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开学几个月后,我们顺利褪去高三党特有的严肃认真和青涩感性。
开始接受自己已经是一名大学生的事实,开始接受没有了六点必起的床,六点半必下胃的早餐,七点必读的英语,七点半必上的一节课,还有八点必须偷偷看两眼的人。
那些岁月的紧张刺激一去不回,成了我们手中越抓越消散得快的细沙;那些岁月的暗自惊喜一去不再,成了我们手中悄然枯萎的花儿;那些岁月的真挚友情一去不现,成了我们手中无声卷缩的叶子。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说不起就不起的早上,一个说熬就熬的夜,一个说散就散的人,一节说睡就睡的课,一餐说来就来的宵夜,一场说去就去的狂欢……
身在其中的我们好像很快乐,终于可以做高中一直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看,这才是喧嚣有生气的青春!
但有一个人不一样,她就是花央。
她会每天准时起床,上课的日子是七点,假日里则是九点半多。她会一日三餐准时吃,不多不少,饱了就好。她会定时和好友聊聊天,不必太夸张,想和你说说话的心意到了就好。
哪位好友过生日准到场送祝福,哪位好友有表演有比赛准到场送鼓励。
这是让我自愧不如的地方——混了几个月,我已经学会了推掉各种会议晚会比赛,能不到场就不到场,到了场必绞尽脑汁早早开溜——这是我自以为凭自己的聪明才智争取出来属于我的时间,我曾为此沾沾自喜。
让我们整个宿舍折服的就是上课时的花央:提前五分钟进教室,坐到前四排的座位,手机收好放进抽屉里,课本、笔记、黑笔、红笔等整整齐齐摆放好,老师讲课时,肩平腰直,聚精会神,神色平静,手中的笔不停地写着,就像她不停转动的脑子。
这是我最认为花央最有魅力的地方。这个发现是在我上课低头玩手机玩得头昏脑胀时,抬头看见的一抹风景,让我顿时神清气爽,后继续沉迷于网络世界里无法自拔。
这是花央一直以来养成的生活习惯,一种曾被我自暴自弃式丢弃的对学习对生活的态度,一种我抵抗失败并拒绝成功的认真。
说回到花央偶尔表现出来的冷漠孤僻。
心理学上有讲到,每个人都会有他己身的一种气质,或开朗活泼,或稳重沉着,或冷漠孤僻。
西方科学家认为是人体体液共同作用出来的结果,是天生的,拥有外倾性气质的人可能是有崇高道德,对社会有益的人。但也可能是道德败坏,对社会有害的人。
所以说,一个人的天生气质并不能作为他人是好是坏的评判标准。
我想,有时候花央表现出来的就是她的抑郁质气质——冷漠孤僻,少言寡语。
有了科学做依据,我没有对花央这偶尔跑出来的抑郁质气质产生反感或厌恶,相反,我还表示理解。
事实上就算是对三观不合的双丹,我也没有表现出过多的厌恶反感,我把它归为我具有粘液质气质类型,这么想想,感觉自己很厉害的样子。
其实在花央不讲话时,我一直很想帮帮她,让她讲讲心中所想。
显然,现实太强大,科学的力量太强大,我完败。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去过多打扰她。
因为她曾经也对走不出来,迷茫的我伸过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