灿好像陷入回忆:“那场梦好像做了好久好久。我说不清是压抑,是害怕,还是舒适,我只知道,那团光亮越来越温暖,纵然我不知道它从哪里来,我只想奋力去拥抱。我觉得它不仅仅是光,它有着一个甚至多个人格,等着我去探索,去升华。”
池灿说得眼睛放光,殷雪歪着嘴,笑着看着他。
“我是不是看起来太傻啦?”池灿有些不好意思。
“不会。你很好。”殷雪回道。
“......”池灿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他不是一个善于交际的人。
“我想,我决定买你的画了,如果你愿意的话,价格交给主办方,然后我们做产权交接。”
“谢谢!”池灿显得很高兴。实际上,这幅他自己觉得很满意的画,不是很受到前辈看好,他们觉得没什么内容。所以他想不到有人这么快收藏他的作品,这还真有点受宠若惊。
“嗯,好啦。”饭吃完了,殷雪收拾自己的包。
“我去买单。”池灿说。
“不用啦,”殷雪道:“我已经买了。”
池灿傻了眼,不好意思地涨红了脸。
殷雪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露出了难得温暖的笑容,她说:“你挺可爱的。”池灿更不好意思了。
“好啦,我走啦。生日快乐。”
池灿愣了一下,想起来资料卡上有他的生日。
“谢谢......”全世界都太忙了,连父母都不记得他的生日。
“那再见啦。”殷雪说。
走了两步,她又转过头来说:“我觉得你可能不太自信。不过,你很好。”殷雪笑着说。
“拜拜。”她摆了摆手,这才真的走了。
池灿待在原地呆呆的,有点反应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