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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思邈自从上次发现夏曦的异样后，心里就对此留了个心眼。
可接下来夏曦再也没有做出特别令人心疼的表现，反而更像一个正常孩童一般。
这让孙思邈不得不再次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毕竟那时夏曦给他的感觉实在太过震撼。
他知道他当时是乱了分寸了的，但是后来在观察夏曦时他再也没有见到过那种模样。
孙思邈现在只想验证心中的疑惑——夏曦到底是不是所谓的圣人，至于验证了之后孙思邈会怎么做，他却没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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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南山。
孙思邈在得知自己老友已经回到了长安，并且将要在自己的道观隐居的消息后，立刻风风火火的赶回了自己阔别一月的道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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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思邈回到那个满是简朴风格的道观，他留在这里的童子见到后便迎了上来。
“师傅，袁师伯昨日已经来到这里并且说暂时要在住下，我们给他安排了您旁边的那间房……”
孙思邈摆摆手，打断他说:“他现在在哪？”
童子诧异道:“太史令李淳风不久前来到咱们道观，袁师伯现在大概正在和他攀谈。”
“好了，我知道了，你现在下去吧。”说完，孙思邈就往袁天罡的屋子走去。
“是，师傅。”童子回应一声，也就退下去了。
来到袁天罡屋前的孙思邈刚想进去，就听到里面传来了师叔侄对话的声音，抬起的脚也轻轻的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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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叔，淳风无能，实在无法判断之前的异相究竟是福是祸有何蕴意，师叔可否为我解惑？”
“你是真的没看出来吗？还是自己不想承认？”
“……什么事都无法瞒地过您，淳风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推算，那实在是……”李淳风没说下去，反而看着袁天罡。
“呵……”袁天罡轻笑着说，“实在是不可思议？还是不想承认自己技不如人？”
“……”李淳风没有接话。
袁天罡看着沉默的李淳风，语重心长的说:“你现在是大唐太史令了，师叔相信你看过了那些我们没告诉你的事，你也该知道他们到底有多么强大，这样一来你还抗拒吗？”
“……可是为什么会是在在大唐，在长安？”李淳风还是心有抵触的说，“天下动荡多年好不容易出现安定的预兆，他莫不是要毁了这一切？”
“李淳风！”袁天罡厉声说，“你真的是这么想的？你难道不知道那人的存在对我们来说是意味着什么吗？”
李淳风争辩饭:“我不明白，不就是一个藏头露尾的势力罢了，你们为什么会这么在意？”
“……你真的是这么认为的？”袁天罡不敢置信的说。
李淳风对袁天罡的震惊不以为意，说:“师侄虽然不才，却不敢对你们的做法苟同。”
袁天罡脸上满是失望之色，说:“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一个圣人对于我们来说意味着什么？”
李淳风看着袁天罡的神色，意识到自己可能想错了，但还是说:“淳风就是想不明白，一个都不敢立于世人之前的圣人究竟凭什么被我们道门无条件支持！”
袁天罡盯着李淳风说:“他能让我们获得胜利！这个理由够了没？”
“一个人再怎么强大又如何抵得过百万大军！只要我们依托李唐将来发兵百万征伐而去，岂不是更加可靠？”李淳风辩驳。
“……”听了他的话，袁天罡顿时失克神，脸上闪过无尽的哀伤和悔恨。
而李淳风没听到袁天罡对自己辩驳，以为他承认了自己刚刚说的是对的，心中更是有了底气。
他意气风发的说:“师伯相必亦是赞同淳风的说法的，既然如此，我们何必对那个串改天机的圣人如此推崇？”
“李淳风，你知道你师父是怎么死的吗？”袁天罡看着此时意气风发的李淳风说，“他当初也是和你一样的想法，可是结果呢！结果呢！结果呢……”
说到后面袁天罡几乎是用吼的，但声音里蕴含的苦涩和悲意却如同直入人心一般。
“……”李淳风愣住了，他实在是不清楚自己师傅是如何去世的，他也不知道自己师伯为什么会有这么大反应。
“师伯，我师傅的死和我刚刚说的话有什么关系吗？”李淳风小心翼翼的问。
袁天罡看了他许久后，才没有任何起伏的说:“我那个师弟的想法和你是一样的，你觉得你还要走他的路吗？”
袁天罡这简单的一句话和那就像闲聊似的提问，却是顿时让李淳风去坠深渊，身体骤然间冒出的冷汗湿透了身上的衣裳。
李淳风在回过神后，还是不敢相信的说:“师伯，你的意思是？”
“就是你想的那样，我没说错你也没听错。当初我那个师弟也和你做出了同样的决定。你觉得我还会赞同你的想法吗？”
袁天罡的话击破了李淳风最后的幻想，他仿佛被抽干了所有气力的瘫坐在地。
袁天罡看着颓然的李淳风，不忍看他这副模样，安慰说:“你师父做的事和你无关，只要你不走他的老路就好了。”
李淳风双眼无神的说:“师伯，淳风明白了，将来一定不会做这种蠢事。”
正史上后来李唐是东征了的，直到平定高句丽两年后李淳风才死去。
由于夏曦的出现，正史推动李世民东征的一个重要因素被抹杀于襁褓之中。
看着有所醒悟的李淳风，袁天罡叮嘱道:“明白就好，李唐虽说有盛世气象，但你要记住我们现在是无论如何也输不起的，输一次的代价太大。”
“是啊，输的代价太大了，神州大地上三千万百姓啊，上次输了一次付出如此惨重的代价，要是再输大概就要亡族灭种了吧。”
“不会亡族灭种，却也所去无几了，不过多败几次的话，我们的后人大概会被永世镇压的单不得身吧。”袁天罡忧虑的说。
“师伯，你是知道什么吗？”李淳风诧异。
袁天罡眼底浮现恐惧之色，说:“我曾经去过一次天竺国，哪里除了极少数人，大部分活的跟豚犬一般，而有好多人连想要过着和畜生一样的日子都不行！我们要是最终战败，后人也会沦为那种田地吧。”
李淳风被袁天罡描述的情景吓到了，他一想到若将来华夏后裔真的成了那般模样，便感到全身发寒。
许久后，李淳风喃喃道:“……我们一定会战胜他们的，我们一定要战胜他们。”
袁天罡看着下定决心的李淳风，欣慰的笑了笑，自己的师弟现在算是真的后继有人了。
“门外的那个家伙，你站着不累吗？想听就进来坐着听，何必遮遮掩掩的？”
袁天罡突然开口，说出让李淳风摸不着头脑的话。
……
