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年寒假,刚过完年没有几天,好像是大年初七。
正是同学聚会的最佳时机。
你想啊,过完年了,谁口袋里没有几个红包?谁不是有大把时间来挥霍?而它们的最大用处就是用来聚会,去会会多年不见的老同学,吹几把牛,说者身心愉悦,当然听者身心也“愉悦”。
——新年流流,难得聚会,这顿我请!
——大家玩得这么开心,那就再开心点,我请大家去唱歌!嗨翻全场!
——哎哟,我跟你说,我们学校呐……
除了身上长几斤肉之外,没啥坏处,父母不见你在家开心乐开怀,为啥?这孩子终于不在家吃吃喝喝了,看她都在家吃成什么样了。
兄弟姐妹不见你在家,高兴得多玩了几盘游戏,再也没挑刺的来烦我了!
于是我在我爸我弟期待盼望的眼光中接听了花央的电话。
先是吉利话,讨红包,再东拉西扯些别的乱七八糟:
我过年都没出去玩,人太多了!
我出去了,挺好玩的。差点被烟花炮仗炸飞!
我买了件新衣服,但我觉得不好看!
我买了双鞋子,但我觉得也不是很合脚,可能在家连脚都变大了吧。
……
终于在我不知道要怎么接下去的时候,花央说出了她打电话给我的目的。
“你上次不是说你有个同学聚会,不知道去不去吗?”
我还在思考着花央的目的,遂答道:“是啊,决定去了,没什么见不见的,本就是平平常常,我没什么好放不开的。”
花央在电话里的声音听起来特别让我愉悦,像初春的花儿一样:“嗯,那就去。我电话来是想找你商量一件事,也是有关于同学聚会的。”
我看了一眼通话时间,整整过了15分钟,花央才切到主题。
“嗯,你说。”
花央有一个男朋友,是高三时坐在她左则的高中同学,于毕业后的那个暑假在一起。
她说她男朋友是在一个好友的家里聚会时表白的,那时候她也没什么感觉,也没明确做出表态。
但扛不住男生的软磨硬泡,不到半个月就在一起了。
花央是一个很认真的人,所以跟那男生在一起后,就与所有有暧昧姿态的异性划清了界限,一心一意与那男生交往。
记得刚开学那段时间,宿舍里只有两个妹子天天煲电话粥,其中一个就是花央。
我听花央接电话时的软糯声音就知道她是在接男朋友的电话。
哎……那叫一个温柔可亲,撒娇的时候我都怀疑她是不是被附身了,花央你的高冷范儿你扔哪儿了?
还依稀记得,上体育课时,她拉着我在树荫底下偷懒乘凉,问我该买些什么礼物给她男朋友。
我看着她掩不住喜悦的笑脸,弯弯的眼睛,上翘的嘴角,只能在心里感叹恋爱中的女人就是空有壳子,你问人也得找对哇!我一个单身人士,又是个女生,我咋回答你!
果然,我提出的几条绞尽脑汁的,用心良苦的建议都被无情Pass掉。花央最后还是遵从自己的意愿给她男朋友买了副贼贵的耳机。
然而世事总无常,期末快结束的时候,花央告诉我她跟她男朋友分手了。
那时的她除了高冷范儿外,还有一丝丝的迷惑,我仔细观察她的表情,发现没有一丝悲伤在里面。
我遂安心,放开去说,企图发挥我好室友的热心肠。然后由于花央依旧站在男朋友……哦不,前男友那边,我放弃了。
你俩的事爱咋的咋的,与我无关。
接下来的日子里,花央依旧没有表现出失恋该有的暴饮暴食或者茶饭不思或者借酒消愁或者疯狂购物的行径,相反她依旧是很平静。
我在心里给花央下定义:一个相当淡定的女孩子。
所以我觉得这场失恋于花央来说是家常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